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十四集 絳珠戲謔朝堂事
作者:山岩盡美色      更新:2020-05-20 13:11      字數:3559
  詞曰:雲收雨過波添,樓高水冷瓜甜,綠樹陰垂畫簷。紗廚藤簟,玉人羅扇輕縑。

  與衍聖公約好了京城相見,這才和二位告辭,快馬加鞭要回黃龍山。

  他還沒到呢,朝廷的旨意竟然先到了,宣旨的正是小黃門曹化淳,此次陝西之行,他也是受益頗多,因此也對王爺這些紅顏分外客氣。

  黛玉接了旨,請他坐下問話:“怎地偏要我和妙玉回去?太妃的喪事要我倆姐妹做什麽?”

  “絳珠有所不知,朝中那些酸相公們說順王殺伐之氣太重,吵嚷著要給王爺降爵。可不成想魯王和順王卻能配合的很好,不僅解了災情,還順手把流竄過去的教匪給剿滅了。您父親可是在朝上發了火,說道這殺伐之氣還是不夠,若是能斬盡天下惡賊,他這女婿才算是國之棟梁。

  忠信王也生氣了,斥責那些相公,有功不賞反而降爵是哪門子道理?如若群臣執意如此的話,朝廷就斷三年的提升,與順王一起熬著吧。這才壓了下去,這不也就有了新的說法,賞您和郡主,就是不賞他。”

  妙玉冷笑一聲:“如此朝堂,真真是荒唐!我等姐妹都是閨閣女兒,尚未嫁給他。怎地一次一次的用這種辦法?寫進史書去,到底丟誰的臉?”

  曹化淳也不敢回嘴,隻是陪著笑說道:“郡主息怒息怒,這話也好說,畢竟這旨意說的是回京封賞,可沒說賞什麽呢。還有的商量。”

  妙玉更怒:“我等女兒家怎麽和朝堂相公去商量?回了京,還不是任憑他們怎麽說,我們連個回嘴的餘地都沒有!這旨意我們不接,就說尚無名分於理不合。封了這旨退回去。”

  曹化淳滿臉的為難,頻頻示意黛玉說個話,畢竟她才是這道旨意的接旨人。

  好一個林黛玉,不慌不忙的說了幾句話,不僅讓妙玉等拍手稱讚,也讓曹內侍長舒一口氣,樂嗬嗬的捧了旨又回京去了。

  等他走了兩日後,李想終於進了黃龍山,看見滿屋子的嬌花,不由得喜開懷。諸位女兒也是憐惜他連續奔波之苦,可是讓他享樂了幾天溫柔。

  再說曹化淳,回了京師見了天子,把事情原委訴說了一遍,天子也是哈哈大笑:“這個女子當真是七竅玲瓏!如此也好,朕也想看看那群人的嘴臉。明日就在朝堂上,說說這番話吧。”

  次日,群臣聚至,天子理完朝政之後,忽然說道:“朕有個私事,今日給諸位愛卿說說。

  林大人之女林絳珠有話問朕,說是要是再有因順王之功而去封賞她的事兒,就請朕不要受累了。各位大人家的女兒們就能去宣了這旨,反正也是各位大人,愛惜未出閣的女兒才想出的這等辦法。

  還說,既然如此的話,誰家大人的女兒來宣旨,就帶上定親的未婚夫婿一起來,正好全了順王和她的好事。或許還能雙喜臨門呢。

  朕也是深有同感。諸位愛卿啊,朝廷的封賞也是有尺度的,可你們用這個法子羞辱人家,也別怪人家還回來了。此次封賞朕既然依了你們,也要依人家一次啊。你們商議一下,看看誰家的女兒帶著未婚夫婿走上這一遭。”

  林如海聽完這個樂啊,四下裏打量著那些官員,琢磨著誰家的姑娘已經定親,這一趟走回來,不緊著成親都不能了。

  那些官員紛紛避開如海的目光,有人出班說道:“這朝廷大事,豈能兒女遊戲之?”

  林如海還沒說話呢,忠信王就呸上了:“當初你怎麽說來著?什麽女兒家封賞也是對夫家的賞賜,今日想賴賬不成?我看就你家女兒去吧,正好配上你那天之言。你女兒宣旨有功,不正是給她夫家的賞賜嗎?”

  那官員掩麵回了班,再無人敢言。

  天子笑了起來:“各位都是讀過聖賢書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難不成都忘了?也就是這李想不在京中,你們才這樣的說他。等他回來後,你們自己思量去吧。朕這次先饒了你們,不封不賞她了。至於給太妃送葬的事兒,自有宗正寺和禮部辦差,旁人不可置喙。賈赦、賈政何在?”

  赦、政二人嚇一跳,趕緊出班:“臣等在。”

  “朕尋不到賈敬,就隻有找你們了。你家的綠豆蓮子湯熬得不錯,把食譜給了賢德妃,讓她在後宮給朕熬製。就別讓那個小道姑每天送了,朕都見了她好幾次,真是把這皇宮當做道觀來去自如的嗎?念她年齡還小,又是出於孝心,還給太妃做著法事。朕就不苛責她了,就讓她領了林絳珠的封賞,代替她們吧。”

  賈政和賈赦麵麵相覷,林如海給個眼色催促道:“還不謝恩?”

