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為什麽！”提亞·朵瑪情緒明顯變得暴躁，開始在屋子裏走動，打砸家具擺飾。

  向閑魚不知道她發狂的原因，可也不能就這麽幹看著，這位海洋女神貌似知道些東西。

  “你冷靜點！”

  提亞·朵瑪慌亂地抓著向閑魚的衣服，“那群魂淡！他們騙我！不是說必須以封印神力的狀態才躲過父神的搜索嗎？為什麽你完全沒事！”

  向閑魚連忙追問：“那群魂淡是誰？你們經曆了什麽事？”

  “神代計劃失敗了！神隕落了！但他們還沒死，那群高高在上的主宰還沒死！”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提亞·朵瑪呆愣地摸摸臉，挺疼的，不過總算是清醒多了。

  “抱歉，實在叫不醒你。”

  “沒事，剛才是我失態了。”

  提亞·朵瑪重新坐下，臉上卻滿是憂愁，再不願意接受現實，今天也必須接受，自己可能被暗算了。

  “你想知道什麽，問吧。”

  向閑魚：“關於，神明隕落，還有你剛才說的，神代計劃。”他更好奇後麵這個，聽著就覺得逼格很高。

  “神代計劃。一個不可能完成的目標。”提亞·朵瑪靠在椅子上，神色灰暗，眼中蘊含著不易察覺的恐懼。

  “既然你說自己不是神明，那我就當你不是好了。你應該也能察覺到神秘在不斷消退吧？”

  向閑魚暗自吐槽，我本來就不是神明好吧，不過他沒打斷，繼續認真聽著對方訴說。

  “神明是依托於神秘而存在，而人類，最初是作為神明力量的來源，可現在他們慢慢變的不再崇敬，信仰神明。”

  一個小小的水人在提亞·朵瑪手中成型，以她殘存的力量，也就隻能弄個沒啥攻擊能力的東西，至於和向閑魚剛才那樣她根本做不到。

  要是有那力量，她又何必屈居於這種地方，神應該居住於神殿，而不是破木屋。

  “遠古時代，人類見識到神明的偉力，於是崇敬神明，為他們建造繁華的宮殿，高大的神像，每日虔誠祈禱。”

  隨著她揮手間，水流組成很多小人，朝拜小人前方的高大身影。

  “信仰，這是由人類所誕生的東西，能讓神明變得更加強大。也讓很多弱小神明意識到，自己也可能有成為主宰的一天。”

  水人散去，演變成一片戰場，無數小人搏殺，而在他們軍隊各自的身後，都有著高大的身影在俯視，神明在看著他們廝殺。

  “所有神明都想變得更加強大，包括那些位於頂端的神王，於是為了掠奪信仰，他們傳下神諭，發動戰爭。”

  一方小水人被打敗，另一方在歡呼。

  “不知何時起，神明的欲望越來越強，本來擁有的一切已經無法滿足他們，於是便掀起了神戰。地上信徒在廝殺，天上的神明也加入戰場。”

  提亞·朵瑪的聲音在顫抖，她回憶起了那災難的過往。

  “漸漸地，神明覺得普通人類的力量不足以幫助他們，於是他們想出個瘋狂的計劃。”

  “造神計劃。”

  “抓捕弱小神明，抽出他們的神血，注入挑選出來的強壯人類體內。”

  向閑魚倒杯水遞過去，見她哆嗦著手接過，一口喝幹。

  “然後這就是那些半神的來曆？”

  很多神話故事裏都有這種存在，由人與神所誕下的混血兒，半神。

  有著遠超人類極限的力量，以及長久的壽命，但她說的和我看到的不一樣啊，不是神之子嗎？咋變成注射神血的變異人了？

  “不是，他們隻是消耗品。”半神又豈是那麽好造的，這是跨物種的改造進化，要是輕易成功記載的半神就不會那麽少了。

  “一部分注射神血的人類，瞬間就死了。神血的力量太強，人類的柔弱身體因為排斥性無法承受炸裂開來，碎肉塊漫天飛舞。”

  見提亞·朵瑪那唏噓的語氣，向閑魚不可查地眯下眼睛，問道：“你見過造神過程？”

  “見過，因為直到我成年，還有神之戰士不斷被造出來。神戰從來沒停止過，隻不過從內部戰爭變成了侵略。”

  “咳咳！我們還是說說半神吧。”向閑魚打斷她的回憶，繼續談論半神，接下來不用說也知道，不就是變成各區域神係之間的戰爭。

  “半神，他們是真正承受住神血，並且沒有產生缺陷的生命。”

  “在幼兒未誕生前，給母體喝下神血，經過母體轉化，神血將改造未長成的幼兒，他們在出生後就擁有超凡的力量。”

  “死亡率呢？”向閑魚瞬間就就抓住關鍵點，成年強者男子都無法承受，更何況身體更弱的女子。

  “你別告訴我百分百成功，那我寧願相信背帶褲加籃球會風靡世界。”

  雖然不明白背帶褲加籃球是什麽東東，可前麵的話提亞·朵瑪還是能聽懂的。

  “沒錯，成功率非常非常低，可以說是萬分之一也不為過，但隻要成功，那就必然是強大的半神。”

  一萬人……放現代可能很不起眼，但那是生產力存活率低下的古代。

  向閑魚心中計算的結論，幾千人都能算是頂級的軍隊，一萬人都可以組成兩三撥軍隊了，古代可能有的部落還沒這麽多人呢。

  這不由讓他想起句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這群神，根本就沒把人類當做生命對待，人吃野獸，野獸食人這本是萬物間的生存規律，向閑魚也不會有什麽異議。

  但這種事，真的超出底線了。

  “那什麽是神代計劃？我可是很好奇啊。”

  向閑魚雖然還帶著點笑意，可眼中卻是無盡的冷漠，心中已經在謀劃著某些事。

  “神代計劃，由所有神係的最強者所商議出來的。因為人類文明發展，他們變得越來越不信神，於是神王們便計劃著篡奪，父神的權柄。”

  “那位從未現身，但創造所有神明的存在，他所擁有的權柄足以讓神明輝煌的時代重新降臨。”

  向閑魚麵色變得很怪異，他伸出手指指地麵，問道：“你說的父神，是我們腳下的這位嗎？”

  “你怎麽知道！？”

  提亞·朵瑪臉色一變，不可置信地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