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一名長期在工廠裏工作的工人，會有這種口才和素養。

  沈佳嘉和方世豪都不禁嘀咕了起來。

  從雷青雲的表情來看，他應該是猜對了，“雷顧問果然是內行，不愧是做工廠的，你說的都對，正是因為這樣，我們白老板才沒有獅子大開口，否則，就不是這個價了。”

  “正是考慮到這一係列的潛在支出，我們才把價格壓得這麽低。”

  價格？一上來就談錢？他們似乎還不知道這家工廠準備賣多少錢吧？

  趁著雷青雲吸引了他的注意，方世豪把沈佳嘉拉到了一旁，“這家夥應該是哪個中介公司的銷售代表，你要注意一下。”

  沈佳嘉神色一正，有種不謀而合的感覺，“這個我也看出來了，看來這白世境不簡單。”

  “確實是那樣，不過也暴露了他的想法。”方世豪的嘴角彎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中介公司？銷售代表？”彭輝聽得雲裏霧裏，直撓頭。

  “說白了就是空手套白狼的二道販子，他們會首先跟廠方談好價，然後由銷售代表跟有意向的方麵談，能談到多少都是他的本事，這中間的差價，就是中介公司的利潤，當然，還要扣除銷售代表的傭金。”

  方世豪解釋道。

  還有這種操作？

  彭輝都聽呆了，“可是那個人不是工廠的工人麽？他穿著工人的製服呢！”

  “嗬！”方世豪冷笑了一聲，“相信他是工廠工人你就輸了，如果他是故意那樣穿呢？”

  人們對西裝革履的人會莫名地提高警惕，特別是在這種環境下，顯得格格不入。

  “作為廠長，你應該很好理解才對，你會穿正裝去工廠上班麽？”沈佳嘉無語地瞟了彭輝一眼。

  對啊！

  彭輝一拍腦門，除了那上門銷售設備之類的業務員，廠裏還真的很少出現穿正裝的人，一來去廠子裏容易把衣服弄髒，二來是更好地容入工作環境。

  “方助理，您的意思是說，他是故意穿成那樣的？”

  方世豪笑而不語，一副“你才看出來？”的表情。

  “就不知道他是哪個中介公司的。”

  “難道你是想……”沈佳嘉眉角一抬，問道。

  “難道你不想？”方世豪笑了笑。

  想什麽鬼？他們怎麽老打啞謎？彭輝又是滿臉不解。

  “我想沒那麽容易，除非特別原因，他沒那麽容易跳槽。”方世豪倒是有些泄氣了。

  “吃那行飯的，就要守那行的規矩，這是理所應當的。”沈佳嘉也是一陣苦笑。

  “如果能把他挖過來，肯定又是一個梁曉美。”

  其他沒聽懂，這句話彭輝是聽懂了，梁曉美是誰？他再熟悉不過了，把半死不活的文宣部弄得有聲有色不說，還策劃了轟動全城的“唱響妖都”。

  眼前竟然還有這種水準的人，獲得老板和方世豪一致認定，他如何能不吃驚？下巴都快驚掉了。

  “別說了，該換地方了。”方世豪提示道。

  雷青雲和那工人都走了過來。

  “那我們接下來去廠區看看吧？”工人提議道，又把目光落到了沈佳嘉身上。

  這種人總能找到真正的“話事人”，你跟雷青雲把嘴皮都磨爛了也不白了，他就一個幫嘴的，最終拍板付錢的還是沈佳嘉。

  “沒問題，在這之前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