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車在昌北市的街道上疾馳，很快來到了一處類似於城中村的地方。

  逼仄的街巷，坑坑窪窪的路麵，以及老舊的房屋，住在這裏的人也形形色色，大多都是外地人，因為房子租金便宜所以選擇租住在這裏。

  麵包車開不進去，趙鳳先將車停在了路口邊上，方乾等人下車扶著昏迷的薑少陽走進了城中村。

  趙鳳先在前麵帶路，很快來到了一座低矮的平房前，敲了敲門。

  吱呀一聲，木門打開了，裏麵探出一個少女的腦袋，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打量著來人。

  “趙叔叔！”少女看見趙鳳先之後，頓時眼睛一亮，開心的喊道。

  “嗯，樊伯在嗎？”趙鳳先點點頭，問道。

  “爺爺在看電視呢。”少女打開門，邀請眾人進去，同時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昏迷的薑少陽。

  方乾跟著進了屋子，發現裏麵的擺件都有些年頭了，屋裏頭的老彩電正打開著，上麵播放著香江地區的選美節目。

  一名穿著白色背心的老頭正躺在搖椅上，一手扇著扇子，一手拿著放大鏡對著電視，十分的專注。

  “樊伯，我想請你幫個忙。”趙鳳先走到老頭麵前，擋住了電視，開口說道。

  “哎呀，小趙啊，馬上17號就要出場了，你不要擋住電視嘛。”樊伯抱怨著放下放大鏡，“說吧，找我什麽事？”

  “辦幾張新的身份證和護照，我們要去歐洲一趟。”趙鳳先說道。

  樊伯聽完後，目光卻停留在了方乾的身上，“這位怎麽有點眼生？也是辦證的嗎？嗯？這個昏迷的人好像有點眼熟。”

  “老伯你好，我叫綺意安，是趙大哥的朋友。”方乾微笑道。

  樊伯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麽。

  “天豪集團的老總薑天陽已經成為皇朝的傀儡了。”

  趙鳳先說道：“我們準備先去歐洲，大哥的骨灰還在那裏。”

  “皇朝的手已經伸到華國來了嗎？”樊伯有些驚訝，隨後歎息道：

  “唉，當初如果你大哥白梟聽一點勸，也不會死在皇朝的手上了，你們又是何苦呢？”

  “皇朝殺了大哥，害死了那麽多兄弟，這口氣如何能忍？”趙鳳先冷聲道。

  “冤冤相報何時了啊。”樊伯搖了搖頭：“人都死了，殺來殺去還有什麽意義？”

  一旁的方乾開口道：“老伯，如果因為害怕結怨而不報複，那樣壞人做惡的代價將無限趨近於零，換來的隻會是更多的傷害。

  隻有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將敵人斬草除根，才能夠徹底消除仇怨。”

  樊伯聞言嗤之以鼻，說道：“你這娃娃經曆了什麽，戾氣這麽大？殺人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我倒是認為他說的對，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大哥不能白死。”趙鳳先看著樊伯說道。

  樊伯放下扇子，站起來朝著裏屋走去，擺手道：“算了算了，反正我這個老頭子的話你們也聽不進去。”

  忽然，樊伯停下來轉頭看向方乾，問道：“小子，你要辦嗎？”

  “呃，雖然我暫時不想出國，不過既然來了，那還是辦一張吧。”方乾幹笑道。

  樊伯進屋拿了相機給幾人拍照，然後又進屋搗鼓了很久。

  三個小時之後，樊伯拿著幾張身份證和護照出來交給幾人。

  方乾看著自己的身份證和護照，簡直和真的一模一樣，現在不像是十九年後，身份證和護照造假更容易，也不容易被識別出來。

  就在此時，薑少陽幽幽的蘇醒了過來，看見趙鳳先和方乾等人後，目中頓時滿是仇恨的光芒，想要說話，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方乾收起身份證和護照，把薑少陽按在椅子上，沉聲道：“我已經點了你的啞穴，現在我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聽清楚了嗎？”

  說話間，方乾對薑少陽施展了情緒掌控的能力，讓薑少陽從心底深處對自己產生恐懼。

  方乾的精神力遠超薑少陽，幾乎一瞬間，之前還一臉憤怒的薑少陽立刻換了一副表情，臉色變得蒼白無比，身體抖如篩糠，臉上滿是冷汗。

  在薑少陽的眼中，方乾好像變成了他最懼怕的人，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讓自己感覺有一股涼氣從脊尾隻衝腦門。

  趙鳳先等人看見薑少陽突然變成這樣，心中都有些疑惑，暗道方乾的這個師兄有這麽可怕嗎？把人家嚇成這樣。

  方乾解開薑少陽的啞穴，卻發現薑少陽的牙齒在打顫，已經被嚇得舌頭打結說不出話來。

  方乾也沒想到情緒掌控的效果如此強大，想了想，再次施展情緒掌控，讓薑少陽對自己升起無限的崇敬之情。

  恐懼加崇敬，薑少陽看方乾的眼神都變了，仿佛是在看一位至高無上的天神一般。

  雖然薑少陽的內心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告訴自己要恨對方，但他卻做不到，甚至腦海裏冒出這個想法，他都感覺是罪惡的。

