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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墨斐華傾      更新:2020-05-18 04:13      字數:2675
  樺緔楞在當場,她沒聽錯吧?神情迷茫的眨巴著烏亮的水眸,粉嫩的櫻唇微微張著,嫣紅的兩朵雲慢慢爬上嬰兒肥的小臉,小心口撲通撲通跳的有些歡實。

  他。。。這,是幾個意思呢?難道是愧疚,因為昨日?可是他都給她草鐲了呀!小臉失落與淡淡的喜悅輪番交替,短短時間裏,變了不知幾次臉了。對麵人精的小太監也有些瞧不懂了,公主殿下這是歡欣還是不悅呐?

  朝歌此時出來,探身看向這裏,一眼瞧見這馬兒,笑著走來說道:“呀!這是誰送的,還是匹馬駒。”雖身形還矮小,卻也能瞧出頭細頸高,四肢修長,步伐輕盈。定是小皇叔李乾成送的,朝歌不用細想也能猜出來。才送了狐狸,又來了馬駒,不知道的還以為樺緔這是動物園呐。

  “回郡主,是顧公子。”小太監一旁回道,因多出的人兒,馬兒來回度著步子,眼睛裏有提防之意。

  朝歌吃驚地瞪圓一雙迷人的清秀黑眸,眸中星光璀璨,滿是驚詫。顧公子?朝歌想了一瞬,急忙問道:“等等,哪個顧公子?”

  “顧太傅家的小顧公子。”小太監長的很是喜相,回話時笑眯眯的,瞧著性子和氣得很。

  朝歌吃驚不已,滿是疑問的看著樺緔嫣紅的小臉,看的樺緔不大好意思,卻故作鎮定的看著馬兒,伸出小爪子想摸一摸它的臉,可是馬兒並不配合,左右躲閃,矜持高傲的很。樺緔忽然發現馬鬃淩亂不堪,明顯疲憊,不如昨日神氣,有些狼狽,傲氣受挫的模樣可憐兮兮的:“它這是怎麽了?”

  小太監笑著給他捋了捋淩亂的馬鬃,回道:“不礙事,顧公子將它馴服,自是要費些力氣。”當然不論是人還是馬。

  “馴服?”樺緔不解的問道,什麽意思?

  “就是馬兒你要馴服了它,它才會認你這個主人。”朝歌給樺緔解惑,解釋道。小郡主一雙魅惑的眼眸別有深意的看著樺緔,這不光給送了馬,還幫著馴服了,嗯——這事怎麽就覺得有些不正常呢!這要是李乾成她不奇怪,可是顧公子,他什麽時候與樺緔這般相熟了,不曾聽她說起過。又想起顧公子的氣度容止,如此翩翩少年,倒是看看都會令人心動的,她就不信樺緔不動心!

  “可我先前騎得那幾匹也不需要馴服啊?”樺緔抿嘴不去看朝歌,臉上努力做到淡然。

  “那些是早已馴養過後的,況且給你騎得定是性格溫順的馬兒。但這匹馬性格一看就烈,不馴服怎麽會聽你的。好在顧公子訓好了,要不它能讓你騎?”朝歌看出樺緔的不好意思,此時不著急問,反正她又跑不了,誰叫她的大帳在她的旁邊呐,慢慢來不急。

  “那,它怎麽能與我親近些?”樺緔見這馬兒老躲著自己,她一伸手,它就躲,扭著身子,‘抵死不從’!樺緔頗為無奈。

  “這就得靠你自己啦,畢竟——顧公子都幫你馴服了。”朝歌看著樺緔幽幽說道。

  樺緔歪著頭為難得想著,明眸清澈明亮,透著靈氣,機靈的轉著想著辦法。有了,提著裙裾轉身回大帳,不一會出來,笑的自信,頗為得意的挑了下小弓眉,那雙瑞鳳眼中閃現狡黠的目光。走到‘雪白’麵前站定,嗖然伸臂攤開手掌在它麵前,嚇的馬兒瞪大眼睛一激靈停住,嗅了嗅後傲氣的一昂頭,驕傲的不為所動,朝歌好奇的伸頭看了眼,是糖果啊!瞧著馬兒是不大喜歡,這招看樣不行,在後麵輕笑出聲,都要為這匹馬鼓鼓掌,稱讚句,有骨氣!

