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

  他們還告誡鬼影最好在短期內不要過於頻繁的更換偽裝對象，畢竟她的偽裝能力最大的弊端就在於需要親手殺死被偽裝者，才能順利施展。

  她一開始殺掉一名成員，雖然那名成員本人消失了，但是原先的公司可以看做一個整體，鬼影則是一個變量，她可以剔除其中的任一常量，自己取而代之，而不引起注意。

  但如果她太頻繁的替換，原先的常量得不到補充，勢必會暴露，最起碼會引起對方的警惕，不便她下一步行動的開展。

  總之，二人給鬼影考慮的異常周到，而如今的鬼影不再像之前那樣桀驁不馴了，她現在似乎對待二饒態度異常柔和，二人懷疑她具有了人類才會有的感情了。

  但不管是什麽原因，鬼影變的順從了許多，這樣一來，接下來的計劃就沒有那麽困難了，畢竟先前的計劃之中，鬼影一直是一個不可控的因素。

  至於黑衣人這邊，他主要就是利用之前一直以來積累的一些人脈，他沒有動用任何關於家族的人脈，一來是家族對他的暗中幫助他不想接受，二來他懷疑家族中那些別有用心者與那個家族有聯係。

  他動用的人脈基本上都是一些異常可靠的客戶，以及一些老朋友，再剩下他就是利用自己強大的通靈術進行調查了。

  但很頭疼的是，一般他調查這些從事灰色產業相關的家夥是，那些死在他們手下的冤魂，往往都可以幫上他的大忙，他們述著自己的冤屈，提供的信息不僅詳實，而且他調查的也很輕鬆。

  他不需要擔心他的證人因為被迫害而欺騙他，也不必擔心給他提供信息的人被迫害，畢竟這些鬼魂，一般人難以與他們溝通。

  然而這次令人頭疼的是，這次他要調查的是一個控鬼家族，他們對於受害者，都是采取趕盡殺絕的一貫手法，將妨礙的人迫害致死之後，基本上要麽囚禁他們的鬼魂，要麽就直接將其放逐甚至直接打散。

  總之，黑衣人通過通靈術找到的鬼魂，要麽是一些不知道什麽重要信息的角色，要麽就是已經被那家族放逐的鬼魂，所謂放逐，就是不直接將鬼魂打散，而是摧毀他們的靈體，相當於把人打的半身不遂這種。

  這樣的鬼就和人類的傻子一樣，不僅半點幫助沒有，反而還有麻煩。

  黑衣人不得不歎氣他的艱難，他們四人兵分三路，要數鬼影最如魚得水了，她的能力使得她潛入探查情報無往不利，而且她也做到了秦一徐雅叮囑她的注意事項。

  她前去的那個公司算是一個規模偏大，但不算太大的公司，還未上市，正在籌備期，他們的總裁並不是一個能力出眾的人，但好在也算知人善用，懂的重用有能力的下屬，哪怕並非嫡係成員，也給予相當的地位與權力。

  不得不，這種人在這個家族的眾多產業之中，算是比較聰明的領導者，一個真正優秀的領導者，通常都不會是剛愎自用的，他懂得發掘每個下屬的優點，讓每個人合理發揮作用。

  這公司由於本來就處在緊張的上市籌備期，他們致力於開拓更大的市場，而其總裁雖然是那家族的嫡係成員之一，但哪怕是嫡係成員，也是有地位高低的。

  雖然嫡係的家族成員都有機會接觸到控鬼技術，而非像旁係隻有最精英的成員才可以接觸的到，但並不是每個嫡係成員對於控鬼技術以及家族的灰色產業都那麽感興趣的。

  尤其是前者，雖然該家族的大多產業都有涉及到灰色產業，但並不是每個公司的掌權人都喜歡幹這一行的，這名總裁便是其中之一。

  總之，綜合以上種種因素，加上他本饒態度，他對於鬼影的防範工作最多隻是做做形式而已，但他也是一個聰明人，做樣子這種事情，要做就得做的那那麽一回事兒。

  但對於擁有可以吸收他們記

  憶能力的鬼影而言，就真的隻是做做樣子了。

  哪怕該公司的掌權人對於家族的本業並不感興趣，但他對於家族的更深層的秘密，也自然是有所了解的，鬼影需要的就是這些了解，哪怕不夠深入，但他們的工作隻需要找到一個開端就夠了。

  當然，這個開端務必是要正確的，畢竟良好的開端，等於成功的一半，即便中途可能遇挫，卻也不至於南轅北轍。

  ……

  “太難了。”黑衣人站在入夜的碼頭上，感歎著。

  終於，一個老朋友給他發來了讓他期待的消息。

  “話，那個家族可不是那麽好招惹的存在，他們表麵是就是一個商業帝國，就已經很不好招惹了，更何況，他們表露出來的隻是冰山一角而已……”

  “我相信，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一點，他們從事各種灰色產業，與殺手組織雇傭兵都有合作，他們想讓一個消失並不困難，更何況，他們不僅可以讓人消失，還能讓他們死後的靈魂也一並消失……”

  “我講了這麽多廢話，隻是想讓你明白，這趟渾水，不要隨便就踏進去。”

  老朋友的語音一串串發過來，黑衣人心情複雜，他感謝好朋友對他的關心，但是他這次不得不再一次違背他這些個為數不多的老朋友的意願了。

  “雖然你這些老生常談讓我感覺到感動，但是，你也需要知道我還是那個我，要是那麽容易就選擇妥協，我恐怕現在已經在家族裏身居高位，成為另外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我了……”黑衣人笑著回了一句。

  “是啊，那樣一來我也能沾你的光，最起碼不會像現在這麽破落了。”老朋友感歎道。

  “我，老徐，我要是真成了那樣，我還會有你這個朋友嗎？”黑衣人認真道。

  “難。”老朋友歎了口氣，其實他也清楚，如果黑衣人不再是這個倔強地追逐著自己的所謂正義，幹著別人不看好的事情的那個他，他未必會一直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