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大戰(1)
作者:掩耳盜鈴01      更新:2020-12-07 23:52      字數:3969
  卻說半月前,海市仙城發生的事兒,張閑帶著暗皇永夜從天都大陣遁走,少城主齊忘仙找不到張閑的線索,隻得從暗皇氏著手,找到了暗皇氏。

  暗皇氏一聽這事兒,當即引起了重視,斷定這個暗皇永夜,正是當年族內叛亂逃掉的那個餘孽,而這餘孽,還帶走了一件遠古遺留的神器。

  暗皇氏的核心高層,立刻出動了兩位長老,親自前來追查此事。

  與此同時,敖闕、鯨洪、共工渝這三人,見識了張閑從天都大陣遁走,返回東海龍宮,借來神器囚龍罩,又正巧遇上了暗皇氏的兩位長老,雙方一拍即合。

  敖闕三人要抓張閑,暗皇氏要抓叛亂餘孽,雙方正好一起聯手。

  另外在暗處,還有萬古傲天、後皇鉞、堯季。

  這三人為了賭約,準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先是抵達了東海之東,這一來就就從散修裏知道了仙城的事兒,三人立馬反應過來,此人就是盜取龍珠的人。

  而敖闕三人與暗皇氏兩大長老一起聯手,發了重金懸賞,甚至還懸賞了一件上品仙寶,在整個東海之東搜尋線索,整個散修盟都熱鬧了起來。

  萬古傲天三人就一直潛伏在暗中,注視著各方的情況。

  劍域的地界,也是屬於東海之東,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各大鑄劍城,麵對敖闕和暗皇氏的懸賞,還一件上品仙寶,這可謂是天大的機緣,所有人都忍不住眼紅,各顯神通,搜遍每一寸水域和土地。

  不過張閑已經抵達了聖劍宗,劍道聖地,無人敢冒犯,誰也不敢去打擾聖劍宗的清淨。

  至於暗皇永夜,已是上六境的存在,又是修習黑暗玄通,行蹤隱匿,無人能找到。

  然而暗皇氏的兩位長老,卻發現了一件事兒,隱約可以用血靈秘術找到那個餘孽的蹤跡,這是源於同族血脈的靈性聯係。

  暗皇氏以前用此術尋找過,但那餘孽被一位高人救走,聯係也被遮蔽了,可是不知為何,現在又能找到了。

  兩大長老也不明白是什麽原因,皆是疑惑,猜測是故意設局,意圖引他們進入陷阱,但為了根除這個餘孽,以及尋回那件遠古神器,即便知道是局,兩大長老也不願錯過這個機會。

  於是就隻得聯合敖闕三人,一起尋著感應,來到了劍域。

  劍域,一座荒山之下,有一條地底裂縫,通向地底幾萬丈之深,乃是一處自然形成的地底洞天,還有一座地底火山,以及一座殘破的石窟城池。

  遠古時期,此地乃是一處鑄劍城,遠古劍族在這裏依靠火山煉金鑄劍,後來經曆了那場天地崩塌的浩劫,這石窟城池的劍族都死了,此地也被深埋在地底。

  暗皇永夜是機緣巧合尋得此地,住在這裏修行,閉關煉丹,鞏固境界。

  這一天,暗皇永夜服食了一顆大補丹,閉目入靜,煉化丹藥,突然心有所感,一縷若有若無的靈覺感應。

  “嗯?”

  暗皇永夜睜開眼,不由得疑惑了一下,仔細體會這份感應,立刻辨認出是源於血脈深處的靈性,她對此並不陌生,這是暗皇氏的族人以血脈為引尋找她。

  “奇怪了,怎會如此……”

  暗皇永夜不由得一驚,卻又陷入了疑惑。

  她曾經和母親被追殺,就一直是這秘術在搜尋她,直到她遇到神跡子前輩相救,這秘術才被斬斷,但如今怎會又出現了?

  “難道是那塊玉璧的緣故?”