  這哥倆兒慌忙跪倒謝恩,曹內侍就把那道封了回來的旨意給了賈赦。

  這轉了一圈的事,才算完結。

  林如海自然也寫信給黛玉,誇她有勇有謀,不愧是林家的好女兒雲雲。

  李想瞧著黛玉高興,想趁機輕薄,卻被她留下滿嘴的牙印,攆了出去。無奈之下隻好回了自己的房中,又被晴雯瞧見了,問明白是從黛玉那裏回來的,這才饒過他。

  “尊重著些吧,好的不學,偏學寶玉吃胭脂的壞毛病。”

  李想強詞奪理的說道:“情之所至啊,那能怎麽辦?我自己的老婆還碰不得嗎?”

  晴雯嘻嘻一笑:“您是王爺您有理。那你可再去試試啊?”

  李想不敢再去了,吸著涼氣照鏡子,都給咬破了。

  妙玉翩然而至,捧過他的臉看著傷口說道:“她都給我說了,你這個登徒子就不能饒了你去。晴雯晚上跟著我,你自己睡吧。”

  晴雯聽見這話,收拾鋪蓋就走了,留下他倆說些話。

  妙玉卻把傷藥拿出來,細細的給他抹勻了,又按著他的手說道:“我和玉兒商議了一下,還是回京中一遭吧。一來是林伯父納妾,她這個女兒不在不好。二來是,我們也該好好藏在家裏待嫁了。這次的事情也給我們提了醒,他們辦不得你,卻能壞你的名聲,不可不防。”

  李想拉著她手說道:“也隻能如此了。我還要去江南,這黃龍山畢竟不是久留之地,我不在這裏,你們也是有風險。你這個檻外人也快成了我的檻內人,好好備些嫁妝。”

  妙玉臉一紅,輕輕打了他一巴掌,又被他攥住了手。四目相對間,妙玉胸口突突直跳,一個失神,那些傷藥就塗在了她的口舌間。心中大驚,不由得牙關緊咬,就聽哎喲一聲,傷口又加深了許多。

  紅著臉又給他塗藥,恨恨的說道:“就不能給你好顏色。就不能等著嗎?此次去江南,那個寶釵你可要多憐惜的。我算中了你要做壞事,可也要想著她的名聲。晴雯這丫頭可是暴性子,就怕她鬧起來。我帶她回去,自有雪雁來。”

  李想輕輕歎息:“非是我口不應心,你們越是如此,我越有愧疚。本意隻是護住你們,卻成了如今這般。你說,我這算是監守自盜還是欺世盜名?”

  妙玉怔怔的看著他,眼中絲絲情意濃的解不開:“壞了我的修行,還說什麽監守自盜?你就是個欺世盜名的登徒子!可不是你,又能是誰?我自幼被你設計一番,卻也解了我之困厄。難不成你真想讓我守著青燈一世嗎?”

  李想將她攬入懷中,慢慢拍著她的後背,在她耳邊說道:“就跟著我糊塗著過吧。青燈什麽的再也不要提了,夜夜紅燭才是我之所願。”

  羞的妙玉不敢說話,隻能暗暗掐他,怕他疼,掐過之後還要揉。

  寶釵躲在門外進不得,暗暗藏好了傷藥,悄步移了出去。心中卻在盤算:李大哥與她瓜葛也算前緣,自己也有前緣要續。此次江南,必要用出手段,讓他不敢小覷自己。嗯,就是如此,我要好好謀劃一番事業,為他也為自己,留下一份基業。

  回了自己房中,又想了片刻,這才提筆寫了封信,讓鶯兒去給茜雪送去。

  鶯兒瞧了一眼信皮,卻是給薛家二叔的,逐不敢耽擱,趕緊催著茜雪發了發走。

  又過了十數日,雪雁自京中隨著薛蟠而來,言道太妃已發了喪,老爺也說小姐可以回府了。這才收拾好各自行囊,一並上路。

  這一路卻是朝賞河山夜吟明月,李想可是將自己所會的遊玩事,好好顯擺了一回。諸女也是樂在其中,又不急著趕路,每天價逢山登高遇水捉魚,野味不斷景色更新。也不要地方的孝敬和來訪,每每讓他們留些新鮮的蔬菜就可,李想可是好好過了一把房車旅行之樂。

  行到人少之處,就讓姑娘們騎著馬慢慢而行,偏偏一個個還要賭賽,輸了的自有懲處。就連岫煙也被感染了去,騎著快馬還敢跨溝躍澗,竟是她騎得最好。

  黛玉讓李想給揉著腿說道:“瞧瞧她們,一個個的散著歡兒。拜你所賜,也隻有此時,她們才能露出本來麵目。一回了京,又隻能圈在縣主府裏了。等著回了九原,才是最開心不過的!”

  李想掰著指頭說道:“還有不到三個月,終於快苦盡甘來了!”

  黛玉一伸手抓住他手指:“苦嗎?是妙玉的滋味苦?還是迎春的滋味苦?又或是你嚐過寶釵了?”

  李想連忙說道:“怎能如此,就是個比方。”

  “師哥,玉兒才是最甜的,你可要記住。我允你這許多,你可怎麽報答?”

  “小生不才,願以身相許,還望姑娘憐惜我這身子。”

  黛玉笑得坐不住,靠在他懷裏說道:“偏好搞怪的。不要在乎許多,我也隻是說說。她們離了你,未必是幸事。江南事要多忍讓,小不忍則亂大謀。一切都等回了九原再說,莫要與他們爭那一時之氣。時間還久著呢,且慢慢看下去。”

  李想抱緊懷中佳人:“我的玉兒終於是能相夫之人了。這些話我都牢記於心,等我平安回來。”

  終是到了運河,此處已經是臨清境內。眾人分作兩處,各自乘船北上南下。

  欲知後事,且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