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火種(求訂閱,求月票)
作者:石唯      更新:2020-06-28 16:38      字數:3290
  刑誌國讓人把四營殘軍中的幾個算是領頭人都叫過來,開始交代了起來。

  條件有限。

  幾個人圍在塊石頭邊上,權當桌子用,刑誌國打開地圖夾子,又拿張紙畫起了這個簡圖,他要按照簡圖布置任務。

  原來是這樣的,刑誌國打算從鬼子不注意,也沒有防守人員守衛的懸崖這邊下去,順著有水的河溝,摸到鬼子帳篷邊上的大壩下麵,分成兩撥人,一撥人去燒鬼子的補給,另一撥人,往鬼子帳篷那兒放火。

  總之一句話。

  盡可能的禍禍小鬼子,要讓這個小鬼子沒有彈藥可用,沒有食物可吃,沒有藥品可以治療傷勢。

  他們在大黑河渡口陣地鬧的越凶,越是能壞鬼子的事情,也愈發支援了獨立團其他幾個營的反掃蕩工作。

  大家聽了,覺得這個主意險是有點險,但要是真的實施起來,沒準真有成功的可能性,立馬忙活起來,按照刑誌國的交代,準備了起來。

  從幾十米高的懸崖出擊。

  也是刑誌國不得已為之的一個辦法。

  鬼子曉得大黑河渡口陣地的重要性,沿著河道兩頭,分別設置了機槍防禦陣地,輕重機槍都有。

  這般之下。

  刑誌國要是順著河道發起攻擊,完全就是給小鬼子送菜,專門往這個小鬼子槍口上麵撞的。

  為了減少傷亡。

  刑誌國不得不冒險,從懸崖出擊。

  戰士們能收集上來的綁腿,被集中起來,擰成繩子,每隔著兩尺距離,就繞個結,這樣方便戰士們攀爬,縱然手滑了,也有個緩衝的東西。

  任務裏麵有這個放火的需要,要不然怎麽燒毀鬼子的物質?

  所以就需要用到汽油。

  這個玩意,真的有些不怎麽好找。

  刑誌國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無非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可是沒成想。

  找汽油的幾個戰士,還真的給了刑誌國一個大大的驚喜,到了半夜,幾個兄弟回來了,居然抬了幾個鐵皮罐子的洋汽油。

  刑誌國以為這是汽油,結果不是汽油,而是烈酒。

  烈酒也可以燃。

  刑誌國一看,心裏直叫好,嘴巴都笑的有些合不攏了。

  大夥七手八腳地把瓶瓶罐罐地都裝上汽油,瓶口子用裹著棉花泥土啥的布包給封上,用繩子引著,垂到外麵,這樣便於點燃投擲。

  之後是分配隊員。

  刑誌國將剩餘的二十二個敢死隊員及四營殘存戰士,喊到了一起,從裏麵選除了五十人,二十五人為一小隊。

  一隊隊長是刑誌國,二隊隊長是蔡水根。

  按照計劃,刑誌國會帶著一隊隊員會先下,他們先順著繩子下來,帶著槍負責掩護,等人到了懸崖下麵,留在上麵的二隊隊員用大塊雨布做成的鬥,裝著燃燒瓶放下來。燃燒瓶送到懸崖下麵後,二隊隊員順著繩子滑落下來,五十個敢死隊員,人手兩個燃燒瓶,把燃燒瓶分了,有多餘的就讓幾個力氣大的兄弟抬著雨布鬥子跟著,每個兄弟身上都揣著洋火。

  這是刑誌國原先的計劃安排。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也不是計劃趕不上這個變化,而是刑誌國分配完人員後,有些人不樂意了,這些人就是刑誌國沒有分配任務的殘存的四營戰士,他們的人數,約有二三十個。

  在一個排長的帶領下,朝著刑誌國提出了抗議,說他們也是四營的戰士,這一次黑襲大黑河渡口陣地的小鬼子,他們也得參與,為那些死在鬼子手中的兄弟們報仇雪恨。

  “副團長,我們不同意,我們也是四營的戰士,我們也是獨立團的兵,四營垮了,我們得為四營複仇,為團長解憂。”一個胳膊上麵掛彩的戰士,大聲的提議道。

  似乎隻有提高嗓音,才能表達他此時此刻的那種不滿的心情。

  這個戰士,刑誌國認識,他是所留一幹戰士中,唯一的一個排長。

  “二狗子,你吼什麽吼?以為聲音大,就顯得自己有理了?”刑誌國毫不客氣的教訓起了那個抗議的排長,“你還有沒有這個組織紀律觀?還有沒有我這個副團長?四周都是鬼子,你這麽大聲音,嚷嚷什麽啊?是不是害怕鬼子聽不到?”

  二狗子反駁了一句,“我沒有,我就是想不通,副團長憑什麽把我們這些人給留下了?我們是四營的兵,我們也想為四營死去的戰士們報仇。”

  “報仇?”刑誌國指著二狗子,訓斥道:“報什麽仇?就算報仇,也輪不到你小子,這件事跟你們沒有關係,你們的任務隻有一個,好好的養傷,等反掃蕩結束後,迅速歸建,把四營的這個火源給我傳下去,四營垮了,可不能沒有火種,你們這些人,就是四營重建的火種,我說的話,你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沒有?