  暗皇永夜立刻心裏篤定,一定是因為那塊運符玉璧遮蔽了天機,但被龍燹收走了玉璧,暗皇氏就找到了她。

  暗皇氏的強者眾多,還有諸多強橫仙寶加持,她剛踏入上六境,鞏固了修為,卻還沒做好報仇開戰的準備。

  “此地不可久留,速速離開,暫避鋒芒。”

  暗皇永夜當機立斷,離開起身,搖身一變,化為一條影子,順著石壁裂縫遁走了。

  果然,暗皇永夜剛走不久,石壁裂縫的陰暗裏,在岩漿火光的映照下,隻見一條影子流動,無聲無息,全然就是一條真實的影子,化為一人走出來。

  這人身高九尺,身披鬥篷黑袍,頭上戴著的篷帽,篷帽下是一片漆黑,看不清麵容,隻能看清是個男子的身形,這人正是暗皇氏的六長老。

  六長老巡視了一眼,這座地底的洞窟城池,有著明顯活人痕跡,並且空氣裏還殘留了一縷藥香,顯然是有人住在這裏煉丹修行。

  “奇怪了,此地並無設局布置?”

  六長老也覺得奇怪,本以為這一個圈套,小心翼翼的潛入進來,卻什麽也沒有,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那個餘孽果然就住在這裏。

  六長老心念一動,傳信在外麵的五長老,告知這裏的情況,又手捏印決,再次施展血靈秘術,立刻捕捉到了暗皇永夜的蹤跡,正往地麵逃遁。

  “罪人,還想要逃麽,外麵已經做好了布置,就等你現身。”

  六長老心裏自語,搖身一變,化為一條影子追去,故意釋放自身氣機,掀起法力的波動,打草驚蛇,讓暗皇永夜知道他來了。

  暗皇永夜立刻感應到了氣機,心裏暗道不妙,她已被秘術鎖定,這是源於自身的血脈聯係,除非找到精通血脈秘術的高人,否則難以隱蔽。

  不過以她如今的修為,想要抓到她,也並非容易。

  片刻的功夫,暗皇永夜已經遁出了千裏之外,從地縫遁出土地,出現在一處偏僻的山穀之中。

  抬手一翻,放出一件梭形法寶,這法寶通體暗黑,晶瑩剔透,是以黑暗玄晶煉成,名曰黑天飛梭。

  暗皇永夜的印決一指,大小如意,黑天飛梭變成三十六丈長,乃是一件上品仙寶,並且黑暗玄晶的靈力,以及晶體內部的特殊結構,不但可以加持黑暗玄通,還能折射光芒,也是一件光之法寶。

  催動飛梭,虛空扭曲,暗皇永夜一步踏出,化為一條影子沒入了飛梭裏,內裏乾坤,寄身於飛梭之內。

  這飛梭有諸多妙用,其中一個用途就是與仙船一樣,可以禦空飛行,穿梭虛空。

  隻見黑芒一閃,黑天飛梭化為一條黑線,一瞬穿梭虛空,消失不見,沒有激起任何一絲波動,猶如一條影子,無聲無息,速度奇快無比,一晃而過。

  但就在這時,天空上有金光閃爍,結成一道光幕結界,抬頭望去,天空四方都被籠罩在光幕之下,猶如一個天圓地方,籠罩方圓萬裏,整個天地都被罩在其中。

  黑線撞在光幕上,虛空氣場一震,掀起一圈圈波紋蕩開,飛梭被一瞬震退。

  隨即,天空的光幕結界縮小,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整個天地空間都被禁錮了一般,飛梭劇烈的顫抖,上品仙寶之力,竟然不能掙脫。

  這時,天空傳來一個狂傲的笑聲:

  “哈哈哈!抓住了,在囚龍罩裏,還妄想逃脫麽?真是不自量力啊!”

  伴隨聲音,隻見三人從天而降,儼然就是敖闕、鯨洪、共工渝。

  飛梭裏,暗皇永夜心裏一驚,一眼認出了敖闕三人,也立刻反應過來,這是東海龍族的神器之一,囚龍罩!

  隨即,飛梭的對麵,又一條黑影現身,也是身披黑袍鬥篷,頭上戴著篷帽,篷帽下一片黑暗籠罩,暗皇氏都是這一模一樣的裝束,全然看不清真實樣貌,這正是暗皇氏這次來追查的另一位五長老。

  “嘖嘖!崇拜邪神的罪人,逃脫了這麽多年,終於該伏誅了!”

