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九州島主的黃金
作者:碳烤土豆      更新:2020-05-18 02:12      字數:2189
  通過大把的金錢,九州島主和大唐本土的軍官們結下了友誼。vv

  費雪純對湯章威說“九州島的黃金礦區很重要,那裏鑄造了不少金質的開元通寶,這些硬通貨對穩定大唐帝國的金融秩序很有好處。我覺得那些野豬島的鄉巴佬們是一個威脅。”

  湯章威麵無表情的說“我知道了。”

  白存孝說“感情上,我是想將那些該死的九州島的扶桑軍閥都殺死的。不過,九州島的藩主,到底是扶桑的貴族,而那些野豬島的居民們確實是作亂了。”

  湯章威說“你的意思是”

  白存孝說“從情感上來說,我們應該支持那些野豬島的百姓,不過從利益上來講,我們應該馬上將那些九州島的軍閥給武裝起來。”

  這真是一個令人窒息、使人愚昧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裏,每句話、每個念頭都要受到監督。要是在英國,這種氣氛可是很難想象的。在英國,人人都很自由,我們在公開場合出賣靈魂,但可以在私底下、同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將之贖買回來。然而倘若每個白人都是齒輪上的一顆嵌齒的話,即使友誼也很難存在。言論自由是無法想象的,其他的一切自由倒是容許,你可以自由地成為醉鬼、懶漢、懦夫、誹謗者、通奸人,但你就是不能自由地獨立思考。你對一切問題的看法,隻要這個問題還有點意義,都得受白人老爺準則的支配。

  最終,藏於你內心的叛逆情緒,會像一種神秘病症一樣毒害著你。你的整個人生,就是充滿謊言的一生。年複一年,你都坐在吉卜林陰魂不散的那些小俱樂部裏,右邊是威士忌

  聽到自己的東方朋友被人喚作“油乎乎的小印度佬兒”,而你隻能服服帖帖地承認他們確實是油乎乎的小印度佬兒;你看到那些剛出校門的蠢貨用腳狠踹頭發花白的傭人。此時,你的內心燃起對本國同胞的怒火,著時光流逝,弗洛裏發覺自己在白人老爺的世界裏越來越陌生,每當他認真談論任何話題的時候,也越來越容易惹麻煩,於是他學會了內在的、隱秘的生活,活在書本裏,活在不可言傳的內心世界裏。就連他同醫生的交談,其實也是一種自言自語,因為醫生雖是個大好人,對他所講的話卻理解甚少。不過,真實的生活卻要隱秘地過,這可真叫人墮落啊。人應當順應生活的潮流,而非逆流生活。能當個打著嗝直說“再過四十年”的厚腦殼的白人老爺,也比沉默孤獨、自憐自艾地生活在隱秘枯燥的世界中好得多。

  弗洛裏從未回英國的家裏看看。原因嘛,他不做解釋,但其實心裏清楚得很。起初是由於意外而無法成行。首先是世界大戰,戰後則因為公司緊缺受過訓練的人手,導致他們又有兩年不肯放他走。而後他終於出發了。他非常渴望回英國,盡管內心有點不敢麵對,就好像一個沒有衣領、沒刮胡子的人不敢麵對漂亮女孩兒一樣。當年離家的時候尚是個男孩子,前途光明、相貌英俊,盡管臉上有塊;如今,僅僅過去十年,卻已麵黃肌瘦、酗酒成性,無論在習慣上還是外表上儼然是個中年人了。可他依然渴望回英國。船在波濤洶湧的海上西行,像是一塊粗糙鍛打的銀子,後麵刮著冬日的信風。由於吃得好,又聞到了海的氣味,弗洛裏體內稀薄的血液加快流動。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在緬甸那凝滯的空氣中,他幾乎將此事忘卻那就是自己依然年輕,完全可以從頭再來。他將要在文明世界中過上一年,找到一個不在乎自己的女孩兒一個有修養的女孩兒,而不是什麽白人太太類型的他會娶她,回緬甸再堅持個十年、十五年的。然後他們就退休他的退休金也許能開到一萬兩千磅或者一萬五千磅。他們就在鄉下置購一處農舍,周遭全是朋友、書籍、他們的孩子、動物。他們將永遠擺脫那些瑣碎無聊的老爺做派。他會忘了緬甸,這個差點兒毀了自己的可怕國家。公司裏有三個人突然死於黑水熱。公司很抱歉,但請求他立即返回仰光。他本該盡早就走的。

  弗洛裏登上了下一班回仰光的船,心中暗罵自己運氣太差,然後又乘火車返回公司總部。那時候他還不在凱奧克他達,而是在北緬的另一座城市。所有的仆人都在站台那兒等著他。他已經把這些人一股腦的全都轉交給自己的繼任者,可對方又死了。重新見到這一張張臉感覺真是不舒服僅僅十天之前,他還在火速奔往英國的路上,甚至感覺自己已然身處英國了,可如今又回到這個破舊的地方,看到那些黑苦力們為了行李吵個不休,還有緬甸人在路上對著自己的牛大喊大叫。#*愛奇文學 .i7wx. ~@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傭人們將他團團圍住奉上禮物,真是一圈友善的褐色臉龐啊。柯斯拉捧上一張黑鹿皮,印度人拿來一些甜肉和一個金盞花編成的花環,當時還是個孩子的巴貝則送上一個柳條籠子,裏麵裝著隻小鬆鼠。弗洛裏一路往回走,大花環在脖子上晃來晃去,顯得怪滑稽的。在這天氣寒冷的夜晚,光線昏黃而親切。到了門口,一個上了年紀的印度人正拿著一把小鐮刀在割草,廚師和園丁的老婆們則跪在傭人房間的前麵,在石板上磨咖喱醬。

  弗洛裏的內心在思考。往往在這種時候,一個人開始意識到自己生命中所發生的巨大變化和墮落。他突然發現,其實從內心深處來講,他是很高興回來的。這個他無比痛恨的國家,如今已成為自己的祖國、自己的家。他住在這兒長達十年,身上的每一塊肌膚都沾染著緬甸的泥土。那昏黃的夜色、割草的印度老人、吱吱嘎嘎的車輪聲、白鷺的鳴叫,在他眼裏,這一幕幕場景要比英國來得親切。他已經在另一個國度深深地紮下了根,或許是他最深的根。

  自此以後,他甚至再也沒有請過返鄉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