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2019年9月5日

  “你不是不抽煙？怎麽？……也抽上了？看你可憐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剛學會的！”耗子衝滿臉通紅的劉斑斑喊了句，語氣中夾帶著嘲笑。

  “這麽長時間沒有見麵，一見麵連招呼都沒有打！你什麽意思呀？”劉斑斑不喜歡耗子的語氣！

  “嘿嘿！”耗子立馬咧嘴一笑，“看你這個村裏公認的好孩子，抽煙了，有些不自在！嘖嘖，歲月呀，把好孩子都摧殘得不成樣子咯！”

  “能不提過去嗎？！”

  “往事才值得人回味，你懂不懂？”

  “去，少來這套！”劉斑斑再次吸了一口，這一口讓他頭一次感受到煙的好處！

  他的身體細胞慢慢被這個叫尼古丁的怪物吞噬，未來的日子，身體的細胞就成為了尼古丁怪物的隨從，他開始依賴它。

  “好吧，最近過得怎樣？”耗子見上來一道菜，麻利地喊了聲，“老板，來兩打啤酒！”

  “你瘋啦，我開車呢？”

  “有代駕，你怕個毛！”

  劉斑斑自知說不過這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發小，默認了！感歎：“唉……最近真的被現實壓得喘不過氣。”

  “看你這好孩子都抽煙了，嗯！能明白！”

  劉斑斑抬頭看了一眼耗子，反擊嘲笑，質問：“你這小子才是村裏響當當的人物，這麽大的人物，怎麽把我約到這個破地方？”

  “哈哈哈哈……”耗子被劉斑斑的無知逗樂了！

  “你笑什麽？”

  “沒有笑什麽，笑你天真唄。”

  “天真？我現在是兩個孩子的爸爸了，天真什麽呀！”

  “就這麽跟你說吧，說之前幹一杯！”

  兩個玻璃杯子發出一聲清脆，眨眼間，兩酒杯見底！

  “真的是好酒啊！”耗子讚美一句，“聽好了，隻要有銅臭味的地方，有錢人都紮堆，哪怕這地方是廁所，也無所謂，因為銅臭味可以蓋過一切氣味。”

  “商人不愧是商人，精辟，可惜我不明白，難不成這大排檔有銅臭味?”

  “這個嘛……日後再說，不過，我喜歡大排檔無拘無束的氣氛。”

  劉斑斑聽完，點了點頭：“耗子，我很高興，這麽多年沒有見麵，你還記得我！”

  “你這是什麽話？”

  “嘿嘿！感動！”劉斑斑咧嘴一笑。

  “去，劉斑斑，你還好意思說，這麽多年，也沒見你想起我呀！”耗子臉色不好埋怨一句。

  “耗子，你身為老板，我這種小人物哪裏高攀得起呀。”劉斑斑說完，微微低頭，避開了耗子敏銳的眼睛。

  其實，劉斑斑一直都沒有想起耗子！

  “你說這話就見外了，自罰一杯！”耗子說著已經給劉斑斑酒杯滿上了。

  劉斑斑霸氣地丟掉手中未燃盡的半根煙，拿起酒杯豪飲。

  “唉……最近挺忙碌的！要不早聯係你了。給！”耗子拿出煙盒，遞給劉斑斑一根煙。

  “中華！”

  “喜歡這味，也習慣這味。”

  劉斑斑見耗子點燃，跟著點燃。

  久別重逢的兄弟相見，早已物是人非。

  “耗子，當老板真是好，至少可以自由支配時間，不會受到條條框框的約束！”劉斑斑說著自己倒了一杯酒，獨自倒下肚子！

  耗子看劉斑斑那不懂社交的行為，深吸一口氣，嘖嘖道：“其實，像你這樣也挺好，不用去麵對牛鬼蛇神，不用戴麵具去見人，單純地生活，單純地生活！”

  “怎麽說？”

  “我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會拍馬屁，不會應酬！”

  “我他媽就是一個技術員，還需要應酬什麽呀？”劉斑斑說著，一臉的委屈與怒氣！

  “好了，好了，以後我教你！真是的，生氣什麽？我都沒有生氣，你生什麽氣呀！”

  “你怎麽了？”劉斑斑問了一句，右手手指突然發出一陣滾燙。“哎呀！該死！”劉斑斑罵罵咧咧地把才抽兩口的煙甩在地麵上，狠狠地踩了一腳。

  “別提了，日後有時間告訴你，總之，老板不是你想象中那麽好當的！來，幹杯！為生活不如意的島嶼村二人組合幹杯！”

  “幹杯！”劉斑斑把這杯酒送進肚中，那不開竅的腦子瞬間就開竅了，趕緊伸出雙手，恭恭敬敬地給耗子滿上，然後端起酒杯，非常客氣地說，“來，我敬你一杯，為我們逝去的童年生活，也為我們今天的相聚！”

  “哈哈哈哈，斑斑，終於開竅了。好，為逝去的童年，也為今晚的相聚，幹杯！”耗子很開心，眼睛瞬間眯成一條縫。

  喝完，一起將空酒杯重重地放在桌麵，紛紛笑了。

  耗子開心地先給劉斑斑滿上了，再滿上自己的杯子，好爽地端起酒杯，喊道:“剛剛我說你不開竅，我道歉，先幹為敬。”

  ……

  鷺市都嶺小區b座4樓402，夜間，八點整。

  不土突然大喊一聲。

  “納尼（媽咪）……”

  這喊聲驚動了在屋裏喂奶的劉點點。

  劉點點擔心地抱起還在懷中喝奶的劉恩仔，衝出主臥，到了客廳見劉不土仰麵哭得讓人心疼極了。

  “怎麽了？……怎麽了？……不土，媽咪在這裏……”劉點點顧不得那麽多，坐在不土旁邊，騰出一隻手，將不土攬在自己的懷中。

  不土看著正在喝母乳的劉恩仔，說：“納尼（媽咪）。弟弟……喝餒餒！”

  見劉不土無事，劉點點總算鬆口氣，說：“是啊！”

  此時，林春花在廚房忙碌，刷洗燒焦的鍋，刷洗聲蓋住了劉不土的哭聲，等洗完聽到劉點點的聲音，方才從廚房走出來，見劉點點抱著兩個孩子，很是溫馨，說：“不土，是不是餓了，奶奶馬上就做好了啊！奶奶做了你最愛吃的雞蛋蒸肉。”

  劉點點聽到吃的，忍不住吞吞口水，肚子咕嚕叫起來。

  “這個點，斑斑怎麽還沒有回來？唉……上班還真是為難，公司一旦需要，半夜也得爬起來過去解決！唉……真不容易！還是耗子好，自己當老板！”林春花羨慕地說。

  這時，一陣刺鼻的味道衝進劉點點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