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就是永恒石？”

  向閑魚用兩根手指撚起一塊嬰兒拳頭大的扁平石頭，實在太普通了，白瞎了這麽高大上的名字。

  金眼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解釋道：“名字代表道具的能力，永恒就是它的能力。”

  “所以，它能幫我什麽？”向閑魚好似注意到什麽，湊近聞了聞，立馬皺著眉後仰腦袋。

  “怎麽一股子好重的鹹腥味？”

  光影人適時出來解釋：“可能是實驗後殘留的氣味，畢竟放在那條鹹魚幹身上都十幾億年了，後來又壓了幾億年的鹹菜。”

  向閑魚滿臉嫌棄地“嘖”了一聲，說道：“那還能吃嗎？”

  光影人：“可以吃的，用永恒石壓著，放幾十億年都不會變質，不論是植物還是生物，都能起作用。”

  向閑魚想了好一會，才拿出個怪模怪樣的香囊，把石頭放進去。

  這是他上次過生日時依零送的禮物，好像是她親手縫製的，雖然模樣慘不忍睹，但既然是禮物，向閑魚就一直收著沒有丟掉。

  要不是確定石頭真的有效，他直接就丟回去了。

  他的身軀看上去沒異常，是因為在極力控製重組的原因，要是放開控製，要不了幾分鍾，皮膚血肉骨頭都會崩成渣。

  指尖觸及到石頭，整個身體的崩潰就停止了，向閑魚試著放開控製，情況最嚴重的左臂也沒有異常。

  光影人：“永恒石會把接觸物的狀態永遠保持在接觸的那一刻，無論多久遠的時間。但是持有它的生物，最後都自盡了。”

  “自盡？”

  向閑魚急忙問道：“這是副作用嗎？”

  “不，是試驗生物自身的原因，他們似乎無法適應太過悠久的時間，最後都會出現精神異常，然後自我了斷。很奇怪的現象，明明最開始都很渴望永生。”光影人在意識海中調取了實驗記錄，說道：“存活最久的一個生物堅持了八十萬年，最後央求我把永恒石拿走，然後他就撞死了。”

  向閑魚似乎想到什麽，試探著問：“你的實驗體，是不是都是有感情的生物？”

  “碳基生物絕大部分都是有感情的，想找到沒有感情的生物，幾乎不可能。矽基生物都屬於被創造物，不在實驗對象中。”

  光影人一點沒有隱瞞，都說了出來，金眼見到向閑魚陷入沉思，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

  “想要永恒存在，必須舍棄感情，不然靈魂將會被其侵蝕腐朽……”

  “好了！我來這裏不是為了這個事的，你確定這石頭真能頂得住封印帶來的副作用嗎？”向閑魚直接打斷它的話，並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不管怎麽想，都覺得很不保險，萬一石頭失效，那身體就徹底GG了。

  “不確定，但是現在看來沒問題。”看上去壓製住了崩潰，但向閑魚體內現在隻有一位，如果有多位存在，那就無法預測了。

  沒有實驗數據，光靠預測，是很不準確的，再說向閑魚又不傻，金眼就算說肯定沒問題，他也不會信，所以根本不需要哄騙。

  與其在這裏猜測，不如實際操作一次，看下效果。

  金眼：“我們去封印一位‘神’，不就知道結果了。”

  “哪一位？”

  “你肯定知道的，黑水之神，克塔亞特。”

  “嗯！？”向閑魚突然捂住左眼，他似乎感應到，有什麽正在接近。

  “剛才那是？”

  金眼滿不在乎地說明：“呼喚真名，將會招來‘神’的注視，又因為我們倆比較特殊，黑水之神現在已經過來了。你要不要準備下？”

  “它還有多久會到？”

  金眼往某個方向看了一眼，預計下時間，說：“大概一分半之後吧。”

  “這準備個屁啊！”

  一分半能幹嘛！換身衣服嗎？向閑魚立馬給了金眼一拳，就不能準備好再呼喚嗎？

  在這裏肯定是不行的，這點時間可以讓他們換個場地。

  附近某個宇宙，向閑魚和金眼在一顆充滿水資源的行星上等待。

  沒多久，天空反常地出現烏雲，海麵波濤洶湧。

  他們兩個都察覺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物體出現在了海麵之下。

  “來了。”

  向閑魚低聲說道，注視著海水升起形成的類人身軀和三角頭顱的水巨人。

  “凡物無法理解之存在，真實的化身。”金眼直視著黑水之神，但是卻沒有像其它生物那樣陷入瘋狂。

  “那現在就開始封印，要是情況不對，我就會放棄。”向閑魚這會已經閉上右眼，隻用漆黑的左眼注視，無窮無盡的信息湧入，他的臉色卻沒有變化。

  向閑魚從懸崖上跳出去，飛到黑水之神麵前，呼喊它的名諱：“克塔亞特！！！”

  “δ＃?＆％《￥……”

  黑水之神發出一串無法理解的言語，並抬起巨大的水之手臂，伸向前方，似乎想去觸碰麵前的小東西。

  向閑魚凝神靜氣，等待著時機，那隻水之手臂越來越近，懸崖上觀看的金眼也不敢有絲毫鬆懈，緊盯著前方。

  就在水之手臂還差三米距離時，向閑魚左眼裏湧出大量黑色液體，覆蓋在水之手臂，並迅速蔓延到黑水之神全身，然後液體侵入海麵，將海麵下的物體也包裹起來。

  向閑魚此時身體就像一段影像，不時閃爍，左眼湧出的黑色液體在回流，將包裹住的物體也一並帶了回來。

  十幾秒後，海麵恢複了平靜，黑水之神已經被完全吸入體內。

  “實驗很成功。”

  金眼飛到向閑魚身邊，觀察他的狀態後得出結論。

  “永恒石配合你，就能將‘神’封印。”

  向閑魚閉上左眼，從口袋裏拿出香囊，說道：“不一定，剛才我好像發現這裏麵有異響。”

  他把香囊裏的永恒石倒出來，馬上就注意到了石頭的變化。

  上麵多了一條之前沒有的裂縫，雖然細小，可確確實實是多了。

  金眼觀察後，有了個猜測：“看來永恒石不能完全壓製住，隨著封印的數量增加，它可能會逐漸破裂。”

  “不過別擔心，隻要把它們封印起來，之後我有辦法處理。”

  向閑魚把石頭放回香囊裏，現在他可不敢讓這東西離身。

  ……

  “最近你心事很重的樣子，不如說出來讓我分擔下？”

  八雲紫順著棧橋走到向閑魚旁邊，脫掉高跟鞋把腳浸入海水中，側臉微笑看著他。

  向閑魚看著海麵，隨口回答：“沒啥啊，就是為邪神和使徒的事頭疼嘛，不然還能有什麽事。”

  “真的嗎？”八雲紫一把握住他手裏的魚竿，把魚線拉回來，晃著魚鉤說道：“連魚餌都不放，你這是在學薑子牙釣魚？到底怎麽回事，我從沒見過你這樣子，是不是出了什麽大事？和你身體上的異常有關？”

  向閑魚拿過魚鉤，穿上魚餌甩出去，然後保持沉默繼續釣魚，八雲紫太鬼精了，他很難糊弄過去。

  沉默是金，我啥都不說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