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就見曾振霆行了個禮，方世豪隻早瞟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回到位置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就要查看，連頭也沒抬。

  “巡捕房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空了？你那麽閑，一早就跑過來？”方世豪冰冷地說，對於一頭想到拱自家白菜的豬，他是沒有必要客氣的，雖然最近豬肉價格挺貴的，他不差錢。

  曾振霆一凜，想要獲得他的認可，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他早就有心理準備。

  所謂的誠意，不是嘴巴說得好聽，而是行動。

  曾振霆就是個行動派，奉行多做事少說話，否則，他也不會在這個年紀就爬到了大隊長這個位置。

  “我知道你們盯著王氏，而且他們正在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曾振霆神情嚴肅地說。

  那次突擊檢查，就是他帶隊的，隻是後來沒有任何發現，還被謝局長狠訓了一頓，而他不過是執行命令而已，卻成了背鍋俠，記了一個大過，停職一個月。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跟佳嘉公司是同一陣線的，他需要一個洗涮“罪名”的機會。

  “盯著王氏？何出此言？”方世豪頓了頓，平淡地說，“我們可不是執法機關，為何要盯著王氏？”

  方世豪說得雲淡風輕，不置可否，仿佛什麽也不關他們的事，嘴巴上講的事情，誰知道他心裏想的什麽？

  “這裏沒第三個人，你也不用否認什麽，”曾振霆認真地說，“王氏在偷偷幫西索公司運送違禁品的事情，據我所知，就是某位助理私下告知我們謝局的。”

  方世豪勾勾嘴，沒有否認，“哦？真是有趣。”

  這確實是寧煜凡說的，不知什麽原因，謝得海竟然那麽爽快就答應了，沒有經過查證就大動幹戈，怎麽想都有問題。

  當初變化超過了計劃，沒有細想，想在冷靜下來，稍微想想就知道有問題。最讓方世豪意外的事，這個鍋竟然讓曾振霆背了。

  他沒有過意不去，每個人的道路哪會一馬平川？如果這樣的打擊他都經受不住，也就那樣了，想要高攀自己的小妹，簡直就是做夢。

  “那你有什麽打算？”

  方世豪可不相信，曾振霆特意跑來這裏，隻是為了表明心跡。

  “我打算親自探查王氏，特別是西索公司的貨物，”曾振霆臉色一正，毫不掩飾地說，“最近我留意到西索公司與王氏的合作，似乎更回頻繁。”

  曾振霆被停職這個月，他可沒閑著，沒職權不代表他就不能做事，經過一段時間的密切觀察，以他長年以來的辦案經驗，這中間必定有貓膩。

  若不是方世屏突然到來，他也不會放下手頭上的工作，特意跑去跟她約會，更加不可能發生接下來的事情。

  “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麽好處？要知道停職中濫用職權，你這好不容易才爬上來的大隊長之位可是隨時要被擼掉。”方世豪麵無表情地說。

  官場在某種程度上就跟職場差不多，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曾振霆那樣做，對他全然沒有好處，“遊戲規則”擺在那裏，他無法撼動，他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驅使著他這們做。

  難道真的隻是為了表明心跡麽？看樣子他可是從那以前就開始的。

  有意思！

  方世豪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