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奇門道術遭天譴
作者:掩耳盜鈴01      更新:2020-05-18 03:33      字數:3436
  卻說武雲瑤從衙門回來,美眉微蹙,張閑詢問出什麽事兒了。

  武雲瑤說道:“玄真道的掌門,前去追查金龍幫和那個顧先生,金龍幫的禍首已經伏誅,但那個顧先生逃走了,而玄真道掌門一時不慎,受了重傷,若不是玄真道的鬼仙出手,以陰神相救,隻怕已經身亡。”

  “那個顧先生,真名叫顧知禮,乃是陰籙派的邪人,沒想到陰籙派也重現江湖了。”

  “陰籙派?”張閑驚訝,從未聽過這個門派,書裏也從沒見過記載:“這陰籙派,不知是什麽門派?”

  “哎……”武雲瑤歎了歎氣,說道:“陰籙派的師承,也是出自上清一脈,前朝時期,方仙各派紛紛入世,為乾帝一起追求長生不老,陰籙派也是其中之一。”

  “後來乾帝入了魔道,方仙各派也分為了兩派,一派支持乾帝,以陰陽家為首,不擇手段求長生,另一派堅持正道,支持廣帝,以文國公張青陽為首。”

  “乾帝敗逃,陰陽家這一派幾乎被剿滅,陰符派也銷聲斂跡了,已經幾十年沒聽聞過陰符派了,但如今再現江湖,還從鬼仙手裏逃走,必然也有鬼仙相助。”

  “先有蓮花教,又有陰符派,這些邪人相繼重現,這是亂世將至的征兆。”

  武雲瑤的語氣歎息,身為皇族之人,眼看這天下紛亂,妖孽橫行,朝堂上烏煙瘴氣,怎能不歎氣。

  聞言,張閑也反應了過來,明白武雲瑤為何蹙眉,而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台麵上的這些方仙各派,皆是獲勝的一方,另一方都被剿滅了。

  陰陽家雖然也有獲勝,但為了奪取陰陽秘錄,隨後還是被剿滅了,他父親也是由此身亡。

  不過武雲瑤提到了他爺爺,他心裏不由得好奇,故作一臉驚訝,詢問道:“雲瑤居士,開國的那位文國公,他居然也是方仙中人?還是各派為首的領頭人?”

  “對於張青陽,世人知之甚少。”提起了這些事兒,武雲瑤又歎了歎氣,如果張青陽不死,必然也是與皇曾祖一樣的人物。

  但張青陽死了,張耳的際遇也很坎坷,以及她的未婚夫張閑,也被暗害了,如今世人都不知道張青陽是何等的人物,她說道:

  “當初的方仙,雖然入世,但並不像現在這樣人人皆知。”

  “在當時,佛宗昌盛,仙道隱居避世,遠在深山之外,對普通人來說,仙道就是傳說中的存在,乃是長生不老的象征。”

  “張青陽出身前朝的大士族,世代書香,年輕時就高中科舉,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名滿天下,喜好遊曆山川,尋仙訪道,世人隻知張青陽的文華才氣,卻不知道張青陽學得一身奇術。”

  “嚴格的說,張青陽不算是仙道之人,而是奇門之人。”

  “奇門道術,以陰陽易理為主,深奧無比,玄妙莫測,後來與宰相魏溫一起建立陰陽家,搜羅天下道書,召集奇人異士,研習陰陽生死之奧秘,張青陽的造詣,不拘泥於任何一派。”

  “玄天子,你也會奇門遁甲,應該比我跟清楚奇門道術。”

  “呃……”張閑愣了一下,他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爺爺就會這些,為不讓武雲瑤生疑,他隻得說道:“我隻是略懂一些皮毛,奇門遁甲,陰陽易理,太過深奧玄妙,我也不得其中真意。”

  話到這裏,他心思不由得一動,武雲瑤是皇族之人,還得了縉雲拓的真傳,很可能知曉一些內幕。

  他故作好奇的語氣,試探詢問:“張青陽如此厲害,也應該是陽仙高手,為何去世得那麽早,而且張青陽的後人,也英年早逝,孫子還是個傻子?莫非是遭了什麽天譴?”

  “……”武雲瑤沉默了,此事牽扯到太多的事兒了。

  見武雲瑤不說話,張閑心裏知道,一定不是表麵這麽簡單,他不動神色,繼續追問:“雲瑤居士,怎麽不說話了?莫非有什麽難言之隱?”

  “哎……”武雲瑤歎了歎氣,這其中的隱秘,她不方麵告訴玄天子,隻是說道:“張青陽盜取天機太多,確實是遭了天譴。”

  “嗯?遭了天譴?”張閑愣了一下,還真有遭天譴這一說?他說道:“雲瑤居士,此話怎講,天譴一說不過是民間傳言,我輩仙道之人,修的是法術玄通,何來天譴?”

