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出門
作者:宅樹      更新:2020-05-17 14:36      字數:2335
  周偉軒將伊翠花和女兒帶回那二樓了,一路上他陰沉著臉。一到家,便又是兩記耳光,責罵她臭不要臉,竟然讓野男人喂香蕉!

  伊翠花除了垂淚,除了哭泣還能幹什麽呢?

  女兒哭了,她趕緊喂奶,不想他也要跟女兒搶……

  她被他欺辱,被他不當人看,被他蹂躪夠了,當他發泄累了而呼呼睡去時,她還得強忍著疲憊,收拾家務到深夜。然後她剛睡著,很快又被他驚醒,又要奴隸般地服侍他,唯他命是從……

  她腦海裏總是回憶起小辣椒護士手握針筒,讓他害怕的樣子。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仇恨的種子早在她心裏埋下了,隻不過以前是休眠期,現在開始生根發芽了。

  周偉軒還是帶金毛和紋蛇出去進來,進來出去。

  每次他帶那兩個小弟來了,她的工作量都加倍,往往他們還招妓,將屋裏弄得一片狼籍,甚至將她睡的地方都擠占了,她隻得抱著女兒,縮在角落……

  有一天早上,周偉軒帶那一幫鬼混的男女出門去了,卷簾門隻是拉上,並沒有反鎖的——備用鑰匙他藏起來了,她沒有再發現。

  她抱女兒到一樓走動時,見到卷簾門沒有關牢,試著拉一下,竟然拉起來了。

  “逃嗎?”她想。

  這時,她看到有路過的中年藏民男子模樣的人在賣藏刀、飛鏢、弓駑、匕首等。她想到昨晚收拾屋子時,有拾到一百元,隨手裝褲兜裏的,此時便花60元向他買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沒有講價的。那匕首刃簿背厚,是好家夥。

  她想現在身無分文,能逃哪裏去呢?萬一又被同樣的惡男人“撿”去,豈不是才離狼窩又入虎口?她的錢都被他沒收了,就是防止她外逃的。

  這一天中午,下著小雨,他和小弟們在效區的一處農家院開賭場賭時,他覺得場子氣氛壓抑,便走出院子去“查崗”,才離開50米左右,便見不遠處的“雙崗”被兩位便衣警察控製住了,他倆被迫帶後麵的一群警察將農家院包圍了。

  他傻眼了,連忙逃離了。

  他知道一旦被警方捉住,後果不堪設想,光自己這一兩年來強奸的年輕女子就不下十人的,難免有女子會去向警方報案的。而且賭場上有兩個年輕女子被他們逼迫著在賭場接客,供一些賭客們發泄獸欲。

  “逃吧,越遠越好!”他顧不得停在院落的豪車了,那豪車是前年一個賭客以極低價格抵押給他的,後來人家來贖,他卻信口開河,說要算利滾利,贖金高了近十倍,對方隻得放棄。現在豪車的行駛證年檢到期了,便成黑車了。

  他打車離開了,包輛車帶伊翠花母女逃了,他知道金毛和紋蛇極可能為了立功,會告訴警方他各處“金屋藏嬌”的窩點的。

  他一路“投親靠友”,東躲四藏,終於輾轉來到了閩北的一座小縣城租房子住下了。

  他幾張銀行卡上的一百多萬元在開始逃離時取出20多萬,隨後便被凍結了!

  他逃到閩北租房子住下時,隻剩三四萬元了。他的脾氣時好時壞,好時喝酒時還哼小曲,還敬她喝。不好時便打她,罰她跪……

  “媽的,這樣坐吃山空不行,明天你去勾引有錢的野男人來家裏,我藏在屋內,比如床下,然後我及時‘捉奸’,狠狠敲他一筆……”他邊喝酒邊哈哈笑,講:“這種事我幹起來駕輕就熟,從未失過手!”

  “老公,產後要休息百日,現在都沒有滿百日,而且現在又是哺乳期,能不能寬限些日子?我現在身子不舒服,也沒有心情……”她傷心極了。

  “不行!”他講。前兩天他在外麵混賭場,賴帳,還打了一名賭客,結果將那個開賭的老板得罪了,現在更不好混了。

  “可是我平時都宅在家裏,人生地不熟的”她很難過。

  “不熟才好辦事呀!老子養你這麽久,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該你出力了!明天開始,你就給我出去溜達,孩子留在家裏,時間差不多了就回來喂奶,我在家。”

  她第二天便開始在附近溜達了,真的有男人來搭話,但她不想理,她想將女兒送人,給女兒找一個好歸宿。

  她與一些老太太搭話,問是否有想收養女兒的夫妻。這話一問,被人懷疑是人販子是難免的,她便撤謊說有個姐妹沒領結婚證呢,男人便出車禍死了,男人有家室有子女卻騙她說是單身的,有個女兒才幾個月,她隻得送人。這樣,便有人告訴她了,說某處菜市場門口賣菜的菜農想要收養孩子的。

  她在外麵“釣”了十幾天都是“無功而返”,周偉軒的責罵乃至摔耳光等體罰都是免不了的。他最後講:“媽的,廢物一個,老子去幫你物色!”

  他於是出去轉悠了,去轉了幾天,終於喜滋滋地說有眉目了,有個有錢的老頭對她有興趣了,隻是要“相親”後定奪,如果價錢合適,他準備將她“轉讓”一段時間,然後設法讓她“逃離”,與他“夫妻團聚”的。

  她聽到這些話,隻是低頭不語。心想:“畜生!我真想一刀捅死你!如果讓我沒有活路,我一定讓你死在我前頭!殺你,太容易了,隻要你睡得或醉得死豬一頭時,往你脖子上一捅,便完事了!”

  她恨得牙癢癢,腦海裏想了無數遍痛殺他的各種各樣的血腥場麵。但是,她不知道殺了他自己會不會被判死刑,但知道自己一定會坐牢……自己家族乃至整個村子建國後都沒有坐牢的人,她“失蹤”這麽多年,很對不住家人,更不願因自己殺人,讓家人蒙羞的。

  “沒到活不下去的時候,沒到忍無可忍,不能再忍的時候,我絕不動刀!”她對自己說:“現在當務之急是給女兒找個好人家,然後我才可以有新的開始!”

  於是,她開始留意那對菜農夫妻了,還多次與他們買菜,覺得他們是勤儉人家……

  這一天夜裏十點多,周偉軒接到一個女人的電話,那女人嬌滴滴地說:“大哥,你是不是把小妹給忘了?這麽久都不來看我……”

  “嘻嘻,哪能呢,這不是最近手頭有點緊嘛……好好,我現在就過去……”他掛了電話,看都未看她一眼,更不要說招呼了,便出門去了。

  “我得準備一下,這是個好時機,淩晨四五點抱女兒去送菜農,這是一次好機會!”伊翠花想著,抱起了女兒,大顆的眼沮滴在女兒的嬌潤的臉上,女兒皺了皺眉,動了下唇,依然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