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新帝心腹
作者:墨斐華傾      更新:2021-02-20 04:08      字數:2131
  新皇領著眾臣行“致祭禮”,過後在偏殿召見了多年未見的幾位老皇叔、大長公主等皇親,聊聊家常。

  院中群臣幾人一撮站著低聲閑聊,可眼睛都盯著偏殿那處,這架勢就是飛進去隻蒼蠅也得看清楚是雌雄才行。

  與新皇同行而來的幾位年輕官員,皆是新帝的心腹,是大紅人,若不認清楚了臉,哪天得罪了,那還得了。

  從東往西看,最東邊是江家二公子。他旁邊站著左衛將軍辛徹辛將軍,文武雙全的人,調任文官武將完全不受局限。人家念得了詩詞歌賦,亦能舞槍弄劍,不酸是假的。可你比不過呀,無論是出身還是實力。

  晏說,晏家公子,禦史台任職。狀元出身,長得白淨目光正氣,平日沒見他與旁人深交過。此人調查審訊官員手法狠辣的很,且半點情麵不講的。不過誰能想到,晏公子竟然是新帝的人,原來人家不是不結交,隻是不屑於與他們結交而已。

  旁邊是內侍少監沅引,聽說調到禦前侍奉,薛總管老了,辦事有些力不從心。日後這便是群臣要巴結的對象,別看是個身子不全的奴才,整日伴聖駕左右,他要是說上兩句,威力可不亞於枕邊風。

  衛侯沒來,估計不知去哪兒做見不得人的勾當去了,不就是殺人要麽放火,總之沒好事。

  文臣一:“那人是誰?”抬抬下巴,指著偏殿門口。

  文臣三:“孫汝謙孫大人,新帝還是邕王時,在他封地的任職官員,因政績出色,被新帝召到長安。”

  文臣二:“那他西麵這位是——”

  他西麵立著位深眉俊目的青年男子,眼生的很,以他這張臉,很難不印象深刻的。是不是哪家王府的世子,這通身氣度,忒出挑了。

  文臣三:“新貴,也是從地方調回京都的,現任兵部侍郎,名齊域。”這消息可是新鮮出爐的,還熱乎著呢!

  幾位文臣大驚:“就是他!”

  年紀輕輕身居高位,麵聖之時,不卑不亢,條理清晰,得大行皇帝賞識。臨危受命隨徐公前往江南西道平息叛亂,又與新帝並肩作戰,出生入死的情誼。聽說還護駕有功,戰場上齊大人替邕王擋了一箭,傷在腹部,傷勢不輕。

  “什麽來頭?”文臣二震驚了。

  文臣三:“聽說齊大人家中經營木材生意,是皇商,祖上也有為官者,官職不高。”商賈終究低人一等,好在出了一兩個地方官員。

  文臣二歎道:“嘖嘖,這經曆,這長相。話說這長得也,忒——俊俏了些。”

  旁邊一位大人側過身加入他們的對話,說道:“你們不記得了,齊大人是嘉安三年的探花郎!”

  文臣二:“哦——我想起來了,四公主還去請旨賜婚,欲召為駙馬,先皇不允,不是聽說去了地方了嗎?”這麽個年輕有為的好青年,差點叫臉給耽誤了官途。不過這模樣,的確招搖了些。

  這大人繼續給他們解惑:“因政績出色,被大行皇帝召進京。他還是徐太尉的學生呢!”

  文臣一小聲唸唸道:“不過,我怎麽覺得——”這張臉好像見過一樣,在哪?想不起來了。

  文臣三謹慎的四周環視一遍,才壓低嗓子說道:“新皇政績如何不敢妄加評論,但武藝騎射是十分出眾的。”

  文臣一:“不假,我年輕時,曾多次在狩獵場做裁判,親眼所見。那時還有江家三郎,如今的玄旌侯。辛將軍,對了,還有顧公子。”明皇在位期間,尤喜狩獵。

  文臣二:“顧公子?”

  文臣一停頓一瞬,猶豫的輕聲說:“就是——慘遭滅門的顧家三公子。”

  話題沉重了,靜默了會,有人岔開了話題。

  文臣二:“這一般‘姿色’平庸之人難做天家心腹,你瞧那幾位,若是玄旌侯也在,不知曉的還以為今上好男風呢!”龍陽之興的帝王從古至今大有人在。

  文臣三:“這話你也敢說,不過,新皇二十有六了,還未娶正妃。”凡事令人起了懷疑,便會有猜想。

  文臣一:“等國喪之後,定有大臣會在朝堂上提議選妃立後之事。”又是一場新的明爭暗鬥。

  永壽殿後麵的宮殿,特地收拾出幾間大屋以供後妃、公主、夫人們休息。盛安長公主向來就不是個熱絡的人,即使歡喜也隻是輕輕揚揚唇,唇邊似有似無一抹淡笑。不過唯獨對薄家夫人親切些,讓薄夫人心中一咯噔。

  薄夫人接過女官盛過來的花茶,不動聲色的瞥看一眼自家閨女那張水靈又驚豔的臉龐,瞬間覺得這茶有些燙手。

  閨女去了趟哥哥家,為了躲禍。佑臻太子心儀女兒,獻宗又有心促成這段姻緣,她雖不願叫女兒入宮,但也無法阻止。好在太子瞧著不是個多情的,隻對女兒一人上心,又好學上進。誰知天降橫禍,太子墜馬薨去。

  獻宗竟要下旨為太子賜婚,女兒入李家結**。她又驚又憂,不知如何是好。好在舞陽大公主明事理,勸說獻宗斷了此荒唐又殘忍的念想。

  京中起了風言風語,怕影響嫣兒,她書信一封,送嫣兒去遠在並州任職的四哥那裏躲難,四哥所在的地方正是邕王封地。**個月後,風頭過了,嫣兒才回的京。可護送的侍衛是邕王麾下,以及從丫鬟的口中,從兄長的書信中,從女兒隻言片語中,才曉得女兒在並州與邕王打過交道。

  一閨閣中的姑娘與親王,不,是帝王相識。不知是不是自個兒想多了,她怎麽就覺得有些不尋常呢!

  難不成不做太子妃了,改作皇後?老天這意思是,她女兒怎麽著都得入李家的門兒?薄夫人一想到這,越加憂心鬱悶。

  薄夫人覺察出來了,旁人又不是癡傻之人瞧不出,都是人精,看在眼中,少不了背後議論一番。本來攸臻太子薨,有些夫人懷著幸災樂禍的心態——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誰能想到薄家女兒爭氣,或許天生皇妃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