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她心中唯有故郎
作者:墨斐華傾      更新:2020-09-12 06:30      字數:2123
  常言道丈母娘瞧女婿,越瞧越順眼。不曾想,這老丈人亦是如此的,當下便想將心愛的長女玉蓮許配給他做婦。

  嫌貧愛富的繼母極力反對,欲將這原配夫人的女兒嫁給城中富家少爺孫汝權。

  玉蓮的堅持終促成這段好姻緣,伉儷情深,卻因書生上京應試而迫不得已分離。書生高中榜首,獨占鼇頭。卻被丞相一眼相中,欲召為佳婿。書生不從,丞相心生詭計,將書生調任官吏,並下令不得離開回老家探親。

  書生上任的途中家書一封卻被孫汝權盜取,篡寫誆騙玉蓮,稱書生入贅相府,讓繼母遊說逼迫她改嫁。玉蓮誓死不從,投江殉節。幸被趕往福建上任的安撫錢載和錢大人所救,收為義女。此後差人前去打聽,陰差陽錯得知那地逝去了位與書生同姓的官員,以為是夫君,悲痛不已。而書生接母親相見,才聽說愛妻投江明誌,悲慟欲絕。

  五年後,錢大人升任,途中經王十朋任職之地,王前來碼頭拜謁。得知這便是未曾謀麵的女婿,在他安排下,有情人終團圓。

  戲長,隻能選段,可最後夫妻相見的畫麵,還是賺足淚水。

  休場期間有人拿著絹花過來賣,表白可不得給支花,在整上一句,你比花俊,這不就成了。

  而後第二場,不再是什麽古老的愛情傳說,而是杜撰編譯的新劇。演繹的是一位年輕秀美的姑娘偶遇一位彬彬佳公子,頓生愛慕之情,大膽求愛,卻不料公子心有所屬,歉意婉拒。

  姑娘難以釋懷坦然放下這份情愫,激動的追問:“你心中的女子可有我貌美?”是傾城美貌,還是詠絮之才?所以你才拒絕我的心意。

  台上的郎君目光鎖定台下暗紅宮裝女子,看得專注,看得仔細,眉眼、神情都不曾錯過。眼中滿是寵溺,深情的回道:“她是我心中一彎清月,我眼中她貌比仙子嫦娥,自然無人能及。”

  姑娘執著的繼續問:“那你的‘清月’可如我一般,愛慕著公子。”

  在女子低首悄悄躲避的時候,雲青目露落寞,苦笑道:“。。。不曾,她心中唯有——故郎。”是故郎,亦是——顧郎。

  寥寥有聽出它意的人順著雲公子的目光瞧望,那處唯有長樂公主和一身白衣英俊逼人的齊大人。

  齊大人垂瞼,俊顏隱於燈光下,修長的手指肚輕輕點著桌麵,不辯喜怒。

  樺緔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堂皇,以往她曾未這樣想過,雖然雲青的言語舉動偶爾會令人誤解,但隻當他性格使然,胡鬧開玩笑做不得數。沒想到,雲青竟有這樣的心意,不過也有可能隻是做戲,是她想太多。

  他們太熟了,她救過雲青,可雲青不也救了她。每每情緒崩潰難以調整的時候,他總一身麗服出現,陪她山中小住,唱戲習字,與她對飲,聽她絮叨聊長安的趣事。。。

  她虧欠良多,若真含了這份心意,亦是要辜負了。她錯開與雲青交匯的目光,實在不知道該怎樣解決。想的出神,捏著一個小女孩給的三角布包揪弄穗頭,一拖力將手邊的茶杯打翻了,驚得樺緔忙回神,心提到嗓子眼,要知道旁邊坐著的可是——齊大人。

  本著你不搭理我,我就不和你玩的戲路,卻因她的失誤打斷,怎麽是好?還好他閃得快,可是長袍還是被茶水濺到,明顯的茶漬,誰叫人家穿的是白袍呢!本就長得招搖引人注意,今日又著這樣亮眼的長袍,豈不襯的越加英俊風流。難怪從剛剛開始,小姑娘們的目光就沒離開過這人。那麽多雙眼睛就跟照明燈似得,錚明瓦亮的晃眼。

  樺緔小心抬眼瞧望,沒想到齊大人長眸斜睨著她,表情因燈光而顯得陰鶩莫測,眼神冷漠的有些不近人情。樺緔凝眉抿了抿唇,也老大不樂意,她不是故意的,一整天沒個好臉色,甩著冷臉給誰看!對那些大膽前來送花的小姑娘可是謙謙有禮的很。

  想歸想,可還是沒骨氣的將手中娟帕遞給他,沒想到那人手中動作一頓,聽不出情緒但總歸不是歡喜的回了句:“不必了。”

  拉倒!“哼。”樺緔也上來脾氣,這哼聲音極大的。喝酒壯膽的她可是沒在怕的,索性不理他了,專注看台上的雲青,卻沒想到戲終了,台上的人謝幕去了後台。

  “在一起了?”與樺緔那桌平行中間隔著一桌的官員問道,這沒頭沒尾的。

  另一個官員給他解釋:“沒,這公子不是說了,心有所屬,許是找那‘清月’表白了。今日七夕,這是暗示人家小年輕,有喜歡的姑娘、公子大膽追愛。”這都看不出來。

  同桌的袁州司馬陸珣郢收回目光,不再瞧看暗紅倩影,默默吃了口酒。

  樺緔於情於理應該去後台誇誇雲青,台上表演感情到位,唱腔驚豔雲雲,順便哄哄推開他的事。隻剛剛台上所言,許隻是劇情演繹,她也不能太自作多情。

  一到後台,就看到長長的隊伍蜿蜒似巨龍般排列,大都姑娘婦人可也有男子,果然雲公子的魅力實在是不容小覷。她之所以能插個隊,全然倚仗蘭薌,誰叫這小妮子排在第二位呢!

  被請進帳篷,正對著銅鏡卸妝的雲公子,停下手,一雙上吊美目在銅鏡中灼灼看她:“離府多日,殿下可有思念過我?”

  因妝容使得五官上走,卻還是好看,樺緔討好的迅速回道:“自然想念。”

  不想銅鏡中雲公子冷眼看著她,嗤笑了下,繼續卸妝。

  “。。。”這是說錯話了?那應該不想念。哎,美人嘛!多少有些小脾氣,叫人慣得。

  “殿下可真冷情。若是如此,雲青恐怕再也沒有留下的借口。”雲青歎了聲,幽幽說道。

  “你說什麽?”樺緔沒聽仔細,前傾些疑問,飲酒過多,有些不清明,又吹了風上頭。

  “無事。隻是。。。殿下,多日不見,長胖些許。”雲公子卸淨妝麵,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