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他,原來是她
作者:墨斐華傾      更新:2020-05-18 04:13      字數:2145
  正當承滎打算親自去看一眼,給他個下馬威的時候,一出院子,便在牆外瞧見背手而立的江佑勍與兩名丫鬟。

  “你是誰?”鵝蛋小臉揚起,杏眼弓眉,睫毛長翹,像是蓋了一把刷子,眼神審視著他。

  一旁的小丫鬟忙回話:“郡主,這是”

  “臣江佑勍參見郡主,郡主安康。”斂下眼瞼,接過話頭拱手回道。

  原來他就是跟她訂婚的人,長得身高腿長,麵容精致俊美,雖不願承認,卻不得不說極出眾的。但這人通身散發的氣勢有些迫人,讓她有些不舒服,隨口問道:“你在這做什麽?”這是後院,他怎麽進來的。

  “郡主想爬牆,臣在牆外好接著郡主。”江佑勍長得高要俯視承滎,從氣勢上就是一邊倒的局勢。

  這人拿話刺她,儼然故意的,一定是聽到剛剛與小翹小綰的對話。

  承滎擰眉,麵露不悅,小巧圓潤的鼻頭,鼻尖一顆黑痣,在生動的臉上平添了絲嫵媚。江佑勍盯著這小痣,眯了眯長眸,疑惑又恍然般的望著承滎。

  ——

  大婚之夜,管事嬤嬤有意刁難。皇家女子出嫁都有嬤嬤伴著,管著公主郡主的婚後起居,駙馬儀賓與金枝玉葉同房可是需要宣召的,這一切都把握在嬤嬤手中。這是個肥缺,嬤嬤許是想通過這次為難而提點儀賓,若是想婚後與郡主常見,要會來事些給她些好處。

  承滎是有些看不下眼的,雖然他不受她的待見,但並沒有過錯,張狂的氣質或許與生俱來,不能無故侮辱。尤其是嬤嬤令他行君臣之禮,三跪九叩,的確有些過了。

  他腰板挺直撩袍跪在蒲團上,那雙狹長的眼睛淩厲的望過來,眼神銳利又深沉,看的承滎有些心虛。她隻得出言淡淡的說了句:罷了。嬤嬤聽了忍不住跟她絮叨皇家禮儀不可免雲雲,她便直言困了,還有其他噎的嬤嬤幹瞪眼。

  可入了夜,承滎便後悔了,她不該動惻隱之心,這人她都懷疑是不是報複。痛,痛死了,這是初夜唯一的感受。

  第二日,他神清氣爽又氣定神閑的坐在圓桌前飲著清茶,等著她的梳妝。因成親是在她的封地,江家就來了有‘戰神’美名的江三郎江玦及幾位將軍,其餘江家人是不得隨意離開西北走動的。遠沒有淮王世子的賓客滿席,可是她也不在意的,那時心中排斥,心心念念另一個人的影子。

  江佑勍的父母皆已故去,也省了清早敬茶的冗長禮節。雖然她是郡主,用不著她去敬茶,但父王有特地交代,一定要她在江佑勍父母靈位前斟上兩盞茶的。茶是要敬的,不過這樣時辰相對鬆了一些。

  承滎身體百般不適,雖赴宴賓客少,可婚禮的流程可是一點也不少,她平日缺乏鍛煉,即使沒像一般閨閣姑娘那樣深居簡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可這幾日下來納彩、出降、合巹也是甚吃不消的。又加上昨夜縱欲,想到這,承滎睨了那罪魁禍首一眼,恨不得拿眼睛剜他的肉,喝他的血。母親說昌榮公主讚他重情,是個媒哪能不將人往好裏誇呢?

  她僵著臉,讓小綰與小翹侍奉起身。換上禮服,懨懨的不想動彈,驀然抬頭,銅鏡裏他眸光沉沉,望著小綰為她畫著眉眼出神。可隻是一會,承滎險些以為看錯了。

  之後跟著他見了那位宏國極有名的美男子,果真英俊無比,宛若天神的江三公子。不過這麽看江家這兩位公子倒是長得都不錯的。中午一起用過膳食他便走了,能來赴他們的婚宴已屬不易。

  昌榮公主因身體抱恙沒能前來,她的兒子牧韞錚倒是來了,可也因軍務匆匆離開。江佑勍將他送到門口,不想器宇軒昂的小牧侯爺一把攬住儀賓的肩膀,眾目睽睽之下,拿著馬鞭輕佻的挑起江佑勍秀美陰冷的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來了一句:“你終究做不了我的夫人,哎!虞兮,虞兮奈若何!”可惜這句隱意承滎沒能聽出來。

  江佑勍冷著臉,狹長的眼睨著故作遺憾的牧韞錚,拍開馬鞭,冷冷的說:“你自己上馬,還是我幫你。”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好像下一秒就要拔刀的架勢,威脅之意滿滿。

  他二人你來我往的一出大戲,驚得一旁的小廝險些摔下台階,兩個大男人府門前拉拉扯扯,牽腸掛肚的,實在是——有傷風化!大家看天看地看風景,努力裝作沒看到。承滎看著她的儀賓被人調戲,好看的弓眉不自覺的擰著,愛不愛是一回事,可自己的被人惦記著終究不愉快。

  小牧侯爺惹得漣漪陣陣,便翻身上馬揮鞭離去,走的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瀟灑。

  ——

  天氣燥熱,雖山間樹木眾多可降些熱度,但終究是盛夏了。小小的瀑布水流湍急,想直接衝洗一番去去燥熱,可是有人儼然安不同意。

  “這不有得是水嗎?”江右勍順著橫在自己眼前的這半節藕臂,因簡單束了發,素麵朝天,未施粉黛的模樣比盛裝顯得小些。與多年前他在‘白梨苑’見到的‘世子’有些像,那時他還懷疑,精致羸弱的如同個女孩。

  承滎以為自己聽岔了,不肯定的指著寬窄十米左右的小湖問道:“你,你竟然讓我在這洗,用你洗剩下的水?連個門都沒有!”光天化日之下脫衣,繁複的禮數多年浸染,她做不到!

  “哦——原來郡主擔心這個,那大不了我給你放著風,你先洗,我不嫌棄。”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樣,自然後傾上身抱臂看著承滎,好像真要給她把門一樣。

  “。。。”比誰流氓,承滎哪是對手,氣的胸脯劇烈起伏,這一幕看在別人眼中,分外誘人。

  承滎覺得江佑勍的眼神突然變得不一樣了,有些說不上來的深沉,還有些灼熱。眯起狹長的眼盯著她瞧,就好像,好像再給她寬衣解帶一般。承滎心中警鈴大作,急忙退後一步,顫聲說:“我。。。我不管你為何一定要住山間,走山路,但是本郡主明日一定要進城住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