  樺緔不氣餒將背著的另一隻手也伸到馬臉麵前,攤開後一大把五彩糖果,幽幽果香隨著秋風徐徐吹散開來。那馬幽幽回頭,猶豫著要不要上前,仔細的盯著一會兒,還是上前輕輕嗅了嗅,慢慢伸出舌頭舔了糖果一下,粉嫩的手心少了兩塊。樺緔笑得頗為欣慰得意,抬起另一隻手撫了撫馬的頭道:“真乖!雪白以後你就是我的坐騎了。”回應樺緔的是‘雪白’悠閑的將尾巴甩來甩去,歡快不已,一掃之前的頹廢。

  朝歌在後麵嘴角抽了抽,這也行?真是什麽樣的主人配什麽樣的馬,樺緔與這馬倒是甚為合適。

  樺緔執意要親自將雪白送到西邊的馬棚,狩獵場中,馬是重要的代步工具,雖不敢說一人配一馬,可是數量相當龐大。僅一個馬棚是絕對不夠用的,所以整個獵場前後建了六個馬棚。數賽馬場西南側那個最大,而看台後方幾十米遠搭建的這個最小,能容三十匹而已。但是裏麵皆是皇爺爺的坐騎,禦用之馬,自然規格最高。樺緔想將雪白放這裏看養,一是近,她過來瞧看方便。二是雪白的膳食自是不用擔憂,那裏馬兒飲用梳洗皆是專門派人打點。。

  樺緔厚著臉皮牽著她的小馬兒高調過來,到了馬棚正巧碰著典廄署主薄大人,瞧見小公主忙過來請安,問她可有吩咐。樺緔牽著雪白搖著韁繩,一人一馬眨巴著黑亮的眼睛瞧著,倒是讓一屋子的侍從不明所以。

  “主薄大人,這可有吃的,我的馬兒餓了。”典廄署主薄在樺緔進棚的時候就瞧見她身邊那匹馬,八個多月的模樣,已經斷乳。雖還小,但一看就是血統純種的汗血寶馬。眼睛烏亮透著靈性,是匹好馬。

  主薄大人聽完小公主的話,輕笑出聲,忙命身後侍從給馬兒喂些吃食,雪白不知是真的餓了,還是天生能吃,一連吃了幾個新鮮的梨和一些麥子、麥麩,也不見有停下的意思。樺緔流眄四周,這裏一匹馬住一個馬廄,中間還空著兩個馬廄,若是將雪白放到這裏寄養,蹭吃蹭喝,倒是極好的,可是該怎麽說那?

  “小丫頭你怎麽來這了?”身後響起聲音,樺緔不自覺的轉身瞧看,是五叔康王李欽賢。

  “五叔!”樺緔欣喜的叫道,帶動頭上的金飾顫動不已。

  “呦,你這牽的誰的坐騎,這是汗血寶馬?”康王眼瞧到樺緔身側的小黑駒,對急忙請安的眾人擺擺手,免了禮便繼續研究樺緔的馬兒。

  “自然是我的。”小丫頭驕傲的歪著小腦袋,喜悅的回道。

  康王前後轉了一圈,將雪白細細看了一遍,想摸摸小黑軀,被雪白機靈的躲開了,暗道挺有性格:“你從何得來的,這馬齡幾何?瞧著骨架身條,你倒是好眼力啊。”樺緔答了問話,暗暗欣喜,就像是爹娘聽到有人誇孩子,嘴上不說,心下大喜,這份驕傲的感覺樺緔正細細體會。

  “你牽倒這來是要作甚?”康王有些不明白,這不是父皇的馬棚。

  “嗯,我怕別的馬棚的人對它不用心,它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自然要吃些好的,也得找個有經驗的人照看才放心。”樺緔端著一臉正經俏生生的說到,還不時拿眼睛瞟兩眼主薄大人,也不知道他聽明白了沒有。

  康王殿下倒是聽明白了,拿眼睛瞟了兩眼樺緔,真是個鬼丫頭。便主動幫著開腔,主薄大人不好拒絕,想著不過是匹馬駒,能吃多少呢。太子殿下的嫡女,陛下的嫡孫女,多少要給些薄麵的,這次狩獵不就是太子負責,想到這臉上堆起笑應下,說請公主放心定會仔細照看好。

  樺緔一聽這事妥了,就摸著黑亮泛油光的皮毛說道:“雪白,你在這乖,聽話不要鬧脾氣,我明日就來看你。”

  “你喚這馬雪白?”它是哪裏白了,全身黑的都反光,康王殿下背著手一臉質疑的打量,這到底是諷刺呐,還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