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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瀟瀟看見秦懷虎，嚇了一跳！

  她看見程運順夫婦的時候還好，他們畢竟已經退位了，而且平易近人，讓她覺得，他們就是尋常的老人家。

  但是秦懷虎卻是如日中天的天子，是一國之君，她豈敢放鬆？

  沒有學過宮禮，她便認認真真鞠了一躬：“陛下！”

  秦懷虎站起身，一揚手，笑了笑：“嗯，你們聊。”

  轉身，他優雅閑適地朝著程運順夫婦而去，一邊走，一邊豎起了耳朵聽著後麵的動靜。

  在流光他們看不見的角度，他抬手在胸前指了指，用唇語對著父母道：“怎麽回事？”

  程運順夫婦看著流光跟上官的眼神頗為曖昧，秦懷虎瞬間明白了流光一反常態的原因，甚至心情大好地笑了笑：“嗬嗬”

  很快，上官瀟瀟跟護士主動推著流光出去做腦ct去了，幾個戰士隨身跟著保護著，秦懷虎他們都沒有參與。

  房間裏就剩下他們的時候，王慕柔喜笑顏開地對著秦懷虎道：“我覺得上官特別合適啊！她打算在國內發展，年輕漂亮有才華，學醫的還對流光特別崇拜，重點是：流光也喜歡她！”

  “嗬嗬。”

  秦懷虎瞧著母親這般激動，忍不住笑：“母後，你怎麽也做起媒婆來了。流光的緣分，讓他自己去把握。有些東西，外人是無法幹預的，一幹預反而亂套了。而且啊，母後，流光是修道的，隻要沒有這次這種惡毒的算計，他可以長生不老，上官能否接受他是一隻鷹，能否接受一個長生不老的丈夫，又或者能否接受麵對自己英俊的丈夫、她自己卻是一天天經曆著生老病死，等等，都是問題。”

  “還是小虎思慮周全。”程運順輕歎了一聲：“流光想要成家，怎麽就這麽難呢？真是讓我心疼。”

  “慢慢來吧。”秦懷虎笑了：“若是真的緣分到了，隻怕擋都擋不住的。”

  看著這邊沒什麽事情了，秦懷虎匆忙趕回了宮裏。

  回去的路上，他閉目養神。

  腦海中忽而掠起貝拉那夜發瘋一樣落著淚，絕望地說：“你們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我？傾趙真的回來了啊，嗚嗚”

  他猛然睜開眼，總覺得漏掉了什麽。

  是哪裏不對呢？

  車子沿著宮門緩緩朝著禦書房的方向前進著。

  張風勇在前麵匯報著：“陛下，天正傳來消息說皇後已經完成了第一個國家的會晤，前往國賓酒店下榻，晚上參與慈善晚宴，明日上午參觀青少年疾病預防控製中心，中午飛下一個國家，午餐在飛機上解決。”

  秦懷虎應了一聲：“嗯，讓天正好好保護著，這對天正來說也是個鍛煉的機會，將來陪著傾趙的時候，可以直接上手，省心省力。”

  “是。”張風勇點頭，穩穩地將車子停在了禦書房樓下。

  秦懷虎心疼趙知靜工作辛苦，想著晚上給她打個電話，現在先不打攪她午睡了。

  張風勇過來給他打開車門，他剛剛邁出一隻腳去，腦海中赫然想起趙知靜的話：“我今天也夢到傾趙了，他還讓我找羊皮冊子、、”

  羊皮、、冊子、、

  羊皮？

  秦懷虎渾身一怔，仿佛內心深處遺失的那一塊就這樣補全了！

  細細回想起來，古北月是遊牧民族，幾百年前最早的居民都是喝羊奶，吃羊肉的，他們想要記錄史冊，應該也是羊皮紙做成的書卷吧？

  不然，傾趙在小乖的夢裏無緣無故提什麽羊皮冊子，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他大步從車裏出去，迅速上樓！

