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計策
作者:橘黃色的胖貓      更新:2020-05-17 16:24      字數:3450
  “你的喜歡落不著什麽好處……”

  張淵的話猶在江辭耳邊縈繞。

  既是落不著什麽好處,不如就地斬斷的好!

  江辭看著張淵,道:“你幫我看一下沈若對我的好感度。”

  張淵顰眉,撇了撇嘴道:“你之前就是因為太過關注好感度,才經常弄巧成拙,反正當他真的喜歡上你的時候,係統就會提示你任務完成的,現在還是由它順其自然吧。”

  由它順其自然嗎……

  也罷,也罷,便順其自然吧。

  張淵看著江辭鋪滿愁緒的臉,忽的生出一個想法來。

  張了張嘴,卻又將那話咽了回來。

  終於,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仔細算來你還剩五個月的時間,不過我勸你還是快些的好,畢竟沈禦不是這麽好攻略的。”

  張淵有些緊張地絞著手指。

  江辭低頭思忖,沈禦確實不好攻略。

  帝王薄情,向來不為情愛所擾,況還是仇人之女。

  看來還需得在他身上多花費些心思。

  江辭點了點頭,道:“確實,我不該在沈若這浪費過多的心思的,沈禦才是關鍵。”

  張淵舒眉一笑,好不開心。

  江辭道:“得想個辦法挑撥沈禦和上官族的關係。”

  “怎麽挑撥?你現在可連外出的機會都沒有啊。”

  江辭看了看自己的腿,笑道:“現在有了。”

  “就算是有了,你外出也是無濟於事啊。”張淵搖頭,“這些達官顯貴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這不是有你嗎。”江辭朝張淵努努嘴,咧嘴一笑。

  張淵麵色驀的一紅,忸怩道:“我?我能幹嘛?”

  “你不是載有這大徵朝的人物生平嘛,同我仔細說說上官步銘。”

  上官步銘是上官雲青的嫡孫,上官子慕的嫡次子,在這一代小輩中論算是頂好的,因而也被寄予了厚望。

  上官家已逐漸沒落,全靠上官雲青在撐著。倘若上官雲青一去,上官家將就此成為一個傳說,不複當年。

  上官步銘是上官雲青最為喜愛的小輩,若是能將上官步銘拉下水,便是從根本上扳倒了上官一族,這樣一來,倒不用費盡心思離間上官族同沈禦的關係了。

  嗯,甚好。

  江辭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聽到江辭的話,張淵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喃喃道:“上官步銘,年18,心性純良,喜樂舞,善騎射,於乾玄一年應試得中探花,同年擔任從八品典儀,至現在已關升至從七品典儀。”

  “乾玄一年?“江辭喃喃,“那一年得中狀元的是誰?”

  張淵皺了皺鼻子,嘟囔道:“李扒皮。”

  江辭禁不住噗呲一笑,喜上眉梢,“原來如此。”

  “什麽?”張淵撓頭,不解。

  “虧我先前還費盡心機想要拉上官雲青下馬,現在看來,不用了。”

  “什麽意思?你在說什麽?”江辭的話總教他猜得莫名其妙。

  江辭輕笑,洋洋道:“大徵王朝先前重文輕武,政治體製存在巨大弊端,隱患極大。沈禦肯定也看出來了,所以自他上位後便開始實施了一係列的重武政策,李正廷逢了個好時機,一舉得中便任了個從四品官職,前途無量啊。

  按理說來上官步銘應該也是不錯的,可惜的是他生於上官家。這曆代皇帝啊,最為忌諱的就是功高蓋主之臣。道緒同上官雲青交情深厚,賜予上官雲青無上殊榮,這於上官一族來說可不見得是什麽好事,至少現在已顯弊端了。

  你看同樣是應試得中,雖說名次不等,但相差也不算大,卻是一個任從四品,一個任從八品,這打壓之勢已是十分明顯了。”

  “所以說是不必再打壓上官雲青了嗎?”

  “打壓還是要打壓的,畢竟我們時間不多,不過倒不必弄什麽‘離間計’了,他們之間早已生了嫌隙。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做一劑‘催化劑’,加速上官族的沒落。你剛才不是說上官步銘喜樂舞嗎,如此說來,他應該時常出沒於柳巷之地。”

  “我覺得不是。”張淵搖頭否定道,“上官雲青刻板固執,家教甚嚴,是不允許自家子弟出沒於此等汙穢地界的。

  況上官步銘是小一輩中最為卓絕之人,身載上官一族全族之重任,更是不能出沒於此。我倒覺得他應該是時常出沒於馬場才是,畢竟他善騎射嘛,自然也喜歡看別人騎馬射箭咯。”

  “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江辭點頭附和,“不過光知道他常出沒之處還是不行,需得再深入了解,你那冊子上沒有關於他的描寫了嗎?”