  武雲瑤說道:“仙道修行,以法術玄通為主,但張青陽的奇門道術,乃是修行冥冥之中的天命運程。”

  “天命運程,這……”張閑一愣,心裏卻是恍然大悟,陰陽易理,正是講述的天命運程,他現在學的天工派傳承,也是關於這些奇門之術。

  武雲瑤說道:“傳聞乾帝入魔後,張青陽以秘術,斬斷了大乾王朝的氣運,又為廣帝改命,位居九五,登基稱帝,這乃是逆天之術,奪天地之造化,卻折損了自身氣運。”

  “方仙五術,山、醫、命、相、卜,命理運程,麵相氣數,卜卦問天,這些都屬於奇門道術,自古以來,但凡修習這些的人,幾乎都有什麽好下場,所以傳承也很少。”

  張閑不由得錯愕,縉雲氏的帝王命格,居然是他爺爺所為,難道真是逆天改命遭了天譴?

  他又想到了天工派,天工派也會這些,但天工派的下場也不好,莫非真有這麽邪乎?

  見張閑的神情,武雲瑤似乎看出了張閑的心思,說道:“玄天子,你也懂得此術,切記謹慎,此術洞悉命理運程,既遭人妒,也遭天妒。”

  聽到這裏,張閑心裏警惕,可是仔細一想,他覺得這不是什麽邪乎,此術洞悉命理運程,看一眼就知道對方的底細,並且預測命數,知道得太多了,當然就會遭人忌憚,越是厲害的人物,越不能容忍這樣的存在。

  至於遭天妒,這就不切實了,道書曰: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在天道麵前,沒有任何嫉妒可言,而易經所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易理是以剛健自立,沒有遭天譴這一說。

  不過折損自身氣運,這一定是另有原因,或許是秘術的反噬。

  更何況以他所知,他爺爺是與魏溫鬥法,重傷難愈,大限已至,而他父親表麵是病逝,其實是被繡夫人下毒,這是人為,不是天譴。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父親也是道行高深,還精通方醫,通曉陰陽生死之術,一般的毒藥肯定無效,這幕後必有內幕,

  並且他投胎轉世,母親的腹中已是死胎,必然也是有原因。

  他順著武雲瑤的話風,說道:“張青陽遭了天譴,連累子孫後人,那張耳年紀輕輕,英年病逝,但不知道是得了什麽病?”

  “……”武雲瑤不知如何作答,她是知道此事的內幕,但此事牽扯的太多,她如何能對外人說起,隻得說道:“傳聞是不治之症。”

  張閑又問道:“那張耳的兒子,那個傻國公,連仙人也治不好他的傻病麽?”

  其實他現在很疑惑,他隻是一個簡單的安魂咒就痊愈了,難道沒人看出他的症狀?

  “哎……”武雲瑤沒有再說話,隻是歎氣,心緒有些惆悵,張青陽與皇曾祖是好友,對縉雲氏有輔佐之功,可是卻落得這下場。

  “或許天意如此吧。”

  話完,武雲瑤不想再聊這些事兒,轉移了話題,說道:“衙門已經結案,後天就能拿到賞銀兩千兩,那個……我分三百兩吧,這案子都是你出力,分一千五百兩。”

  武雲瑤的語氣有些尷尬,這次幾乎全靠張閑,她隻是跑了幾趟衙門,分了三百兩,心裏覺得差不多了。

  張閑聞言,也沒有繼續追問,他知道武雲瑤缺錢,語氣堅決的說道:“我們是一起行動的,我如何能多分?我們還是一人一千兩吧。”

  “這……”武雲瑤俏臉一紅,見張閑的模樣,她也不知如何回絕。

  張閑淡然一笑,不想武雲瑤尷尬,也馬上轉移了話題,說道:“雲瑤居士,我正想向你請教武學,可否指點一二。”

  “嗯,可以。”武雲瑤點了點頭,“你想請教什麽武學?”

  張閑以天宗子的身份,用過太極的招式,這會兒說道:“我練的是演武堂的十三真武,但一直是我自己練習,很少與人比武,我們能否切磋一番。”

  武雲瑤聽明白了,玄天子是想練習實戰,她也不多言,縱身一躍就到了小院的中間,隨意一站,一手負背,一手抬起示意,說道:“我也是練的十三真武,你盡管施展所學,讓我看看你的武藝底子如何。”

  “好,那我就得罪了。”

  張閑拱手一禮,以武雲瑤的修為,他也不必擔心傷到武雲瑤,可以放開了拳腳施展。

  話落音,他一個箭步衝出,一出手就是全力,猛然一拳打出,強橫的力量打得破空聲炸響,掀起一股勁風掠過,氣浪蕩開,聲勢浩大。

  然而武雲瑤一動不動,隻是一步向後邁開,身形略微後座,隨手一揮,一掌接拳,一股柔勁延綿,任憑千鈞之力也穩穩接住,身形紋絲不動。

  張閑隻覺得像打在彈簧上,立刻知道不妙,一瞬收住力氣,想要收回拳頭,但武雲瑤手掌一變,五指為爪,直接扣住了他的拳頭。

  他立刻想用力掙脫,但武雲瑤眼神一凝,一股無形的氣勢展開,仿佛化身為了一尊武道王者,氣宇傲然,威儀神武,怒目瞪眼,無比強橫的武道威勢,猶如一股純粹化實的力量,直透人心,震懾神魂。

  張閑想要用力掙脫,念頭剛一興起,卻被這威勢震懾,念頭碎裂,心有力而力不從心,竟然連一絲力氣也提不起。

  “這是什麽……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