  當然是聽明白了。

  要不然二狗子他們的心情,也不會這麽的沉重。

  這番話。

  其實就是刑誌國在交代後事,交代自己的後事。

  換言之。

  刑誌國已經抱著必死的信心來執行這一次敢死任務,否則他不會這麽說,這麽安排。

  “團長。”二狗子的語氣,有些哽咽,他聽出了刑誌國話語中的那股子決死的死誌。

  “老子不是團長,老子是副團長,你別給老子戴這個高帽子,也別他娘的哭了,有毛哭的,你聽著,我現在就任命你為四營三連連長,及四營代理副營長,別的不管,一定給我把四營重新建立起來。”刑誌國好似李雲龍附體,環視著他留下的二三十人,“你們就是我刑誌國為四營留下的火種,你們肩膀上麵的擔子很重,記著,一定要重建四營。”

  說罷。

  刑誌國也沒有理會那些人,招呼一隊和二隊的戰士們行動了起來,大家夥依著刑誌國的交代,一個個的滑落到懸崖底部。

  刑誌國又把路線大致的說了一遍,帶著大夥悄無聲息地出發。

  一行人穿過公路,到了河溝邊上,順著幹涸,但卻還有些水的河溝子,就朝鬼子這邊摸過來。

  一邊走,一邊將心提到了半空。

  唯恐不小心發出動靜,壞了本次突襲。

  一步。

  兩步。

  三步。

  一百步。

  刑誌國領著頭走在最前麵,好不容易找到鬼子帳篷邊上的地方,招呼大夥小心翼翼地順著渠子往鬼子宿營地裏匍匐過去,同時把幾個戰士布防在河床邊上,兩挺機槍架好,準備掩護。

  這會兒就到了二更天。

  二更天,是人睡的最沉的時候,也是睡得最香的時刻。

  帳篷外麵的鬼子哨兵,也是兩眼皮打架,嗬欠連天,聽著後麵有動靜,還沒來的及回身,一根炮車軲轆上的鐵棒就居高臨下,還帶著一絲呼嘯風聲的砸過來,頭蓋骨喀嚓一聲就裂了,腦糨子噴了刑誌國一身。

  刑誌國也不嫌棄髒,在死去鬼子倒地的瞬間,忙用手扶住了鬼子的屍體,輕輕的將其放在了地下。

  鬼子的哨兵,得靜悄悄的解決,不能發出這個動靜,要不然就驚動了鬼子。

  還真是靜悄悄的解決了鬼子哨兵。

  跟在刑誌國身後的蔡水根,拎著手裏的刺刀,朝著鬼子的後心捅了進去,另一隻手在刺刀捅進鬼子軀體的瞬間,麻溜的捂在了鬼子的嘴巴上麵,令鬼子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鬼子嘴被捂上了,掙紮著身子往下出溜,不一會兒的工夫,就死翹翹了。

  蔡水根唯恐鬼子裝死,在鬼子死去後,又在軀體上麵補了兩刀。

  刑誌國有些嫌棄,小聲道:“用刺刀多麻煩,你看看我,一棒子就把鬼子給敲死了,你還的補刀。”

  蔡水根沒有回答,而是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咧嘴笑了笑,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意思很明顯。

  我蔡水根殺了一個鬼子。

  刑誌國指了指自己腳下的無頭鬼子屍體,算是回應了蔡水根的挑釁。

  之後刑誌國支著耳朵聽,鬼子防區裏沒什麽動靜,朝著蔡水根指了指東南角的方向,那是鬼子補給品存放地,完了又指了指自己,且把手指向了西北方向。

  刑誌國的意思,是蔡水根帶著二隊,朝東南角開始禍禍鬼子,他刑誌國帶著一隊戰士,從西北方向攻擊。

  兩隊敢死隊員各自分開,在各自隊長的帶領下,朝著鬼子宿營地殺去。

  五十個敢死隊員,人人都把他們手上的這個燃燒瓶給點著了,隨即就把手上的燃燒瓶給扔到鬼子的帳篷上。

  酒精與帳篷接觸的瞬間,帳篷迅速被酒精浸透,繼而被點燃。

  刹那之間。

  鬼子的宿營地就熱鬧了,一隊就繞著鬼子的幾個帳篷扔手榴彈和燃燒瓶,二隊就去燒鬼子的補給點的物資,一個雨布裏麵裝著幾十瓶子白酒也被擰開了扔到補給點上麵。

  衝天的火光,在靜寂的夜幕中,分外的顯眼。

  睡在帳篷中的鬼子不提,就說那些沒睡的鬼子崗哨,見帳篷起火,就曉得有人偷襲,忙開槍示警。

  槍聲。

  是這麽的刺耳。

  驚醒了帳篷裏的鬼子,有些鬼子光著身子就端著槍衝出來,一看著自個的帳篷都被點著了,也被弄的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