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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柏然內心湧現出一股感動，鼻子胃酸：“傻孩子！”

  老爸談戀愛，追女人，要結婚，怎樣都好，哪裏還能讓孩子出錢？

  他將錢又還給了小風，並且備注信息為：放心，老爸心裏有數的。

  虞芷若站在不遠處望著他：“可以走了嗎？張柏然大人？”

  張柏然笑了一下，道：“嗯，我兒子給我發短信。”

  “你好像很感動的樣子。”虞芷若偏過腦袋微微一笑：“你跟你兒子的感情很好。”

  “嗯，最困難的時候，是我跟他相依為命熬過來的。”張柏然將手機收好，上前拍了拍虞芷若的肩頭：“走了，去吃飯！”

  兩人從辦公室出來，張柏然直接領著她從後麵僻靜的電梯下樓，從行政大樓後門離開。

  他的車停在那裏。

  虞芷若站在車邊，雙手將包包提在身前，道：“去哪兒吃？我開車跟你過去吧！”

  她也是開車來的，隻是她的車不是內部行政人員的車，隻能將車停在外麵的停車場。

  張柏然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問：“兩個人去同一個地方吃飯，為什麽要開兩輛車？”

  虞芷若頓住。

  她想著今天張柏然整個怪異的路數，開玩笑般笑了起來：“張柏然大人，你該不會是在追我吧？”

  不然，她還想真想不出他一再地這樣是什麽意思。

  張柏然的發絲在微風下輕揚，臉上掛著和煦的笑：“我從來不會打罵孩子。”

  “啊？”她愣住。

  他卻是不語，讓她自己去想。

  兩人就這樣在車邊僵持著，因為不到下班時間就提前出來，這會兒周圍並沒有人，安靜地氛圍、熱烈的陽光，仿佛有種讓心靈更加靠近的魔力。

  虞芷若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忽然想起自己剛在樓上跟他說起過，自己一直未婚是因為害怕丈夫虐待孩子、讓jack受委屈。

  她張了張嘴，眸光裏衍生出絲絲震驚於光亮，宛若有絢爛的煙花正在綻放。

  張柏然看著她這幅表情，就知道她應該是想明白了。

  他拉開駕駛座的車門，道：“那你現在呢，敢不敢上我的車？”

  虞芷若猛然轉過身去！

  她立在原地，抬手小心翼翼拍著小胸口！

  張柏然靜靜看著她，不知道她要幹嘛，這是抗拒？還是害羞？

  但見，她的小手忽然往身後探過去，摸啊摸，摸到了副駕駛的車門，然後一下子拉開！

  張柏然撲哧一笑，她的小臉一紅。

  車門開了之後，她迅速鑽進去，扣好了安全帶，整理了一下衣服跟頭發，然後將小臉望向窗外，隻給張柏然一個後腦勺。

  張柏然開車載著她離開了行政大樓的後門廣場。

  一路上，他沒有跟她說話。

  她能上車，他已經很感激。

  “想吃什麽？”張柏然深呼吸，車子終於抵達市中心的時候，他問出聲了。

  周圍的餐廳比較多，而且種類也多，足夠虞芷若挑選了。

  而他過去吃慣了遊秋馨做的飯菜後，對於外麵的食物生無可戀。再出來，吃什麽都是一樣的。

  虞芷若的澎湃心情已經緩解了一些了，眼前的紅燈有60秒。

  她終於鼓起勇氣側過臉，盯著張柏然很認真地看著：“你是認真的嗎？”

  張柏然也看向她，沉吟了兩秒後，檢查了一下車門全都鎖住，道：“如果我不是認真的，你打算現在下車嗎？”

  虞芷若搖頭，心知車門鎖了她下不去，一臉嚴肅：“我會揍你！狠狠揍！”

  張柏然笑地有幾分真摯，溫和道：“我是認真的。認真地想找一個人組建一個溫暖的

  家庭，有歡聲笑語的，有相親相愛的，有你做飯我刷鍋洗碗的，有一起為了孩子、為了彼此而嘮叨著，一起為了家裏的事情而商量著，逢年過節能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去我家親戚走走，去你家親戚走走的，我想要這樣的生活，認真地想要這樣的生活。你呢？”

  紅燈過去了。

  虞芷若在窗邊敲了一下：“開車。”

  他當即看向前方，不過，耳邊有她的聲音：“一直往前走，前麵銀櫃百貨大樓那裏左轉！”

  “好。”他應聲，覺得她是想帶他去某一家餐廳。

  然後，虞芷若忽然伸出手，在張柏然的導航儀上輕點著，不一會兒導航的聲音響起：“正在規劃通往翡翠王府的路線，450米後左轉。”

  張柏然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又趕緊蹙眉看著前麵的路小心開車：“這是？”

  “咳咳，”虞芷若小聲道：“你、應該不是很挑食吧？”

  “嗯。”

  “那，我做飯，你刷鍋洗碗！”

  “、、好啊！”

