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無形的吸引力，促使沈敘白轉過頭，看到夏涼月幾人時呼吸一滯。

  周婷婷順聲望去，目光落到許行舟身上，詫異道：“你也來串門？”

  “串門？”夏涼月睨了眼傻站著許行舟，微微側身無聲的質問著。

  許行舟見四人齊齊看向自己，尷尬一笑，為自己辯解：“今天剛出公司門，就被一大堆人包圍。隻好和婷婷一起到森和府邸，一會就離開。”

  “所以你說住在森和府邸，是騙我的？”周婷婷腦子放空了幾秒，恍然道。她見許行舟避開她的眼神，似是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趙以末接過機器人送來的水，隨手放在茶幾上，好心提示：“他們現在還在小區外。”

  這個消息，讓許行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坐在沙發上，低垂著頭，無奈的歎了口氣：“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他們要是一直不離開，我是不是回不了家？”

  趙以末看了眼牆上的表，提議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今晚就住我家吧。時間不早了，大家早點休息。”

  “晚安。”夏涼月送沈敘白幾人離開，打著哈欠回了房間。

  飄泊在天地間的黑暗被逐一收回，太陽也從烏雲中走出。淺薄的白光落在車窗上，將夏涼月臉上的倦意照的清楚。

  來到公司後，夏涼月看著總秘王夢抱著一堆文件，正色道：“我想知道長青公司最近情況。公司近年來主打的產品，收益、以及內部處於什麽狀態。”

  “好的，夏總。這是《無人生還》的網綜，以及另外幾個手遊的項目。

  《落日以前》、《三千絕色》等遊戲與互動劇的這個月收益報表已經出來，請您過目。”王夢把文件放下，在趙以末的眼神示意下，離開了辦公室。

  趙以末隨手翻開一個文件，試探道：“長青與繁星是競爭關係，您調查它做什麽？”

  “聽說長青一直被繁星打壓，股東已經跑了大半。這個時候，我們去抄底，會不會更劃算？”夏涼月靠著椅背，抬頭衝趙以末一笑，玩笑般道。

  並非她想要通過控股的方式，把長青公司拿下，而是她實在是太需要打入ar的市場。

  趙以末錯愕了幾秒，腦子裏閃過種種可能，提醒道：“可以。但現在公司太多項目同時進行，您不怕分身乏術嗎？萬一敵對公司趁機下手，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是有這個可能。”夏涼月低頭翻著財報，長嗯了一聲，轉著手中的筆。

  她合上文件，轉而望向趙以末，突然想到一個點子：“這樣吧，微光旗下所有項目，用戶隻要注冊，就會擁有該項目的更改股，股份隨之玩家數目增加而稀釋。

  玩家可以根據自己的股份提意見，投的股份數額到達百分之六十，該項目就會在一個月內做出相應的更改。當然，前提是不能違反法律和道德。”

  “好的，我這就讓宣發部門著手去辦。長青公司的散股還是用我的名義收購吧，免得被繁星發現，鬧得不愉快。”趙以末默默記下夏涼月的話，又囑咐了兩句，便離開辦公室。

  更改股一經公布，瞬間吸引了大批的玩家。從某些層麵上來說，遊戲真正做到了玩家才是主人。各種腦洞意見，紛紛提上日程。

  《落日以前》官方帖子。

  大白兔奶糖：男女玩家同居後，到一定的期限，應該有孩子才對。讓孩子替玩家管理莊園的農作物，順便打打抄家賊，豈不美哉？

  小仙女愛吃草莓跟帖：那麽問題來了。萬一分居了，孩子歸誰？

  汝是你祖宗跟帖：撕成兩半，一人一半。

  《三千絕色》官方帖子。

  王國的國王：既然是互動劇，為什麽一到那啥就黑屏。這讓我們怎麽代入？差評，差評！

  就愛半夜唱歌跟帖：來跟我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許多多多跟帖：我看寧需要的是男性**治療師。

  ……

  年底的夏涼月特意騰出了兩天，就為了參加張新雨的頒獎典禮。

  周婷婷換完禮服，邊接電話邊催促著：“涼月，張新雨派來接我們的車到地下車庫了，我們走吧。”

  “馬上。”夏涼月拿過外套，匆匆離開家門。

  兩人坐電梯到地下車庫，沒走幾步就看到張新雨朝他們揮手。三人簡單的寒暄後，便坐車往頒獎現場而去。

  臨近頒獎現場，三人就越是緊張。好像她們不是去領獎，而是要被送上刑場。但無論她們想破腦袋，也沒有料到整個現場除了主持人與場務外，一個嘉賓也沒有。

  不知道人少的緣故，還是暖氣沒給足，整個場地總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夏涼月聽著音樂，扶著椅子緩緩坐下。她眼掃四周，不解的問：“你得的是什麽獎？”

  “當時我光顧著選衣服，那裏有心情問什麽獎。”張新雨也感到不對勁，聲壓低道。

  沒等周婷婷開口，舞台上的主持開始說話。

  女主持擺出官方笑臉：“很榮幸來這裏，頒發這個獎項。說實話我們已經……”

  男主持接話：“但與往年不一樣的是，今年我們有嘉賓願意來了。好了廢話不多說，讓我們來看開獎吧。”

  音樂突然變得激昂起來，無意識的調動夏涼月幾人的心。

  女主人掀開卡片，深吸了一口氣，念叨：“它就是幾年最令人失望的影片，《妲己女王請克製》。有請導演，張新雨。”

  “這是我們金菊花到現在，唯一一個導演親自來到現場來到這裏領獎。隻有真正的強者，才能勇於直麵自己的弱點。”男主持人笑盈盈的望著台下的三個嘉賓。

  一束光落在嘉賓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光中的張新雨上。

  張新雨大腦一片空白，結結巴巴的重複：“金、金菊獎？”

  在主持人的催促下，張新雨才回過神，走上舞台接過主持人遞來的金菊花。她看到正準備開溜的夏涼月與周婷婷，拿著話筒的手一緊，眯著眼睛，冷聲道：“你們兩個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