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引人誤會.
作者:墨斐華傾      更新:2021-08-17 04:14      字數:2064
  從窗戶向下看,可以直接看到下麵輕輕蕩漾的湖水。這酒樓並不是建在小島中心,而是湖邊,正門在花園深處,背麵與湖水近在咫尺。樺緔收回目光,轉身走到長桌前坐下,朝歌給她添了淡茶。

  行臻發言:“明日中午去我院用午膳,晚上去哪玩,商議商議。”

  世琳提議:“晚上去饕餮盛宴吧!”

  行臻忍不住懟她一句:“怎麽滿眼吃啊。”

  “。。。”世琳將手中團扇拍在桌子上,一臉冷漠的瞪他。

  一屋人哄堂大笑:“哈哈——”

  平真跟著引路丫鬟進來,說了句:“看我將誰帶來了!”

  眾人看過去,英挺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平真身後。

  樺緔轉過頭,靜靜地看向麵前的果盤,顧大人長眸微眯,英俊的麵上出現片刻僵硬,下一瞬又恢複。長眸將她的驚愕模樣盡收眼底,雖然她迅速掩飾過去,可他還是看到了。因為從進門後,顧大人的意思十分明確,就是來找她!

  行臻欣喜萬分忙出聲招呼,還以為北辰會與七叔、晏大人他們一起呢!沒想到來了他們這裏,他都沒敢叫人去請。行臻激動地大步走過來,親昵的攬著顧大人肩膀,說:“北辰!你來得正好,我們在商議明日正午一起去我院中用膳。”

  顧大人揖手說:“世子一等,臣有事要與公主說。”

  行臻愣愣的點頭,顧大人已經往那邊走去。

  他走過來了,越過眾人,站在她的椅子後麵。樺緔怎麽好再裝作看不見,還不如自然些,話說他手中的灰色布團是什麽?

  “顧大人有什麽事?”樺緔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一副大方得體的模樣,努力忽視自家兄長與堂姐妹們的擠眉弄眼。

  他的瞳眸極深,幽沉深邃,望過去好像會深陷其中。好看的劍眉輕輕一挑,黑眸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讓樺緔心底一咯噔。她想站起身,卻錯過了最好的時機。高大的身軀俯身靠過來,將她圈在桌椅中間。

  樺緔忍住沒有太大幅度的後仰,卻還是緊張的險些忘了呼吸。他身上的氣息撲麵而來,心開始不規律的快速跳動。他一隻手撐在她麵前的桌子上,另一隻手握著布包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然後無比平靜又正經的說:“公主,你的長衫落在臣這裏了。”

  驚得外焦裏嫩的豈止樺緔一人呢!外衫落在顧大人那裏了,聽這話咋就這麽曖昧呢?承滎端茶的手都抖了抖,與一旁的魏禚依對視了眼,要笑不笑的吃驚模樣。

  眾人唇角抖動著,睜大一雙雙或大或小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二人,不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一會兒看看靜止不動的樺緔,又瞧瞧好整以暇的顧大人,最後目光落在那包裹的十分嚴實的布包上。外衫,真的隻是外衫?行臻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齷齪,忍不住鄙視了自己一下。

  樺緔不爭氣的臉頰添了紅,或許應該說滿臉通紅才更恰當,好在燭燈晦暗,隻祈求黑洞瞎火旁人看不清,可她覺得是在自欺欺人。別人看沒看到她的羞澀她是不知道,但離她十分近的顧琰羲一定是看清了。你看他,看到她的窘態,長眸閃過了一絲促狹的笑意。別以為她沒有看到!這人真是惡劣。

  樺緔忍著情緒,莫要橫眉立目,可情緒起伏十分大,想保持平靜太難了。

  他把不起眼的布包舉到她麵前,樺緔盯著他的眼眸,將心中熊熊怒火壓下去,平靜的接過。有那麽一刹那,想直接將手中布包按在他似笑非笑的臉上,捂死了才好。要不將他推進湖中,瞧著湖水也挺深的。實在不成她從窗跳到湖裏,正好不必費勁挖地縫了。偏偏他們在屋中,躲都沒地方躲。樺緔徹底死心,就當臉上多撲了些胭脂吧!

  她腦中腦補了不少暴力的想法,最後找回理智,努力讓自己語調正常些,說:“有勞,大人。”

  樺緔沒覺出來,剛剛這還算正常的語氣中,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顧大人很是瀟灑,不以為意的說:“公主客氣,舉手之勞。”說完還不忘朝樺緔揚唇一笑,不得不承認很勾人。

  以為結束了,可是他怎麽舍得呢!

  “哦,對了,還有金簪。”精致又靈動的穗頭,在黑夜中格外閃耀。

  他並沒有給她,而是直接插在她的發中。插完後,還端詳了下,勾起一抹滿意的淺笑。然後瀟灑的背手走到淮王世子那邊,世子忙收起丈母娘看女婿的癡笑,換上嫣然的神情引顧大人入席,商議明天的事。不外乎就是吃喝玩樂,也不知道有什麽可研究的。

  樺緔忘了自己是什麽表情,真的想不起來了,隻覺得臉上一片熱燙,久久不消散,腦中想了些什麽毫無印象。他為她插金簪的時候,手掌握著她的肩頭,那裏好像還餘留著他手上的溫度。好一會兒,她才抬頭卻迎上十幾雙饒有興趣的眼睛。

  這微妙又極其尷尬氛圍,樺緔想落荒而逃,可逃不了。不敢看其他人的眼睛,挺直腰杆說出去吹吹風。眾人十分體貼的沒有跟上來,可是等樺緔離開後,忍不住八卦起來。那激動的情緒,真是比自己當年見心愛的小郎君還要熱烈。

  被顧大人這‘速戰速決’的方式,驚得說不出話來的趙平真,忙飲了口茶壓壓驚。

  顧琰羲一邊聽淮王世子說遊曲江,一邊側頭瞥了眼消失在門口的倩影。過了嗎?是有些。可是不得不說,她的躲避有些惹惱了他。

  坐了大約一刻鍾,也許更久一些,被夜風吹的有些冷,樺緔環抱手臂卻不願回去。從酒樓各雅間大開的窗戶,能看到客人正喝到興頭上,歡聲笑語,觥籌交錯。

  肩上一暖,是她的長衫。樺緔轉身,看到始作俑者站在她身後,什麽時候走近竟然毫無覺察。

  “進去吧!我走了。”說完便離開,連給她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留樺緔望著他的背影幹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