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七、2020年7月3日

  王麗芬上前與放羊的老頭說了幾句，然後牽著劉不土，給劉不土鼓足勇氣，伸出手掌，說：“來，摸一摸，沒事的。”

  “我可以嗎？”劉不土用懷疑的眼神看著王麗芬，看到王麗芬給他的眼神之後，他伸出了手掌，搭在了一隻小羊的毛發上，最後發出了咯吱咯吱的笑聲。仿佛在告訴全世界，他做到了似地。

  劉點點看著這幅和諧的畫麵，感覺時間在那會定格了。

  羊群走了之後，王麗芬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頭黃牛，說：“看到沒有？那就是牛，就是發出哞哞聲的牛。”

  “牛？！”劉不土撓撓頭，他在努力搜索腦海中關於牛的一些畫麵，那些畫麵都跟前麵的牛長得不一樣，吞吞口水壓壓驚，仰頭看了一眼王麗芬的下巴。

  “你是不是感覺這牛長得不一樣，嗬嗬，其實呀，牛分很多種，你眼前看到的這頭是黃牛。”王麗芬非常有耐心地說。

  劉點點忍不住上前，立在劉不土的另外一邊，轉頭看了看王麗芬的側臉，冷不丁地問：“媽，你為什麽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些呢？”

  王麗芬轉頭看了劉點點一眼，說：“你這麽小，你爸爸就帶著我們去了鷺市，其實，你爸爸呢，臉皮薄，總覺得村裏的人給他臉色看。”

  “臉皮薄？臉色？！！！”劉點點不解了，繼續說，“我怎麽覺得爸爸臉皮薄？還有，這裏的村民都很淳樸，怎麽會給爸爸臉色看呢？媽，你是不是搞錯了？”

  “你哪裏會懂我跟你爸爸那個年代的事情啊！我隻能說，時間過得飛速，時代在不停地變化，人民的思想都更新換代了，要不是這樣，你爸爸應該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王麗芬說著，牽著劉不土，坐在旁邊的田埂上。

  劉點點立在原地，看了看遠方，說：“媽，你不跟我說，我怎麽會知道，你跟爸爸在這個村子裏發生過什麽呀？你總是把好的一麵告訴我，讓我在一種開心無憂無慮的環境下成長。”

  “那是因為……我跟你爸爸都覺得你沒有必要去知道這些過時且束縛的陳舊思想，你隻要跟著時代的步伐好好走就可以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劉點點轉頭，正好與王麗芬的眼神相撞。

  母女兩個在這瞬間相視一笑，仿佛劉點點瞬間理解了王麗芬的用心良苦，而王麗芬也瞬間明白了劉點點。

  “媽，是我讓你們老兩口傷心了。”劉點點略顯難過地說。

  “你想多了，從你出生那一刻，媽媽心裏就非常開心，因為媽媽心裏很明白，你在這個家裏意味著什麽。”王麗芬說著，伸出一隻手，搭在了劉點點的手手背上。

  劉點點轉頭，衝王麗芬一笑，一切的一切仿佛無聲地過去了。

  “媽，爸爸因為我離開了這裏……我……心裏有些難過。”劉點點說著低下頭。

  “傻孩子，他因為你離開了這裏，也因為你，重新回到這裏。”王麗芬說著，抬頭望向遠方。

  “嗬嗬！”劉點點突然笑了。

  劉不土仰頭看了一眼劉點點，正好看到劉點點眼中一滴銀花掉落。

  自從劉點點懂事之後，劉點點就知道劉榮祿因為她不是男孩而不是很開心，劉榮祿雖然很愛她，可惜，那份愛讓劉點點覺得有些壓力。

  “媽咪你笑了？……”劉不土好奇地問了句。

  此刻，劉不土不知道為什麽劉點點笑了還會掉眼淚。

  “是呀！媽咪笑了、。”劉點點捧起劉不土的臉蛋，把自己的額頭與劉不土的額頭相互碰了碰，繼續說，“那是因為媽媽有不土才笑了。”

  “咯咯咯咯……”劉不土聽完，張開了手臂，緊緊抱著劉點點。

  劉點點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望著正在慈祥看著他們的王麗芬。

  “媽，爸爸回來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這兩頭魔王都跟他姓劉，他覺得他的人生完美了，他覺得他可以在這個村子昂首挺胸了。對不對？”劉點點還是說出了心頭的話。劉點點不是一個會藏事情的人。

  “傻孩子，你怎麽會這麽想你爸爸呢？一切都是因為你爸爸都看淡了，人啊！到了一定的年紀自然會看淡許多東西的。”王麗芬避開了劉點點的眼神望向遠方。

  “媽咪，真的沒有奧特曼嗎？”劉不土略顯悲傷地問了句。

  劉點點看了一眼王麗芬，點了點頭，說：“不土，這個直接上真的沒有奧特曼，這些都是人們想象出來的一個英雄，等不土長大了，自然就會明白了。”

  劉不土很不情願地搖搖頭，劉點點將劉不土抱著懷中……

  許久過後，劉點點牽著劉不土的左手，王麗芬牽著劉不土的右手回到家裏，而此時，劉恩仔正躺在劉榮祿的懷中睡著了。

  劉榮祿看到他們三個，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說：“哎呀，總算把你嗎盼回來了，你們再不回來，我這老骨頭就被這小魔王折磨死了。”

  “小魔王不是睡著了嗎？”劉點點看了一眼劉榮祿懷中的小魔王，而後伸手把劉恩仔接在懷中。

  劉榮祿的雙手解脫出來，忍不住說了句：“這小魔王，跟當年的點點一模一樣，要睡覺了，這樣抱也不行，那樣抱也不行，非要我走著，走還要挑，得有節奏的。太挑剔了，可憐了我這雙腿，還有我快要斷裂的胳膊喲。”

  劉點點聽到劉榮祿的抱怨，不知道怎麽了，低頭就笑了，眼神落在劉恩仔的臉上，不禁想：原來，我家的小魔王像媽咪呀！

  “臥爺爺，我幫你捶背！”劉不土開始獻殷勤了。

  “喲吼吼，你這大魔王，真的是太貼心了。”劉榮祿說著，坐在了地板上。

  王麗芬見了，忍不住說了句：“你這老頭子，還真讓你大孫子給你捶背呀！你不心疼？再說了，你腿酸，手酸，跟手沒有任何關係呀！”

  “這個，嗬嗬……你這老婆子不會懂的！我的乖孫喲，等會爺爺帶你去買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