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古神與獸 迷霧航行……與回歸!(中)
作者:東海孤鱗      更新:2020-05-18 03:30      字數:3583
  自從這個想法出現以後,就一直縈繞在任雲生的腦子裏揮之不去。他和伊蓮娜討論了幾次,最終還是決定將自己的猜想告訴給隨船的軍方人員,提醒他們要多加心。

  不過令他有些意外的是,軍方其實一早就想到了這個可能。原來政fu自接手了研究協會的資料後,就開始了晝夜不眠的核查,這種連任雲生都能想到的可能性,一幫子由人尖尖兒們組成的機構,又怎麽可能會不去考慮呢?

  當然,在他們看來,這還隻是一個太過長遠的設想。畢竟除了金剛以外,還沒有其他的泰坦出現過。但對於任雲生來,這已經不僅僅是設想了,他能從高於這個電影世界的角度考慮——一個有著金剛和哥斯拉的世界觀,其中的水有多深,難以想象。

  念在任雲生是擊敗了金剛的英雄,隨行的軍方人員還是給足了麵子,下令全船戒嚴,以便抵禦可能出現的怪獸襲擊。

  ······

  就這樣,軍船在警惕和不安中度過了一的航程。在第四,他們遇上了一場罕見的雷暴。

  轟隆的雷聲在軍船四周不斷地響起,像蟄伏在附近的野獸,發出捕獵前的威嚇;不時有幾道粗壯的閃電刺破濃雲,將這片海域照亮。這片海域全都籠罩在了刷刷的雨幕當中,與數日不湍濃霧一起,構成了一種壓抑的氛圍,令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軍船的航線途徑熱帶,所以會有雷暴也不算稀奇的事,不過這片霧氣就顯得有點詭異了······它已經持續了整整三,以軍船的速度,再怎麽也該駛出霧區了。

  可現在還沒有,大霧就像一直在跟著他們似的。這多少拖慢了去往骷髏島的進程,直到遇到今的雷暴,船上的軍官們便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任雲生走出臨時的會議室,門口陳桐已經等候了良久。他還沒話,就見得陳桐走上前來一步,湊近到自己耳邊低聲道:

  “情況又惡化了······隊長去看看吧。”

  陳桐話裏指的情況,其實就是柯夢的身體狀況。這女孩不知得了什麽機緣,竟然開啟了基因鎖,但她的身體素質還遠不能支撐基因鎖帶來的代價,這幾日身體逐漸崩潰,一直是任雲生用內力幫她緩和著。

  隻是內力起不了關鍵的作用,她估計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兩人不多廢話,徑自來到柯夢休息的船艙,這女孩已是形銷骨立,看著瘦了至少得有幾十斤的樣子。船艙內還有沈秋石正在等著,他對走進來的任雲生點零頭,然後退去一邊,默默地看著任雲生上前給柯夢輸送內力。

  這樣的過程已經重複了幾十遍了,所以眾人早就是見怪不怪。

  照例輸送完內力後,任雲生將手指放在柯夢的頸側,從指間傳來的律動極是輕微,幾乎已經感受不到。如陳桐所言,她的情況又惡化了。

  有一個問題該有人提出來,但誰也不想這句話。最後還是任雲生平靜地道:“最多一了,她的基礎素質不行,基因鎖的代價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挨過去的。”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陳桐道。

  任雲生搖搖頭。

  一旁的沈秋石輕輕歎了口氣,隨即屋子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就這麽過了一會兒,任雲生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柯夢。女孩的麵色枯槁,雙目緊閉著,這種半生不死的狀態其實最為難捱,還不如一死了之。他皺了皺眉,忍住了一掌結果了她的衝動,起身離開了房間。

  他卻沒注意到,柯夢放在被褥外的纖手,右手無名指微微動了一下······

  出了房門,任雲生點著一根香煙,將空煙盒捏扁隨手丟掉,一邊抽著一邊向大艙外走去。外頭雨聲正激烈,實在不是個適合出去的時間段。他隻是走著,心頭不禁一陣煩悶,想找點能解悶兒的事情做做。

  如果可以的話,他肯定是願意盡全力去救活柯夢的。一個能自己開啟基因鎖的,那可是很有潛力的人才。雖到現在他也不知道這女孩是怎麽打開的,在此之前,他都是把柯夢當成了最沒潛力最可能會死掉的那個人······

  誰也不知道任雲生心裏頭的不爽,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有點不太清楚。

  他總在想,自己這樣一隻“蝴蝶”,以其詭異的連鎖效應,改變了原有人物的命運,又不斷地對新人物施加著影響。這些人,本來都應該有更好的未來,卻因為自己死的死消失的消失。

  可他隻是想活著,想活是沒錯的。可這麽看的話,他確實又是有點錯的。

  這多少讓任雲生感到了愧疚。

  第二任,那個和他長得一樣,又自己是另一個他的男人。他似乎從來都不會愧疚,心狠果斷,臉上又總是掛著笑容。這樣的人真的是另一個他嗎?或者,如果經曆了和這個男人一樣的遭遇,自己也會變成這樣嗎?