  張風勇望著他意氣風發的背影，趕緊追上去！

  秦懷虎回了辦公室，打開電腦開始搜索古北月關於文獻資料的記載方式，果然，查到了當時的皇室喜歡用羊皮經過剪裁後縫製在一起成為冊子，然後再在上麵記錄下他們覺得有用的文獻。

  秦懷虎抬手捂住心口，好險！

  兒子的魂還不知道是經曆了怎樣的風險飄回來的。

  可是他們差一點點就忽略了這麽重要的細節！

  貝拉、、

  她是對的！

  “風勇！”秦懷虎大聲將張風勇喚過來，而張風勇正端著白咖啡，往裏走：“陛下，喝點咖啡提提神。有什麽事情？”

  “把唐夜康叫來！”

  秦懷虎麵色深沉地說著：“讓他，立即過來！”

  當初傾趙提醒過秦懷虎，唐夜康莫名其妙失蹤五年，有可能是穿越了，而後來唐夜康自己也跟秦懷虎夫婦承認過這件事情。

  雖然，他隱瞞了自己會輕功的事實，但是秦懷虎可以理解為：唐夜康不願意惹是生非，不願意讓君王對他們起戒備之心。

  但是如今去過八百多年前的古北月的，隻有唐夜康一個人。

  所以有些事情，找他，比找任何人都有用！

  等了一個多小時，唐夜康才穿著卸了簡章的軍裝站在秦懷虎的麵前。

  關了不過兩三日，他身上器宇軒昂的味道倒是絲毫不減。

  秦懷虎雙手撐著桌麵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你去到的古北月，記載文字所用的紙張，是什麽做的？”

  “陛下，紙是中國的發明，公元105年，東晉的蔡倫發明了造紙術，那時候中國與北月之間隔著千山萬水，並不知道彼此存在，也沒有流傳過去。所以我在古北月期間，見到那裏的牧民也是用動物的骸骨記錄文字，皇室的話，則是用羊皮。”

  他答得仔細，也讓秦懷虎眸光一亮：“你帶著一隊人馬迅速潛入北月皇陵！去給我找所有的羊皮冊子，一本不差地找回來！”

  唐夜康擰著眉，萬分艱難地回答：“這事我幹過。但是從古北月的起源，一直到我離開的那段曆史，期間兩百年的時間，是空缺的。而這空缺的部分夾雜了古北月的聖女秘術，是絕不外傳的。陛下，我在裏麵，找了整整三個月，幾經生死，一無所獲。”

  他靜靜立著，仿佛在敘述別人的故事。

  但是周身散發出來的悲傷這麽深刻，令人觀之一眼，再難忘卻！

  秦懷虎一愣：“你？你找過？你找那個做什麽？”

  唐夜康地眼眶濕了：“我愛的人，停留在那個時代。我想她。很想很想。”

  秦懷虎終於明白了：“所以你如今三十歲了，卻還是沒有戀愛結婚，一直在等著她？”

  唐夜康垂著頭，睫毛上墜下一顆淚。

  他深吸一口氣後望著秦懷虎，竟是淡淡的一笑：“她說過，她會陪著我到老，我信她。她對我說的話，所有的，全都是真的，她視諾言為生命，唯獨這一句還未曾兌現，所以，我願意等。哪怕等到白發蒼蒼的時候，我知道她一定會出現。”

  秦懷虎：“、、”

  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因為，秦水豪將軍的後代全都是癡情種，這幾乎是無法打破的定律。

  他與小乖也曾在深愛的時候分離，那時候，她跟孩子們下落全無，他也想過，如果她跟孩子們真的不在了，他孑然一身也要替她守著，守著這份不容褻瀆的愛情。

  秦懷虎坐下。

  他雙手撐在太陽穴兩邊，小聲道：“你相信托夢嗎？”

  唐夜康怔了一下：“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