  張柏然笑了。

  虞芷若背對著他，卻也笑了。

  她剛剛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因為這一切來得太快了。

  虞芷若承認張柏然對自己是有吸引力的，但是她已經不是二十歲的小姑娘了，沒有多少青春可以做資本去賭什麽了，唯一通往幸福的路，隻能是她找一個同樣認真靠譜的男人，一起用心試一次，也許，這一次就真的幸福了呢？

  虞芷若跟jack住在翡翠王府的一個120平米的高級公寓。

  車子停好後，她率先下來打開樓道門，領著張柏然進了電梯，然後道：“7層，712，咳咳。”

  “嗯，我記住了。”張柏然道。

  虞芷若耳根一紅，眼神飄來飄去，不斷閃爍著，以前覺得電梯挺快，現在覺得電梯好慢，讓她獨自跟他在這麽狹小的空間裏，感覺特別局促。

  出了電梯，她帶他回家，開門前，她忽然想起什麽，又道：“除了裝修工跟jack，你是我第一個帶回來的。”

  “嗯，你不是個隨便的人，我知道。”張柏然見她小臉爆紅的樣子，覺得好笑，之前是誰膽大包天地攔車奪車還罵他渣男的？

  他抬手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快點，我很餓。”

  “哦。”她迅速開門，進去後自己換了鞋，但是jack的拖鞋對張柏然來說有點小，而且家裏沒有多餘的拖鞋。

  張柏然眼眸輕瞥，主動拿了一對鞋套套在腳上：“我下班後買一對過來。”

  她點頭，又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看了他一眼。

  他忍著笑意，問：“怎麽了？”

  她搖頭，包包往鞋櫃上一放，趕緊跑了：“你自便吧！我做飯啦！”

  虞芷若一口氣進了廚房，門一關，不讓他看了。

  張柏然嘴角噙著笑意，看著屋內的裝修，覺得很有意思。

  這套房應該是三室一廳的格局，卻生生被拆成了兩室一廳的，兩個房間的門都是開著的，張柏然打開空調，從茶幾上拿了一罐飲料打開，站在兩個房間門口往裏瞧。

  不愧是設計師住的地方，風格非常新穎，而且現代感十足，就連顏色的選擇上，也是非常大膽的撞色，感覺很有激情跟靈氣。

  每一個房間都是臥室、書房合二為一的。

  隻是，jack的牆壁上，掛著的，是誰？

  張柏然喝了兩口飲料，目光一掃，這大概有十六七張素描，全都是傾羽。

  事態、、嚴重了。

  虞芷若係著圍裙從廚房出來，問：“你吃辣嗎？”

  “親愛的，”張柏然倚在jack房間門口，望著她：“過來一下。”

  他眉眼間是溫潤的笑意，手中捏著飲料罐的動作瀟灑閑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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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就連倚在門邊的姿態，都那麽嫻熟自然，仿佛這個地方他來過千百回，就是他自己的家。

  虞芷若瞧了眼，腦海中不斷回味著那一句親愛的

  回去迅速將灶關了火，她穿著圍裙跑過來：“什麽事情？”

  張柏然看著她穿著圍裙的樣子，腦海中掠過“賢惠”這個詞，目光不由又柔了柔。

  直接攬過她的肩頭，將她往門裏輕輕一推，他俯首在她耳邊輕語著：“你知不知牆上的這個小姑娘是誰？”

  “知道啊，jack他們班裏剛來的轉學生，叫小羽！”

  她盯著畫，不敢看他，渾身有些僵硬，隻因他距離自己太近了，這副姿態也太過親密了。

  張柏然很自然地在她肩頭拍了拍，依舊溫聲道：“小笨蛋，這是陛下的傾羽公主。因為、因為之前身體不好，一直在宮中調理，現在恢複健康了，這才回到學校去念書。”

  “啊？傾羽公主？”虞芷若驚到了！

  張柏然起身站好，輕歎了一句：“前幾天雪豪來找我，跟我說了jack追求傾羽的事情。其實，雪豪就是那天你們母子看見的、以為是傾羽哥哥的人。隻不過他不是傾羽的哥哥，而是皇室內定的駙馬。他之所以說自己是傾羽哥哥，是不希望傾羽有未婚夫的事情傳出去，影響她在學校的名聲，原以為跟jack說等他長大有能力買勞斯萊斯就可以追求傾羽，是對jack的一種激勵，比直接拒絕更好，卻沒想到、、”

  虞芷若懂了。

  她忽然想起上次送jack去上學的時候，好像傾羽的車是宮a字頭的。

  隻不過車子停在學校對麵的大樹下，有些隱蔽。

  但是，看著滿牆都是傾羽的素描，她心裏難受極了：“jack就一點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張柏然望著她，道：“jack當然有機會，隻是，不是跟傾羽公主的。他才14歲，情竇初開很正常，隻不過傾羽跟雪豪兩個人，雖然年紀小，卻是經曆了很多坎坷滄桑才走到一起的。他們是生死之交，更是一早就認定了彼此的。”

  虞芷若沉默。

  張柏然輕輕轉過她的身體，陪著她一起往廚房的方向去：“簡單的說，傾羽公主跟雪豪在生活中經曆過的愛情，完全可以寫一本愛情了，他們相愛。”

  虞芷若垂頭喪氣道：“好吧，我要好好想想，怎麽跟jack溝通一下。”

