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臨產
作者:宅樹      更新:2020-05-17 14:36      字數:2331
  伊翠花被“囚禁”在二樓,她在周偉軒的眼裏連條寵物狗都不如。

  他有請了名醫生到家裏給她做產檢,醫生說預產周在一周內。叫他要守護在她身邊。

  “哈哈,我又要當爸爸了,不錯不錯!”他在外麵有多少女人,他自己都記不清,但為他生下孩子的有三個女人,並且怪的是全是女兒。伊翠花是他的第四個要為他生孩子的女人。

  “你這婆娘,要是給老子生個兒子,老子虧不了你,一定重重有賞!”他在喝酒時講:“如果生個丫頭片子,一切都免談!”

  這一天晚上,他喝了不少酒,講:“這幾時老子太累了,腰都痛了,該是腎虛了。今天就不去瀟灑了,在家裏陪陪我的小婆娘,說不定還給我生個大胖小子呢!”

  他說完便床上睡了。

  他睡到快中午時,起床了。

  “老公,你能不外出,能在家陪我嗎?我感覺這一兩天要生了,我有些怕。”

  “不就生個娃嗎?聽我爹說我媽生我時,像放個屁一樣容易,上午生了我,下午她就下地幹活呢!你怕什麽怕?死不了的。再說我以前那三個女人給我生孩子,有兩個還是自己給自己接生呢!臍帶還是自己剪斷的。”他想到第三個“搶來的”老婆要難產,生命危在旦息時,幸好有“看守”的那個“小弟”在送飯時見情形不對,便打120的,才救下娘兒倆。

  “老公,我真的很怕……”她掉淚了,淚水像掉線的珍珠,一顆顆滾落下來。

  “哎,行了行了,我今天要出去做事,給你留個手機,有事打我電話,我電話打不通,再打120好了。”

  “可是,錢……”

  “好吧,誰叫我這兩天運氣好呢!”他說完從上衣的裏兜裏掏出一把散亂的錢放桌上,講:“這些錢給你應急”。

  她知道他錢包內有上萬元現金,銀行卡裏的錢也不會少,光給“小弟”們每月“開工資”都不下萬元的。

  她望一眼桌上的一堆錢,有上千元,便心安了些,想若是順產,應該會夠了。

  他洗了澡,說“你自己做飯吃,我今天可能不回家。”

  “老公,那電……電話?”

  “什麽電話?”他不耐煩。

  “老公,你剛才不是說給我留一部手機嗎?”她低聲說,不敢抬頭看他了。

  “哦!”他拍了下腦袋,難得地笑了,朝樓下喊:“金毛,你上來。”

  金毛跑上來了,一臉諂笑地問:“老大,什麽指示?”

  “你手機呢?借用一下。”

  “在呢。”他忙從褲兜裏掏出來,雙手遞給他了。

  他就隨手遞給她,說:“給。”

  她接過了,見手機電池也有大半格,放心了,說了聲謝謝!

  他們走了。

  她清理好桌上的錢,謝天謝地,有二千三百多。

  她沒有什麽食欲,但還是給自己煮了一碗加了兩個蛋的麵條,想:“我不餓,我甚至不想活,但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我自己不吃可以,但不能餓著孩子!”

  傍晚時分,她感到腹痛難忍,腰還似斷了一樣,而且下體開始潮濕了。

  她便撥打“老公”的電話,不料對方“無法接通”。

  她痛得冷汗直冒,強忍著撥打120。

  電話通了,她說她是孕婦,感覺馬上要生了,但家裏隻有她一個人。

  “好的,現在報你的地址”接電話的聽聲音是年輕姑娘,她語氣溫柔而又沉著。

  “地址?”伊翠花忽地懵圈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這一年多來,“丈夫”幾乎都不讓她出門口,好不容易帶她出門,也是徑直讓她上車去商場購物,買了一大車吃的用的,然後又關她在屋內好長一段時間!有時候長達一個多月才又被車子帶出去購物的。

  這一年多來,她從未逛過街!

  “我……我不知道地點,我隻是在家裏……”她哭出聲來。

  “這……”接線員聽傻了,這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那你能不能下樓?”

  “我……我不能……我好痛……”她捂著肚子,痛得手機都快拿不住了。

  “那你打電話問人呀!”接線姑娘也很著急。

  “好,我打。”她開始翻開手機通話記錄。

  她見到“小美人”的電話,對方從昨晚開始有七八個未接來電的。原先手機響,因為是手機被金毛設置成靜音,她沒有聽到的。現在便撥了過去,想對方同為女人,應該更會幫忙。

  “金毛!你死哪裏去了?!你是不是把我的錢騙去泡妞了?!”對麵是個女的不假,但聽在咆哮的聲音,有四五十歲了。

  “我不是金毛,我想問……”她才說這麽幾個字,話音便被打斷了。

  “你是誰?你為什麽用金毛的電話?”咆哮女繼續咆哮。

  “我……我是周哥的女人,我現在快生孩子了,要去醫院。”

  “周哥?”咆哮女這下語氣緩和了許多,“你是說你是周偉軒女人?”

  “對對對,就是周偉軒。”她有聽他在桌上吹噓時,自稱“我周偉軒”如何如何的。

  “然後呢?”她問。

  “我現在要去醫院,可我打120,我不知道自己現在住哪裏。”她哭泣了,一半是疼一半是怕。

  “周哥的女人多了去,我怎麽知道你是誰?再說你自己都不知道住哪裏,我又怎麽知道?真的是奇了個怪!”婦人冷笑著掛斷了電話。

  “怎麽辦呀?”她又撥“丈夫”的,還是關機。

  她又掛了個昨天金毛掛出的通了十幾分鍾的號碼,通了。

  “對……對不起,金哥,我……我欠你的白粉錢,不不不,我自己掌嘴,我欠你的藥錢,能不能緩一緩?我現在真沒錢……”對方聽聲音,是二三十歲的男子,不知身子骨會不會也如聲音一樣細弱。一接通,他便嗑嗑巴巴,小心翼翼地說了,顯然是嚇得不輕。

  她不知如何開口了,沉默了。

  “金哥……金哥……你能再賒欠一點藥給我嗎?我……我有錢,我房子就要賣成了,有人要出高價來買了……”他的房子早賣了,隻是他還未搬家,多次央求人家寬限再寬限的,人家被拖了大半年,忍無可忍,都報案了的,派出所的幹警通知他一周內搬出,不然要強製執行了!

  伊翠花不知道該說什麽,說了人家肯定也不會知道她住哪裏呀。對麵通話忽然斷了,卻是手機沒電了!

  “怎麽辦?現在怎麽辦?”她感到危險在步步進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