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麽多，陳明想到表達的隻有三個字——走程序。

  規則就是這樣，規則隻有兩個作用，一是讓懂的人玩，二是讓不懂的人遵守。

  所謂朝中有人好辦事，有關係，一切好辦，沒關係，一切照辦，這也是為什麽寧煜凡直接把寧政彌請出來，而不是帶一封介紹信或另找人陪的原因。

  市長都張嘴了，總不可能打官腔，推拖拉吧？

  “怎麽，蘇局，很難辦麽？”寧政彌眯著眼，輕吹著杯中的熱茶，連頭也沒抬，淡然問道。

  陳明又不傻，敢用這種態度跟老板說話，而且還要老板親自沏茶的存在，肯定不是普通人，這種存在，放眼妖都，一張手指也能數得過來，此刻，他才暗自慶幸，沒有自作主張，而是及時把事情上報上來。

  原本那樣的資格證書就不是他這個層級可以處理的，隻是會先到他手上而已，程序如此，若當時海通海運沒有轉手的話，這資格證書已經發出去了。

  蘇權瞟了陳明一眼，把他叫來，隻是說明情況，這也是一種姿態，能坐到海事局局長有位置上，絕非一般人等，處事絕對老辣。

  陳明會意，招呼了一聲，就離開了。

  “市長，您看，如果海通海運公司在轉手之前就拿到資格證書，那就好辦，可是現在……”蘇權攤開手，手背拍手掌地拍了兩下，臉露為難之色。

  這也是一種姿態，目的就是告訴寧政彌父子，這事不好辦。

  官字兩張嘴，嘴上兩張皮，正反都能說，行不行還不是他說了算？

  隻要事情看起來越難辦，而寧政彌欠他的這個人情就越大，俗謂人情比債急，哪天這蘇權求上門時，他寧政彌也不好推拖，玩手段，這家夥算是爐火純青。

  他們都不得不懷疑，趙豔茹的出現，是不是在“加戲”，仿佛在告訴他們，“這玩意兒可不隻是你們盯著”，好讓他們投鼠忌器，增加緊迫感。

  “蘇局，這，很為難麽？”寧政彌的嘴角掀出玩味的淡笑，似乎在說，“就你那小九九，別在老子麵前玩花樣”。

  寧政彌幾乎可以確定蘇權肯定會批，就是不知道得扯多久的皮。

  現在妖都市政暗流湧動，通過這次，他就可以測試得出來，那股暗流是真的沉寂下來，還是伺機而動。

  這蘇權又是不是對方的人，若他不批，就幾乎實錘了他就是對方的人，而且已經準備好要動手。

  他犯不著暴露自己來阻止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女人，還是送上門的女人，他品嚐得少麽？誰輕誰重，他還是能區分的，她要鬧，又能鬧出什麽樣來？

  這也是寧煜凡的一石二鳥之計。

  否則，寧政彌也不會真的放下手頭上的工作陪他過來。

  “市長，實話說，的確是有些困難，”蘇權沉吟了片刻，誠懇地說，“這樣，我替你擺平它，世侄，你就放心吧！”

  寧煜凡與寧政彌，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他們早就料到了，但他還是表現出驚喜的表情，“啊，那真是太感謝蘇叔你了。”

  “蘇局，你應該很忙，我們就不多加打擾了，就此告辭。”寧政彌首先站了起來，伸手表示感謝。

  尼瑪，坐到茶都快泡到沒味道了這才肯走，真是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