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聞老師這麽說，裴允歌一時沒有開口。

  見此。

  聞老師忍不住歎氣，“你有什麽顧慮嗎？”

  這年頭的小孩，這麽喜歡考低分玩？

  “是有點。”

  聞老師忍不住抬頭看她，“什麽顧慮？”

  裴允歌咬了口蛋糕，又唇角輕輕彎起，“因為——

  我家哥哥不太喜歡回家，我得看著他。”

  就在聞老師愣怔的時候，裴允歌又慢條斯理道，“這事兒，希望聞老師不要多提。不然，年級第一在哪兒我不知道，但年級倒數第一，肯定是我們班。”

  聞老師：“……”

  好過分的威脅。

  裴允歌不想知道班主任和她家那幾位的聯係也難。

  她幾乎每個星期，都能看到自己被批改的作業，被秦遇和秦浪輪流曬朋友圈。

  隻是懶得說而已。

  等裴允歌離開後，一班的老師剛走進來，就看到聞老師一臉喪氣。

  她一笑，語氣帶著藏不住的炫耀，“聞老師，不是跟您說，少瞎忙活嗎？這人呐，就是應該實在一點，別自討苦吃。

  已經高二了，你還等著裴允歌給你創造奇跡呢？”

  裴允歌，一個年級倒數二三十多名的人。

  完全是泯然於眾人的資質。

  何必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我的學生，我一個都不會放棄。”

  聞老師淡淡道。

  一班班主任最討厭的，就是聞老師這副高傲模樣，真把自己當行業楷模了。

  她哼笑，“說起來，裴允歌和秦有嬌，都是留了一級。但我們班秦有嬌留級，是因為開全國巡演，成績也沒落下。

  至於裴允歌……”

  完全是因為成績差，還癡心妄想以為，留級就能解決成績們提。

  “還有一年多，急什麽？”聞老師道。

  一班班主任冷笑，“一年多能改變什麽嗎？也行，那期待聞老師能讓我大開眼界吧。”

  ……

  放學後。

  裴允歌剛到家沒多久，就看到老爺子坐在樓下沙發上，扶著腰。

  “爺爺，怎麽了？”

  裴允歌下了樓。

  秦老爺子反應過來，猶如看到救星，“歌兒，能不能幫爺爺個忙？？”

  “怎麽了？”

  “我跟我病友約好，今天去看他的。但我這腰突然閃了……”

  裴允歌：“……爺爺，您要不考慮下別人？”

  她不是個具備社交能力的人。

  “沒事，你去客套一下就行。”

  見秦老爺子央求，裴允歌沒辦法推辭，就隻能讓司機幫忙拿著果籃和花，去了醫院。

  305病房。

  裴允歌一推開門，裏麵病床上的，不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而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人。

  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服，卻難掩眉眼深邃俊雅，隻是一雙含笑的眼眸，深處是疏離。

  裴允歌潤紅的唇角勾著，過了會兒才想出了個見麵語。

  “我叫裴允歌，你病友孫女。”

  說完。

  裴允歌還覺得，自己挺客氣的。

  而病床上的男人蹙了蹙眉，開口了。

  “你來幹什麽？”

  裴允歌眼皮也不抬一下，：“我爺爺讓我來客套一下。”

  商硯：“……”

  逐漸，商硯回過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