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清流生意
作者:碳烤土豆      更新:2020-05-18 02:12      字數:2223
  當扶桑國主病倒後,許多在大唐長安城經商的扶桑富商都來看望他。

  扶桑國主反而因此得到了許多禮物和錢財,這讓扶桑國主十分意外。

  這些富商平日裏在扶桑國本土,也是不怎麽理睬扶桑國主的,扶桑國主沒想到自己在大唐被唐昭宗戲耍了一番,氣得病倒了,反而得到了如此多的錢財補償。

  這讓平日裏生活拮據,所有的支出都要靠著扶桑關白和大唐的駐軍將領補貼的扶桑國主大為意外。

  扶桑國主對自己的內侍說:“如此,我這個所謂國主才有了裏子。”

  扶桑國主的內侍說:“國主得到的這點東西算什麽?還比不上一個大唐長安城內的清流。”

  扶桑國主大驚,說:“真有此事?”

  黑紫色的烏鴉猛撲下來,落在了陽台的欄杆上,伺機飛進屋裏,好偷吃柯斯拉放在弗洛裏床邊的麵包跟黃油。弗洛裏爬出蚊帳,喊柯斯拉給自己拿點兒杜鬆子酒來,然後進了浴室,在一個鋅盆裏坐了一會兒,盆裏的水本該是涼的。喝過幾口杜鬆子酒,他覺得好一些了,便刮了刮臉。通常情況下,他都拖到晚上才刮臉,因為他的胡子很黑,而且長得很快。

  當弗洛裏愁眉苦臉地坐在浴盆裏的時候,麥克格雷格先生卻身穿短褲和汗衫,在專門鋪在臥室的竹席子上,五六七**地苦練努征弗利克特的“久坐人士拉伸操”。麥克格雷格先生從不、或者說很少錯過晨練。八(平躺,抬腿至直角,膝蓋不能彎曲)對於一個四十三歲的男人來說是非常痛苦的;九(平躺,起身至坐姿,用指尖去夠腳趾)則更加艱巨。沒關係,人可一定要保持健康啊!就在麥克格雷格先生用力而痛苦地去夠腳趾的時候,一股磚紅色的血液從脖頸處湧上來,以至其麵部充血,幾乎有中風之險。汗水在他那厚實肥壯的胸脯上閃閃發亮。堅持,堅持!不惜一切代價,人一定要保持健康。腳夫穆罕默德阿裏胳膊上挎著麥克格雷格先生的幹淨衣裳,透過半掩的門望去。他那又窄又黃的阿拉伯人臉龐,表現出既不理解也不好奇的神情。五年來,他每天早晨都看到這套肢體活動,隱約認為這是一種祭祀儀式,祭奠的是某個神秘而苛刻的神。

  與此同時,早已出門的韋斯特菲爾德正倚在警察局那張刻痕累累、染了墨汁的桌子上,而肥嘟嘟的巡警在審問一個疑犯,後麵有兩個警察看著此人。疑犯是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長著一張灰白而膽怯的臉,身上僅僅裹著一條破爛不堪的羅衣,隻遮到膝蓋,膝蓋以下是又瘦又彎的小腿,上麵滿是扁虱的咬痕。

  “這個家夥是幹什麽的?”韋斯特菲爾德問道。

  “是個小偷,先生。我們發現他有枚戒指,上麵鑲著很貴重的翡翠。解釋不出哪兒來的。就他——窮得叮當響的苦力——怎麽能有翡翠戒指呢?他肯定是偷的。”

  他惡狠狠地轉向那個疑犯,像隻公貓一樣伸過臉去,幾乎碰到了對方的臉,聲音很大地嗬斥道:

  “你偷了戒指!”

  “沒有。”

  “你是個慣犯!”¥…愛奇文學 .i7wx. ~…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不是。”

  “你蹲過監!”

  “沒有。”

  “轉過身來!”巡警靈機一動喊道。“彎下腰去!”

  疑犯痛苦地把他那張灰白的臉轉向韋斯特菲爾德,而韋斯特菲爾德則背過臉去不予理睬。兩名警察架住他,把他扭轉過來,摁下身去,巡警拽下他的羅衣,露出其臀部。

  “看這裏,先生!”他指著上麵的疤痕說,“他曾經被竹鞭抽過。是個慣犯,所以戒指就是他偷的!”

  “那好,把他送到牢房裏去,”韋斯特菲爾德一邊手插口袋、走開桌子,一邊生氣地說道。從內心深處來講,他並不願意碰上這些倒黴的普通小偷。要是土匪、叛亂分子才好,而不是這些可憐兮兮、畏畏縮縮的耗子!“你們監獄裏總共抓了幾個人,蒙巴?”

  “三個,先生。”

  拘留所在樓上,是個由六寸寬的木條圍起來的籠子,有個警察手持卡賓槍看守著。裏麵黑咕隆咚的,熱得讓人喘不上氣,什麽家具都沒有,隻有一個臭氣熏天的茅坑。兩個犯人蹲在木條旁,不願靠近另一個犯人。此人是個印度苦力,從頭到腳都是癬,就像披了一身甲胄。有個渾實的緬甸女人,是警察的老婆,正跪在籠子外頭,把米飯和稀溜溜的達西爾盛進錫製的小盤子裏。

  “飯還好吧?”韋斯特菲爾德問道。

  “很好,大人,”犯人們異口同聲地說。

  政府為犯人製定的夥食標準是每人每頓飯兩個半安那,而警察的老婆會設法從中撈取一個安那。

  弗洛裏走到屋外,在院子裏漫步走著,並用手杖將雜草戳進土裏。在這個時段,一切都著上了美麗的淡色——葉子的淡綠色、泥土和樹幹的粉褐色——就像即將消逝的水彩洗液。在操場上,一群群低空飛翔的棕色小鴿子互相追逐著,而翠綠色的食蜂鳥則像慢飛的燕子一般嬉戲。一隊清掃工正朝某個肮髒的垃圾坑走去,每個人的擔子都半掩在外衣下麵,那垃圾坑位於叢林的邊緣。那些饑腸轆轆的可憐人,胳膊腿兒瘦得像柴火,膝蓋衰弱得直不起來,隻有土黃色的破布遮體,他們活像裹著屍布的骷髏在行走。

  園丁正在給新的花圃翻土,花圃緊靠大門旁邊的鴿子籠。他是個精神遲鈍、愚笨至極的年輕印度人,此人過著沉默寡言的生活,因為他講的曼尼普爾馬方言,根本沒人聽得懂,包括他的澤巴迪人澤巴迪人,印度人和緬甸人通婚所生的後裔。他的舌頭也大得連嘴巴都盛不下。他用手遮臉,向弗洛裏行了個深深的額手禮,然後再次揚起鏟子,一下下使勁而笨拙地鏟向幹土,細嫩的肌肉直打顫。

  一陣刺耳的“嘰嘰嘎嘎”的尖叫聲從傭人住處傳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