  五長老低笑了一聲,聲音很是冷殺而低沉,猶如從黑暗深淵之下傳來。

  緊接著,又一條黑影從地底遁出,正是追捕的六長老。

  六長老也不多言,黑暗下的目光看了一眼五長老,兩人皆是上六境的強者,彼此也很有默契,立刻就要動手,收取飛梭,誅殺這個餘孽。

  “哼!”

  暗皇永夜一聲冷哼,厲聲喝道:

  “吾乃玄帝嫡裔,你們忘卻了正統先祖,也敢詆毀吾是罪人麽?”

  說話的同時,飛梭裏的暗皇永夜手結印決,張口一吐,一尊古老的青銅鼎飛出,鼎上有古老的饕餮龍紋,乃是遠古祭祀之器。

  隻見青銅鼎靈光大盛,懸浮於頭頂,一道玄妙的力量籠罩,整個虛空為之一震,兩大長老皆是眉頭一皺,而囚龍罩的禁錮之力竟然也被鬆動。

  “嗯?竟敢還想逃脫,有本少在此,你們的爭鬥,可有問過本少的允準麽?”

  敖闕說話了,此女是被他抓到,他還要用此女來抓另一人,而暗皇氏也不過問他,膽敢直接動手奪人。

  “收!”

  敖闕一聲輕喝,催動囚龍罩,神器之威非同一般,禁錮之力一瞬增加了十倍不止,整個天地變暗,遮天蔽日,天幕縮小,猶如把整個天地收入其中,飛梭被囊括在內,眼看就要被收入囚龍罩。

  暗皇永夜知道情況不妙,她還沒有完全掌握祭鼎之力,難以抗衡囚龍罩,在這萬急之刻,不知為何,看著祭鼎上的饕餮紋,暗皇永夜突然想到了龍燹。

  龍燹收走了饕餮玉璧,而祭鼎上也有饕餮紋,她曾經就尋問神跡子前輩,這兩者之間是否有聯係,但神跡子前輩隻是說,遠古祭祀的圖騰,饕餮龍紋象征古老,既有聯係,也沒有聯係。

  她當時也沒太在意,畢竟遠古遺留下來的祭祀圖騰,很多都有饕餮紋,但此時此刻,她想到了龍燹。

  這位龍燹前輩,乃是與神跡子前輩一個層次的存在,並且承諾了會幫助她,雖然她一直覺得此人很危險,不想再遇到,但此刻顧不上多想了。

  心裏的念頭一瞬而過,在被收入囚龍罩的一刹那,暗皇永夜全力催動青銅祭鼎,撼動一絲氣場,心裏念著龍燹留給她的那道印記,寄神虛空,傳念求救。

  天空上,金光一閃,囚龍罩變小,化為一尊尺高的金罩,罩上有六條蛟龍玄紋纏繞,飛回了敖闕手裏。

  “兩位前輩,按照我們先前得約定,本少幫你們抓住了此女,你們還得協助本少抓住另一人。”

  敖闕淡淡的話語,卻是透著一股年輕的傲氣,即便麵對兩位上六境的古族高手,也絲毫不落下風。

  兩大長老聞言,略微有些皺眉,不過這確實是一起聯手的條件,他們既然答應了,也不好反悔,否則有失暗皇氏的顏麵。

  “老夫當然不會食言。”

  五長老低沉的聲音搭話,又說道:“不過另一人,並未與這罪人同行,還得先拷問這罪人,另一人在哪?”

  聖劍宗的最高劍宮,張閑心有所感,重瞳眺望,直視幾萬裏之外,正看著這一切。

  並且重瞳之中,玄妙變化,光影逆轉,猶如時光倒流,查看過去種種,一切前因後果皆被看在眼力。

  “諸位想要找吾,吾就在這裏!”

  言出法隨,一道真言之音,暗含無上玄妙,一瞬穿梭幾萬裏的虛空阻隔,從九天之上傳來,天人合一,天威共鳴,猶如舉頭三尺有神明,冥冥在上俯視著一切。

  聽到這聲音,敖闕,鯨洪,共工渝,暗皇氏的兩大長老,皆是一驚,連忙抬頭看向了天空,他們竟然沒察覺天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