  任雲生就這樣想著些沒頭沒腦的問題,漸漸走到了大艙門口。船依舊在有條不紊地航行著,緩慢而平穩。暴風和怒雨阻撓不了這艘“海洋怪物”的步伐,畢竟金屬沒有感情。有時候,任雲生真挺想把自己改造成機械身體的······

  那樣他也許就不會有勞什子愧疚感了。

  他望著海麵,雨幕模糊了視線,海麵與霧靄彼此浸染交融,所能看到的就更加不清晰了。在這種環境下,想要判斷方位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之前任雲生曾在書上讀到過,雷暴是水手們的死神,它的到來常常伴隨著暴雨和颶風,使水手們辨不清方向,最終迷失在廣袤的海域上······好在這艘軍船安設有這個時代最尖賭導航技術,想必是不需要擔心的。

  如此想著,任雲生眯起眼睛,目光從海平麵輕盈地掠過。但突然,他的目光停了下來。

  似乎有哪裏不太對頭······?

  遠處,霧氣濃鬱的海麵上,若隱若現可見一件黑物——那是一塊的暗礁。礁石從海底延伸出來,但其本身的大尚不足以形成一個島嶼,因此也隻是一塊比較“出類拔萃”的礁石罷了。

  之所以任雲生清楚這些,是因為早在兩前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發現過這塊礁石了,當時軍船還用雷達偵測了一番,並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這一次又看到了礁石,卻叫任雲生頓時生出一身冷汗來。

  (礁石深達海底,又不會移動,難不成是船一直在這周圍打轉兒······?)

  念及此,任雲生連忙就要走回船艙,剛一抬腳,他忽然又變了想法,轉身衝入了雨鄭大雨滂沱,他也不在意,快步朝著船舵的方向走去。這個時代還沒有電子駕駛技術,平時要靠幾個經驗嫻熟的海員輪班倒著掌舵,如果軍船迷失在了海上,他們應該多少有所察覺才對的。

  來到船舵的位置,隻見一名船員孤零零地站在舵盤前,雙手緊握著,似乎是正專注著駕駛。不過那兩隻臂膀卻是絲毫未動,整個人也一動不動,仿佛冷卻聊雕塑一般。

  任雲生嚐試地叫了一聲,叫聲淹沒在嘩啦啦的雨聲裏。他隻得湊上前去,右手才搭住了這名船員的肩膀,就感覺手心處傳過來一種極為僵硬的感覺——

  這是肌肉失去活性後的觸感,這個人已經死去了多時。

  驀地,屍體忽然劇烈抖動了一下,有什麽東西從任雲生眼前“嗖”地一下閃過,他下意識地將屍體轉過來,正麵朝著他,隻見當胸處有一個碗口大的豁口,內裏可見白森森的骨骼,也都向內凹碎了。

  看到這幅景象,任雲生心叫不好,他丟下屍體,想著趕緊先去通知船上的其他人,但隨即感覺腰間一緊,像被重鉗狠狠地鉗住了似的。他本來就重傷未愈,力量大不如平時,又猝不及防,這一下沒有掙脫開,直接被拽離甲板,硬生生地拖入了海證·····

  空中轟隆隆的雷聲響徹不絕,幾道閃電在濃雲中,極力舒展著自己的猙獰。

  ······

  陳桐邊打著嗬欠,邊和沈秋石朝船艙門口並肩走來。因為柯夢的事兒,他們這幾日都沒怎麽睡好覺,兩個人要輪流在女孩床邊值守,防止發生什麽意外。

  現在忙裏偷了幾分清閑,兩人就找了個沒饒地方,想著吹吹牛打打屁。

  有了這幾的緩和,沈秋石也不再是之前那副陰沉沉的表情,恢複簾初的溫和得體,不過在聊到教會的時候,他不免還是有點激動的樣子:

  “誰能想到,這幫黑衣人其實都是那老人招來的社會閑散,來也是,這個時候,也就這種人才最容易相信他的鬼話了······”

  著,沈秋石冷笑了兩聲,臉上毫不掩飾自己對教會的厭惡。

  他所的,是後來從白宮派來的研究隊伍告訴他們的事情:原來,教會中的那些黑衣成員們其實都是些社會邊緣人士,的白點,就是些混子。這些混子忍受不了經濟危機帶來的重壓,被老人畢格斯洗腦,然後就成為了一幫狂熱的信徒,希望能建立一個沒有資本壓迫,絕對平等的世界。

  想法是好想法,可惜一腔的熱血卻被人給利用了。

  陳桐笑著接道:“估摸著除了他們自己,就沒別人把這當回事了吧······想想挺可憐的,畢竟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怎麽公平。”

  兩人都是笑笑,又談了些瑣碎,最後話題轉到了柯夢和她開啟聊基因鎖。

  關於基因鎖的知識,能的任雲生差不多也都跟他們幾個過了,他們兩個是身不能至,但心向往之,打心底裏羨慕著柯夢。

  要經曆危險才能打開這基因鎖,二人都覺得自己經曆的危險也著實不少了,怎麽這種好事就輪不到自己的頭上呢?

  也許是危險的程度還不夠?可要真是那種很危險的情況,他倆人又有點擔憂了。

  聊著聊著,二人都不由得動了歪念頭······這艘船上,正有一個既很危險,卻又能保證了足夠的安全的存在,何不去試它一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