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同學
作者:宅樹      更新:2020-05-17 14:36      字數:2373
  姚春華進了廈門大學音樂係,她懷著激動的心情認真學習。

  她宿舍有個同學叫徐麗姝,倆人很快成了閨蜜。

  徐麗姝身高168,容貌姣好,唯一不足的是皮膚不夠白淨。

  她倆越處越投機,徐麗姝鋼琴彈得特別好,姚春華唱歌唱得特別好,倆人互相學習。

  大二開學,徐麗姝說自己要在校外租房子了,因為她的腎病越來越嚴重,醫生講需要時常煎熬中藥喝。但在宿舍煎熬中藥是違反校規的,而且也沒有多少同學能夠接受那些藥味。

  “姐,我跟你一起,你去租房子我也和你一起去租。”

  “可是你住宿舍不是住得好好的嗎?”

  “說什麽呢,我早就想去外麵租房子了,住集體宿舍,作息時間規定得太死了,想自由一下都不行。”

  姚春華還有一位隔壁宿舍的閨蜜田芳芳也一起去合租了。

  租房三室一廳一廚一衛,120平方米,每月租金三千元,三人每月多個一千元房租出來,有些難承擔,好在她們是藝術生,時常在外麵“跑龍套”,去演出,去上電視台的相親節目,更不必說去大酒店陪客人喝喝酒唱唱歌了,平均一個月外出幾次便能賺個三五千元。

  徐麗姝每隔三五天便要煎熬一次中藥,好在閨蜜很肯幫忙。

  她的病情使她的皮膚變得灰暗,嚴重時,臉都浮腫了。她照鏡子時,真的想把鏡子扔了。

  “這樣下去,還會有人喜歡我嗎?他還會嗎?”

  係裏有個當地的帥帥男生很喜歡她,一直在追她。時常給她送花送各種禮物,甚至在宿舍樓下手捂在嘴邊高喊:“徐麗姝!我喜歡你!”喊聲使窗口多出許多美麗的腦袋來。

  “哇!好帥呀!”

  “哇!他是誰呀?”

  “他就是係裏彈鋼琴拉小提琴都很厲害的那個呀!”

  “聽說他還是富二代,父親是在山西投資煤礦的大老板”。

  “哇!他喜歡她,是不懂得她有腎病吧?真的是被狐狸精迷上了,而且是一隻病殃殃的狐狸精!”

  “他怎麽就不喜歡我們呢?我們比她差什麽了?”

  “差什麽?差個‘病殃殃’呀!”

  “哈哈哈……”女生們放肆的笑聲傳得好遠。

  於是女生們私下給徐麗姝取了個“病殃殃”的外號。

  這些閑言碎語落到徐麗姝的耳朵裏,她臉上沒有動聲色,心裏卻波濤洶湧了。

  “你們看不起我?說我病殃殃不夠,還給我安上這‘病殃殃‘的外號,好,本來我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的,說實話我同闊少爺交往,心裏有排斥感的,畢竟有錢人想得到美女太容易了,他們怎麽可能給女朋友或老婆以足夠的安全感呢?現在老娘霍出去了——假如注定醫不好,死了,我也會少一點遺憾,畢竟我是‘得到’過他的,是戀愛過的。”

  這以後,她對他說她有腎病,她與其將來被他拋棄,不如現在就拒絕他,免得遭受雙重打擊。他一聽,便急了,發誓說就是愛她這個人,包括她這病歪歪的樣子,他見了沒有厭倦,隻有添幾分憐愛,隻會讓他更愛!至於將來她是否能生孩子,一點都不重要,現在是什麽年代了,還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封建社會嗎?

  一席話,讓她破啼為笑……

  她終於成了他的真正女友,一次去旅遊,住賓館後。

  晚上,姚春華喜歡和徐麗姝一塊睡,聽她講曆史故事,講各種故事。精彩的故事常常將田芳芳也吸引來,可是,她又受不了徐麗姝身上散發出的中藥味,於是便在房門口打地鋪,房門自然是不用關的。

  有一天,徐麗姝接到她爸的電話,她在洗衣服,便開免提。他第一句是“女兒,我想你了!”讓她心一酸,“我來學校看你了,是包的士來的,車費我不夠,一千多呢,你要送錢來,到你校門口了。”

  徐麗姝便向倆閨蜜借錢。

  一個小時左右,她將父親領到家了。

  姚春華見他肚子大,頭頂禿,臉頰上的肉多得要下垂,胳膊也粗且肥,那後頸上的肉都疊得凸起了。眼大無神,看去五十多,精神狀態不好,嘴裏不時嘟囔著什麽。

  父親來了,徐麗姝便私下對倆閨蜜較詳細地講了家裏的情況。

  十年前,她父親開的廠很賺錢,差不多是當地首富,資產有幾千萬。

  那時候一家三口樂融融。

  後來,他聘了個叫劉美娟的秘書,情況便變了。

  她有個八歲的女兒,丈夫在機械廠上班。

  她三十出頭,身高174,是東北人,後嫁到山東。

  她五歲時,父親騎摩托車被一輛貨車撞死了,由於是在鄉村泥土路撞的,貨車撞完人後逃逸了。她還有個三歲的妹妹,母親後來有先後跟過幾個男人,都沒有領證的。最後這個男人跟了七八年,估計是能到老的。

  劉美娟的確很美,大專文憑,身材苗條,頭發烏黑油亮,很能說,還能歌善舞。

  徐寶增很快就迷上她了,開始展開攻勢,她“若即若離”,吊足了他的胃口,使他神魂癲倒。

  她讓他買衣服首飾,越買越貴,後來讓他買車,再後來直接要錢,說要買房……他一次沒有滿足,她便甩臉色,說要辭職……

  他為了“得到”她,花了五百多萬。

  有和她上過床,他卻是不但“忘”不了她,而且更離不開她了。

  她讓他的廠子的最後一筆從銀行貸的“救命錢”也轉到她名下,然後她就“不告而辭”了。

  接下來,公司倒閉了!

  他的老婆終於從廠裏員工的抱怨聲中得知了真相,於是讓法院判,同他離婚了。

  他一下變得窮困潦倒,眾叛親離起來,於是先是抑鬱,後來神經也有點不正常了。

  他時常會忽然罵:“死女人!好會騙人!死女人……”

  他來了,他這樣,女兒的兩個閨蜜也很同情,並沒有嫌厭的神色。

  他晚上睡女兒的房間,女兒去和姚春華合睡。

  這樣住了幾天。

  第七天,她們回家來,發現他不見了。

  姚春華忙打他手機,接電話的卻是警察,讓她去附近的派出所了。

  原來他私自外出,在小區門口遇到一個長得似劉美娟的,竟是瘋了似地衝了上去給她兩耳光,將她臉都打腫了,鼻血也流了出來。他還要打時,她邊上的男朋友反應過來,將他摔倒在地了,踹他幾腳,還要猛踹時,她製止了,報警了。

  “我不認識他,他喊’劉美娟’,顯然不是認錯人,便是瘋了……”姑娘對旁人解釋,她叫周芝蘭,男友叫郭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