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
作者:墨斐華傾      更新:2020-05-18 04:13      字數:2128
  宴會結束的時候一行人出門,有些人喝高了,什麽樣子的都有。抱在一起兄弟情深的;拉著非要繼續喝的;要不就獨自憂傷的;放聲高歌的;還有滿院子瘋跑的。。。總之千姿百態,很是精彩熱鬧。

  最令人意外的是四公主竟然拉著世琳與小皇姑的手,非要摟著她二人睡。這都是什麽‘神仙組合’?

  她剛剛趴朝歌肩頭小眯了會子,現下昏眩已經沒那麽嚴重了,隻想回宮躺床上睡過去才好。現在才知曉朝歌是真真能喝,喝的比她多,一點事都沒有。與朝歌牽手走在後麵,下樓梯時,忽聽有人輕聲說了聲:“殿下,明日莫要忘了此約。”樺緔轉身抬頭撞入一雙深眸,磁性的嗓音說什麽都悅耳,受蠱惑般點點頭,笑意妍妍。

  朝歌回望了他二人一眼,與顧琰羲點了下頭,走在稍前方,十分體貼地將機會留給他們。樺緔那時腦袋有些暈,什麽都沒說,隻是一起下樓,都會歡心愉悅。就像春日賞花般,隻看風景,並排前行,就能令人彎了唇角。

  以及在月宴門口分別時,她坐在馬車上與朝歌揮手。明明他已驅馬遠行,卻回身瞧看著她的方向。看的樺緔春心萌動,心悅不已。旁邊李乾成與小城子抱著欲再滿街瘋跑的禦史家二公子趙平真,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如牛。

  剛剛消停的趙公子猛然探出車窗外,指著樺緔與遠處的顧琰羲,嘻嘻一笑,那雙眯縫眼真的就剩一條縫隙了。爾後興奮地遙遙與顧公子揮手致意,動作幅度大的快要掉出去了。

  將一旁嬌羞欣喜的樺緔驚得一哆嗦,詫異的望著他,久久不曾言語出話來,被李乾成一把拉回門口位置坐下,期間還卡著腦袋了,哀嚎出聲,非逼著李乾成給他揉揉。

  “啊——!”一聲尖叫響徹昭陽殿,嚇得宮女宮侍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樺緔捂著熟透的臉頰疾步穿過外廳、主屋、寢室,在踢飛了腳下的鞋履,腦袋拱進長條疊列的錦被中,沒了動靜。

  乳娘放下針線活,起身跟過來,看著樺緔這典型‘顧頭不顧腚’的模樣,無奈搖頭笑出聲。哎,這小姑娘何時情緒起伏這般大了,長大了呀。

  樺緔躲在被中,腦子活絡的收不住。所以,他們是親了,是夢?不是!他主動的,他主動的?還是——自各,不對就是他。

  他為什麽要親她,為什麽?難道是——美?嗯。。。不對,之凝朝歌比她漂亮呀,雖然她也是有姿色的。

  可愛?她想起曾經某日在禦花園聽幾位娘娘說新進宮的秀女,言語中對這個詞頗為不削。可愛,對男人來說是最無吸引力的東西。

  才學?她的才學。。。不提也罷。

  性格?那就是內在美唄!樺緔瞬間憂鬱了。撅起粉紅的下唇,滿臉的不開心。

  等等,家世,一定是家世。天底下沒有幾個人能比過她的出身。可是駙馬?他那麽相當嗎?六品官職,也稀罕?還不可入朝!

  難道是,紈絝子弟、負心漢、禽獸。。。他們口中的玩玩而已?玩誰?她嗎?他頸項上有幾個腦袋。

  那是為什麽?樺緔百思不得其解,想著想著竟然睡著了。

  樺緔在錦被之了不知幾個時辰後,睡眼惺忪的坐起身來,嚇了剛進門的宮女姐姐一跳。毫不誇張的說,殿下此時頭頂的秀發與園中那棵梧桐樹上的喜鵲窩是一模一樣的。

  起身穿戴整齊,坐在銅鏡前讓宮女姐姐給梳著發髻,百無聊賴之時,小城子端著托盤走過來,樺緔喝了托盤中六瓣瓷碗盛的薄米粥,微微熱,吹著喝剛剛好,眼神懵懵瞧著一旁的梳妝盒走神冥想。

  “殿下,昨日顧公子在月宴曾問過奴才,那幾個推殿下的歹人可知曉是誰。”席間顧公子來偏室尋他們,問殿下是否與人結仇,他十分肯定地說,絕對沒有。公主與他一起長大,不曾招惹是非。他很小的時候就到殿下身邊侍奉,被選中的原由就因他是其中年紀最小的,年長殿下五歲而已,才被奶萌的公主選定,太子妃娘娘還說殿下‘讓你選宮侍,是可以侍奉你的,不是陪你玩耍的’。之後,他的確履行陪殿下——玩耍,這個光榮艱巨的任務多年,堅守崗位,不曾有一刻玩忽職守。

  扯遠了,說實話他沒看清楚。隻是他們的衣服有些眼熟,但也想不起什麽地方看到的。家奴的衣衫大多相似,隻是標誌有所不同,可標誌多半在身前,歹人背對著身所以容貌也沒瞧見。

  根據小城子的描述,小乙對顧公子說有些懷疑倌樓救人一事。但沒法斷定就是此人,畢竟這麽快,除非尾隨而來故意找茬。

  小乙與趙準自是要回稟總管太監趙公公的,趙公公嘢了口茶聽完後,直接將小乙調來昭陽殿樺緔身邊侍奉,隻是樺緔剛剛午睡還不知曉此事。

  “殿下,趙公公將小乙哥調來咱們宮了。”小城子接過空碗,回道。

  “何時的事?”樺緔滿目驚喜,小乙是習武之人,習武的師傅,自是多份敬畏的。

  “沒多久,公主睡了,奴才就讓他一會過來請安。哦,還有康王殿下應下了那件事,還說,還說”欲言又止的斜看了樺緔一眼。

  “說什麽呀?”小城子清了清嗓子,吭吭哢哢了幾聲調調音質,學著康王殿下的說話語氣以及嗓音將小太監捎回來的話有樣學樣的說給樺緔聽。一旁的宮女姐姐手背掩嘴輕笑,被樺緔幽怨的瞅了一眼,才勉強止了笑。

  望了眼窗戶,也看不出是什麽時辰,冬日不開寢室窗的。每日清晨通風,都是開寢室旁邊的外間。梳妝完畢,樺緔起身隨口問了聲:“什麽時辰了?”

  “殿下,未時一刻了。”小城子亦步亦趨的跟在樺緔身後,想著讓小乙哥此時過來請安不知可好。

  “嗯,嗯?什麽!”小城子被驚得一哆嗦,今日殿下這是怎麽了,情緒起伏真大,未時有何問題?沒聽公主有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