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商議對策
作者:墨斐華傾      更新:2021-04-27 04:48      字數:2167
  黑黝黝的杏眼眨動著,柔和的燭燈照在承滎小臉上,顯得恬靜又乖巧。倏忽,秀眸睜大,承滎反應過來,難不成,顧姑娘是偷跑出來的?

  得給樺緔去封信,問問她可知道。如今顧姑娘在她這邊,她必須照顧好,否則如何跟樺緔交代。

  “傻人有傻福,果真不假。”江佑勍望著承滎,悠悠說了句。誰能想到機關算盡的王司空竟然有失策的時候。

  今夜發生的事,是天上的神明在幫忙。幸虧他不在場,否則王大人指不定懷疑是他將顧姑娘藏了起來,難以打消疑慮,不,恐怕越加懷疑。到時候派人盯著這裏,可就麻煩了。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邊說著,邊找出江佑勍要換洗的幹淨衣物。

  “叫下人管好嘴。”別走漏風聲。

  “這你放心,我家下人都隨我父王,你看我阿姐,不該自己管的,絕對不多說一句話。”承滎對於這事兒是敢拍著胸脯保證的。

  江佑勍點點頭,深深看她一眼,轉身往浴房走,走到門口又停住,回身對承滎說:“得盡快讓顧姑娘出城。”

  長安是萬萬不能久待,王鈺嵩、陸銘遠把持朝政許久,長安遍布是他們的耳目。留在這裏,遲早要被發現。

  承滎讚同,但該怎麽出城是個難題,這裏是長安,戒備森嚴,層層關卡,與旮旯小縣城不同的。難說王家不會收買守城衛兵,就等著守株待兔,這事得從長計議。

  江佑勍抬高右胳膊,隨意放在門框上,曲起一條長腿,一派閑適的睨著承滎微微垂首的秀麵。從上往下看,黑睫彎翹濃密,瓊鼻小巧挺直,是個標致的姑娘。

  從夜市上回來,宜蘭郡主與顧姑娘在敘舊,承滎也插不上嘴。一路擔驚受怕出了不少汗,又左等不來右等不到江佑勍回府,便先洗漱了一番。拆了發髻,將發束在身後,換上寬鬆輕薄的絲裙長衫。

  一縷黑發垂落胸前,發尾竟然頑皮的藏於抹胸中。那微微隆起的弧度,若隱若現,以及頸部大片漢白玉般瑩白的肌膚,實在太引人遐想。

  長眸暗沉,目光漸漸灼熱,引得承滎停下腦中思慮,抬頭看他。這一看便撞進深沉黑瞳中,承滎被他看的心尖一顫,眼神一霎飄忽,輕聲問:“怎麽了?”

  江佑勍並沒有回她,抬起左手撚起承滎落在胸前的那縷秀發,纏繞指尖,滑順柔軟。拇指撚動,細細把翫。

  承滎與他四目交纏,他的呼吸都能令她輕顫,而剛剛他指尖似有似無碰觸了鎖骨的肌膚,像是在那裏點了把火,讓承滎頸部一片微燙。

  他的表情變得曖昧起來,眸底又有一絲克製的情緒,微微閃爍。清亮的嗓音帶著一絲暗啞,說:“一起洗?”

  江佑勍瞧著她含羞帶怯的模樣,玩心大起,一時沒忍住,稍稍逗弄了下她。

  “嗯?”承滎不解,可再一看他唇邊的壞笑,別有深意的往身後浴房看,反應過來,呼的一下,俏麵爆紅,泛著粉色。呼吸也跟著急促,抖著音調:“你你你,流氓!”

  承滎抱緊江佑勍換洗的衣衫噠噠跑出浴房,躲到角落裏,卻又忍不住彎了唇角,欲語還休的瞥看一眼浴房反向,跺了下腳,捂麵偷笑。

  江佑勍俊美的臉上浮現冷漠,可長眸中是寵溺的暖色,薄唇微揚,無奈搖了搖頭,吐槽道:“到底誰流氓?”

  把他要換的衣物都拿走,是打算叫他裸著出去不成?如今她的色心,是越加不掩飾了。每日清晨他更換衣衫時,那灼燙的眼神都能將他後背盯出熱氣來,論孟浪,甘拜下風。可偏偏她長了張天真爛漫的小臉,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兒。

  承滎沏了花茶,一杯給張夫人,一杯給顧笙歌,淡淡的花香隨著氤氳水汽飄散開來,使得心情都變得美好。

  “實在是驚險萬分!”青渝捂著胸口歎道,又看向顧笙歌,握著她的手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我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今日看你安好,卻忍不住要落淚。”但都是喜悅,終於能體會長樂公主的心情,太多感情除了落淚,竟不知該怎麽言語。

  笙歌也被她帶動情緒,才止住眼淚又濕了眼角,承滎一旁勸著。

  等平複心情,笙歌將她為何回長安,簡單說了。來找當年父親、杜叔父暗中搜查王、廖幾家貪贓枉法,殘害忠良的罪證文書。但證物放在龍葵商行以及三哥活著這兩件事,是沒有說的。不是信不過,十年的躲藏,讓她不得不謹慎再謹慎。就拿她去商行這件事,沒想到已經被人盯上了。竟然跟蹤到了客棧,派大批殺手前來追殺,險些喪命。也不知曉三哥、尉遲先生他們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她沒有聽到消息,江將軍說他會去打聽,讓她不要擔憂。一直還沒有消息,但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那晚場麵實在太混亂,她與三哥沒說幾句話黑衣人就出現了,好在鑰匙給了三哥。她戴上帷帽被先生、阿九護著離開,三哥與嚴叔在後麵阻攔黑衣人追來。可是殺手實在太多,阿九停下與他們打鬥起來,先生拉著她一路往人多的地方跑。最後跑到後來遇到兩位郡主的那條街路口,先生將她一推,讓她先往前跑。而後拔劍,阻擋殺氣騰騰的黑衣人。

  她實在跑不動了,呼吸都困難,心跳如戰鼓,卻不敢停下腳步,咬牙前行。好在老天保佑,讓她遇到郡主,才有機會坐在這裏品一口沁人心脾的花茶。

  青渝明了,低聲道了句:“果然。”是怕事情敗露。

  這些年,她父親、公爹也一直在暗中查找,十年前明皇盛怒之下下了抄家的旨意,可四家為人,朝堂官僚豈會不知,說什麽就信了嗎?那些罪狀,怎不令人懷疑。且定罪草率,連三司會審都沒有。

  又說:“對了,我今日來是商量正事的。”

  “如今王、陸幾家正在追查你的去向,長安是不能久呆。可是,你也莫要回袁州,王家三老爺夫人的娘家,某位兄長出任了洪州軍司馬。”司馬僅次於刺史,掌管一州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