  張柏然鬆了口氣。

  隻要虞芷若能夠理解，相信jack也是能夠理解的。

  14歲的孩子，未來的路還長呢，會有更適合jack的女孩在未來等著他的。

  他瞧著虞芷若怏怏的樣子，輕笑了一聲：“好餓，你打算做什麽給我吃？”

  虞芷若忽然醒過來一樣，轉身就把他推到一邊去：“等著，不許動！”

  張柏然乖乖站在原地不動了。

  前後不過20分鍾，虞芷若就打開了廚房的門，她驚訝地發現，張柏然還是保持原來的姿勢站在原來的位置。

  她手中端著盤子，驚訝地望著他：“你幹嘛？”

  他很老實地道：“是你讓我不許動的。”

  她：“、、”

  端著盤子往餐廳的方向去，張柏然聞到了好聞的意麵跟菲力牛排的香氣，他趕緊鑽進廚房一瞧，案板上還有煎好的鵝肝，上麵淋了幾滴檸檬汁，看起來就很讚！

  “哇！”他感歎著，一手端起一盤，送出去。

  虞芷若很快也回來繼續端。

  不一會兒，安靜地餐廳裏，兩人麵對麵坐著，每人一塊菲力牛排，兩片鵝肝，還有一小份意麵，以及一個荷包蛋。

  “蛋是雙麵煎的，因為jack是小孩子，抵抗力比較弱，蛋要全熟才不會有細菌。我把蛋下鍋後，煎熟了才想起來忘了問你喜歡什麽口味。”她有些嬌憨地解釋著，想起什麽，又道：“我去拿紅酒！”

  “不用！”張柏然笑著攔住她：“不能喝，我一會兒要開車去上班，你也要開車

  ，不能飲酒。”

  “那我再去弄個湯吧。”

  “飲料就好，你坐，我去拿。”

  她家裏的飲料，肯定是她愛喝的。

  張柏然試著嚐了嚐味道，味道真的很不錯，整整五分鍾的時間，他都在對她的手藝讚不絕口，還道：“我中午基本上都是外賣，應酬，或者在單位的食堂吃，能吃到這種在家裏做的，很難得。”

  虞芷若眸子一亮，道：“你喜歡吃韓國料理嗎？我醃漬的泡菜很好吃哦，jack就特別喜歡，而且我最拿手的就是五花肉泡菜拌飯！”

  “要不然我們明天中午吃這個吧！”張柏然笑了又道：“我晚上過來接你跟jack去逛超市，把食材什麽的都買了吧！”

  他總不能白吃白喝，何況人家還費心費力做給他吃呢。

  虞芷若臉頰一紅：“你晚上過來啊，咳咳，有點快了吧。”

  張柏然一愣，叉著鵝肝的手忽然輕顫了起來，整個人抿唇笑著，笑的都忍不住。

  虞芷若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爆紅著一張臉道：“你別笑！”

  “咳咳，嗯，我不笑。”

  “你還笑！”

  “沒笑了。”

  “你分明還在笑！”

  “你幹嘛一直看我？”

  “沒有！”

  “那你怎麽知道我在笑？”

  “張柏然大人！”

  “大人兩個字可以去掉，我都聽膩了。”

  “、、”

  午餐後，張柏然站起身，將碗碟餐具全都收在一起，他心情很好地抱去廚房裏清洗。

  期間，虞芷若過去，從他身後幫忙把圍裙給他係上，還在他身後打著結。

  空氣裏隻有水花聲在滌蕩，卻顯得很是溫馨。

  他載著她去他的單位，將車停在外麵的公用停車場，他的目光已經落在她的車上了，側過臉望著她：“芷若。”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望著他：“啊？”

  “有件事情我忘記告訴你了。”張柏然嘴角漾著笑意，盯著她。

  虞芷若見他笑的有幾分不對勁，心裏在慌：“什麽事情？”

  他沉默著，似乎在醞釀語序或者語氣：“你那天攔我的車，從車裏下來的時候，我就挺喜歡你的，很喜歡很喜歡。你今天來找我，我一看見你在眼前，我就跟自己說，我不能讓你走，我一定要追到你，這樣的願望從未有過的強烈。嗯，就是這件事，沒了。”

  虞芷若的臉頰有些發燙：“哦。”

  她握緊了包，打開車門就要下去，忽然又扭頭對著他道：“家裏還有一大盆蛤蜊，你晚上要不要來喝湯？”

  張柏然在想他晚上有沒有飯局，沒有立即回答她。

  她急急又道：“吃了飯順便就去超市買菜了，反正，你來不來，我也是做，橫豎多加一雙筷子嘛！”

  張柏然笑了笑：“好！”

  “你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

  “你記得給我發短信。”

  “好。”

  “我真的要走了。”

  “好。”

  “你安心上班吧！”

  “好。”

  “我走了哈！”

  張柏然看她這樣，有些不放心。

  打開車門下去，走到她麵前伸手雙臂將她拉住，往懷中輕輕一抱。

  天地間都很安靜。

  “芷若，”他在她額發上親了一下：“開車的時候一定要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