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他的柔情
作者:墨斐華傾      更新:2020-05-18 04:13      字數:2144
  要做梁上君子,他也不上師兄的房梁,大老爺們有何可瞧看的,他有的他也有好不好!黑衣人難得正經:“師傅知曉你在袁州上任刺史,有些擔憂,特讓我來告與你,回去時回山莊一趟。”

  黑暗中,劍眉輕皺,麵上倒還平靜,低語了聲:“好。”

  “小師妹整日念叨你,你要是不歸我還不得被她罵死。”黑衣人抱怨著坐在桌前,話裏話外有些酸味飄出。

  “是不是素裹的每句話都是聖旨。”齊大人立於窗前,話語裏竟是調侃之意。

  “說的像你不會似的一樣,聽說你的徐姑娘也來了。”黑衣人打趣。

  “是來了,跟著徐家公子。不過,徐姑娘並不是我的,莫要壞她人名聲。”低沉磁性的嗓音,黑夜中尤為悅耳,此時正色道。

  “嘖嘖——真無情!你這話最是傷人,可要讓美人垂淚了。”黑衣人看著師兄,英俊的麵容黑夜中瞧看也別有一番味道。習武之人視力是出奇的好,有無燭光都不影響視物。

  又想起一事:“我聽說,長樂公主也來了?不是久居山林,如今竟然出了封地?”撇著眼角盯著他的神色,狀似不經意的說。

  “淮王世子與她宗親,殿下會來,意料之中。”

  “對了,前天夜裏,有刺殺,師兄可知曉?”

  一陣靜默,淡淡的回道:“不知。”

  ——

  第二日,東邊日頭儼然高掛,昨夜狂歡眾賓客起的稍遲。

  王府大堂內,世子牽著新婦的手入內給各位長輩親朋敬茶認親。世子妃雖一身紅裝多了些嬌美,然稚嫩的臉龐掛著嬰兒肥,讓前來觀禮的端老王爺與太妃娘娘梗在脖頸中的‘早生貴子’終究沒能說出口,這不胡鬧嘛!

  端王爺斜眼瞅著心虛的淮王,無聲的訴著那句口頭禪‘臭小子’。淮王嘴角抽了一抽,可憐見的他還比端王年長兩歲呢!

  雖有這段小插曲,但是絲毫不會影響到世子妃的好心情,白白的小手握著厚厚的紅包,險些握不過來。而見麵禮收到手軟,可謂滿載而歸。不想成個親發家至了富。

  樺緔園中望了一圈,沒照著人,不由得問道:“承滎去哪了?”昨日送儀賓一夜未歸,顯然夫妻二人宿在一處。但新婦拜了祠堂敬了茶,眼看要用早膳,怎麽依然未見人影。

  “公主不知,郡主昨夜勞累,起晚一些情有可原。”張夫人與世琳對視了眼,欲言又止,含糊其辭,別有深意的說道。

  “新婚夫婦,濃情蜜意的這不很正常嘛!”朝歌在一旁添了句,剛剛她們幾個聽著承滎郡主‘活色生香’的傳聞,樺緔正好去一旁與人打招呼,所以沒聽著。

  才一早就傳遍了,江將軍昨日給新郎官擋酒,飲了不知多少壇,醉的不省人事。不想入了夜,卻依然勇猛,戰況儼然比世子與世子妃這邊激烈多了。

  ——

  “混蛋!”一早睜眼醒來,渾身酸痛以及陌生的寢房讓她想起昨夜發生的荒唐事。胸中怒火,起身穿衣,長發簡單的綰了個發髻,一別長簪了事。

  承滎嘴就沒停過,將江佑勍仔仔細細的罵了個裏外通透,依然未解氣。

  不料一出門就瞧見那罪魁禍首院中石桌前飲茶,沐浴著朝陽,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樣,更讓她氣惱。見她出來,還給她斟了一杯熱茶,望著她似笑非笑,她要是喝得下才奇怪!承滎用強大的意誌力忍下端起茶杯潑他臉上的衝動,轉身腳步極重的離去。

  即使在這麽‘嚴肅’的時候,承滎肚子不爭氣的叫了兩聲,她,竟然餓了。

  捂著肚子揉了兩下,真恨不得與他大打一架,當然這個想法隻是想想,她又不是沒長腦子,哪能打得過!傷不著他分毫,還得把她累半死!但是她還是氣不過,總有一天,她一定要將他踩在腳下,踐踏他的尊嚴,折磨他的**。承滎心中臆想,暗暗下著決心,想著他對她俯首稱臣的可憐模樣,忍不住兀自輕笑出聲。可是上天還沒給她‘有一天’的機會,便讓她遇到最難堪的時刻。

  承滎望著不遠處的顏晟廷,斂了笑容。他身後立著薛氏,兩人倒是一刻也形影不離,每回見著都在一起,用的著跑這秀恩愛,承滎冷下眼神,麵無表情的看向一處,等著他們離開。真是招呼都懶得打了,畢竟不久前的不愉快還曆曆在目,何必自找沒趣。

  身後有異樣,還未來得及回頭。熟悉的聲音便已傳來:“顏大人。”江佑勍拱手與顏晟廷相拜,並與顏夫人點頭致意。

  他什麽時候跟過來的?在外人眼中他總是這麽‘禮數周全’,承滎瞥了他一眼,先離開這尷尬的境地再說,他二人的恩怨還是不在旁人麵前顯露了。手不自覺的主動挽上江右勍的胳膊,手底一片堅硬的觸覺,這身該死的腱子肉。算了,現在有求於他,她忍!想拉著他走,想起某人的脾性,還不一定願意配合呢!承滎一咬牙,顫巍巍的抬起小臉,一雙杏眼滿是羞澀,盈盈與那雙狹長黑眸相望,故作柔情狀。

  第一次這麽仔細的望著他的眉眼,在這麽糟糕的情況。話說一個大男人長得比她嫵媚,合適嗎?平日他嚴肅,眼神淩厲,有些嚇人,所以並不顯得娘氣陰柔。今日倒是難得的收斂氣勢,就這麽目光沉沉的望著她,看的她有些心氣不穩。

  承滎按下心中異樣,捏著柔柔的嗓音說道:“江。。。夫君,你怎麽走這麽慢,我都餓了。”

  深深望著她,忘得承滎心虛,眼神飄忽,臉頰險些飄紅。忽而一閃而過的輕笑,抬手將她的手拂開,望著水潤潤的杏眼中小小慌亂和忐忑,倒是心情大好的揚起嘴角。

  承滎手頹然收回,也是,她光一廂情願的扯著他,他願不願還是一回事呢!畢竟,她的儀賓就像未曾馴服的野馬,豈會輕易聽她擺布。算了,她又沒做什麽虧心事,又沒虧欠,何必受這待遇。

  承滎正了身,麵上有絲厭煩,打算離開,她不願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