  張淵攤手,搖搖頭,道:“這個簿子該寫的不寫,不該寫的寫一大堆,還說了什麽大徵王朝的起源、先祖發跡史此類雜七雜八的東西,看得我迷迷糊糊的。”

  “那隻能再麻煩你嘍。”江辭笑眯眯地望著張淵。

  張淵隻覺後背發麻,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腳已經先提起來了。

  江辭輕咳兩聲。

  張淵訕訕一笑,忙壓住早已抬起的腳。

  江辭打起了感情牌,揉了揉眉角,作憂心狀,道:“我知道你這些天時常奔走頗為辛苦,不過為了咱的回家大業,還是得再辛勞一番。吃得苦中苦,方為鬼中鬼。你不吃苦,我不吃苦,那誰來吃苦。

  你不要說我,你看我,脖子這青腫了一大塊,手還給掰折了,腿也是給摔斷了,我現在連廁所都去不了,更不用說調查上官步銘了。此等重任隻能托付於你的身上了,畢竟,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嘛。”

  江辭一會指自己的脖子,哎喲喲叫了兩聲後又指了指自己的手,緊接著又指自己的腿,輕輕捶了捶,最後再星星眼望著張淵,滿目崇拜。

  張淵小小的“嘁“了一聲,嘟囔道:“我先聲明啊,我才不是因為你說好話才答應你的,我隻是……隻是富有責任心!畢竟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

  張淵將頭一橫,雙手抱胸,作傲嬌之態,卻莫名有些別扭。

  江辭捂嘴吃吃笑了起來。

  ……

  聽從江辭的話,張淵迫不得已出了門,循著係統給出的指示終於找到了上官府宅。

  哪曉得到了上官府宅後,地圖卻自動閉合了。張淵立在府宅中央,巡望著這偌大的上官府,一時間便晃了神。

  恍若一葉扁舟獨自遊於滄海之上,孤苦無依之感霎時便似急浪,一股腦全湧了上來,張淵隻覺四周湧起的風浪馬上就要將他這艘小船給打翻了,那猛浪更有隨時要將他傾吞之勢。

  眼淚水淺的張淵的眼眶霎時就紅了,雖然很爭氣的沒有留下來,鼻子卻兀自開始抽抽。

  正待想要回返之際,江辭的聲音突兀的在耳畔響起:“此等重任隻能托付於你的身上了,畢竟,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嘛。”

  不行,可不能教她瞧不起,再寬闊的海總有靠岸那一日,在寬大的府宅總有遊完那一日!

  張淵緊了緊拳,眼淚終於被憋了回去。

  擼起袖子加油幹,響應黨的號召,他是政府批定的四好青年,怎能教這小小的磨難給打敗了呢。

  定了決心的張淵開始遊覽探尋這偌大的上官府宅。

  本是信心滿滿的張淵,卻在幾個回合後敗下陣來,失了信心。

  緣其為何?

  因為他兜兜轉轉繞了幾個圈,卻總是繞回原點,這教張淵一度懷疑自己遭遇了鬼打牆,可轉念一想,自己便是鬼,哪裏來的什麽鬼打牆!

  無奈,還是隻能再尋。

  張淵隻覺頭昏腦脹,有昏昏欲睡之勢。定眼一看,似乎還能瞧見頭頂的星星在圍著他一個勁的轉,轉得好生快。

  張淵無奈喟歎,提了口氣,繼續尋著。

  終於,尋了幾個彎,張淵終於見著一個相貌俊朗,身形挺拔的男子。看那不凡的氣度,想來是上官步銘不錯了。

  張淵一路跟著他從長廊處走進臥房中,見著他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臨關門前還左看右看,似有什麽秘密似的,一下子便教張淵來了興趣。

  張淵激動得穿門而過,卻見著了這輩子都令他難以忘懷的刺目畫麵,雖同那日在沈若房中見著的相比是小巫見大巫,可也著實教純情的他駭了一跳,連連退出屋外,直拍胸脯,大喊阿彌陀佛。

  激動得朝蒼天拜了三拜,這才教他放寬了心。

  呔!不想這上官步銘看起來一副善良無害的樣子,卻是這般浪蕩。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此等苟且之事,怪不得方才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原是如此!呔!

  可雖是如此,為了完成監視他的任務,張淵還是不得不貼著門扇,聽牆角。

  張淵越聽麵色越紅,隻覺心血澎湃至極,內心似浪湧,有翻江倒海之勢。

  張淵暗自捏了捏拳頭,揉了揉太陽穴,作清心明目之用。

  心裏盤算著,若再聽不出什麽機密之事,便不再聽了,這上官步銘全然是個浪蕩子,實在沒有什麽大才之能,不值得耗費心神。

  正這般想著,裏麵那嬌俏女子冷不丁出了聲,柔柔道:“大人,今日我又瞧見那上官步銘去那怡芳樓了。”

  那男子冷冷一哼,道:“待我來日得了確鑿證據,將此事公告天下,我看他該如何自處!我倒要看看他是否還能似現在這般盛氣淩人!”

  此番話語又教張淵驚了一驚,這人竟不是上官步銘!既不是那他耗費如此心神在這聽牆角又是為何?!

  想起方才那顛鸞倒鳳、此起彼伏的聲音,張淵忽覺氣悶,再無方才那氣血翻湧之勢。

  呔!

  白白浪費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