  “薑少陽。”方乾審視著薑少陽，問道：“你知道你父親薑天陽為何要找人對付南賢市的方家嗎？”

  “方家……”薑少陽聞言一陣茫然，搖頭道：“我不知道。”

  方乾又繼續問道：“最近薑家內部接連處死了好幾個家族子弟，發生了什麽事情？”

  薑少陽又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清楚，父親從來不跟我和姐姐說族裏的事情。”

  方乾聞言臉色一沉，慍怒道：這也不知，那也不知，要你這個廢物何用？”

  “對不起，對不起！”薑少陽竟然嚇得直接跪了下來，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趙鳳先等人都看懵了，方乾也沒想到薑少陽會這樣。

  白曉傑忍不住開口問道：“綺大哥，他這是怎麽了？”

  方乾回頭幹笑道：“一點類似於催眠的小手段。”

  白曉傑聞言雙眼一亮，有些羨慕的說道：“要是我也會催眠就好了，看起來真有意思啊。”

  方乾停止使用情緒掌控以後，原本以為薑少陽會恢複正常，沒想到對方麵對自己時還是那副敬畏的模樣。

  “這是怎麽回事？”方乾心中疑惑。

  “主人，你是修仙者，精神力異於常人，已經產生靈識了。”

  旺財的聲音響起：“他人被你的精神力影響之後，除非以後他的精神力超過了你，否則一輩子都被會被你影響。

  在修仙者的說法裏，這個叫做心魔，修仙者都難以破除心魔，更別提普通的武者了。”

  方乾驚訝道：“你的意思是，以後我再對別人使用情緒掌控，很可能會影響別人一輩子？”

  “主人把握好度就行了，像這個薑少陽就是因為對主人你敬畏太深，基本上已經從心底成為主人你的傀儡了。”旺財解釋道。

  “他有沒有可能依靠意誌力擺脫我的影響？”方乾想起之前馮小東似乎就是這樣擺脫了穆靈的催眠，連忙在腦海中問道。

  旺財回答道：“不會的，要破除心魔隻有兩個方法。一是對方也成為修仙者，然後殺掉主人你。二是對方的精神力超過主人你。”

  方乾聞言心中一陣驚喜，這好像比催眠還管用啊……

  自己之前還羨慕過穆靈的催眠能力，沒想到自己的情緒掌控如今反而更加厲害。

  方乾讓薑少陽留下電話號碼，擺手道：“你先回去吧，不要暴露我們的行蹤，ktv裏的事情，你去跟警方解釋。”

  “是。”薑少陽連連點頭，然後離開了屋子。

  趙鳳先看著薑少陽離開，然後說道：“方家的事情既然和薑天陽有關，幕後黑手除了薑家以外，還有可能是皇朝。”

  “嗯。”方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我打算先從薑家入手。”

  “那我們這次去歐洲就順便調查一下皇朝是否和方家人有什麽瓜葛。”趙鳳先說道。

  “謝謝你們。”方乾真誠的說道：“我去處理一下後續的事情。”

  “嗯，注意安全。”趙鳳先點頭道。

  “你們也是，在歐洲注意安全。”方乾說道。

  看著方乾離開，樊伯開口問道：“這個年輕人可以信任嗎？”

  趙鳳先點點頭，說道：“他很像我在南賢市的一個朋友，或許是因為師出同門的原因吧。”

  方乾出門之後，先是徑直去了附近的移動營業廳買了幾張新的電話卡和幾部新手機。

  這個時候的電話卡不需要用身份證購買，這也導致一些年輕人把電話卡弄透支欠費後就直接扔掉換一張。

  方乾將新手機和新電話卡一一安裝好，將多的收進戒指儲物空間中，然後用陌生號碼給薑少陽發了一條短信。

  發完短信之後，方乾很快找到了還沒走遠的薑少陽，遠遠的跟蹤監視著他。

  薑少陽看到方乾的短信之後，臉上再次浮現出敬畏的神情，十分虔誠的回複著。

  晚上十點，剛剛參加完一場商業酒會，穿著黑色晚禮服，一臉冷豔高貴的薑婷婷回到了薑家別墅。

  一打開門，發現家裏靜悄悄的，傭人和管家都不在，桌子上竟然準備好了一桌好菜。

  “姐，我為你準備了晚餐。”薑少陽一臉微笑的從廚房走出來，手上端著一份甜點。

  “今天你怎麽轉性了？”薑婷婷笑道：“吳媽他們呢？”

  “我給他們放了一天假。”薑少陽說道：“對了，姐，我給你介紹一個朋友。”

  薑少陽話音剛落，方乾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同樣一臉微笑的看著薑婷婷。

  “這又是你哪個狐朋狗友？”薑婷婷上下打量了方乾一眼後，眼中有著厭惡，自己的弟弟自己最了解，交的朋友基本上都是紈絝。

  方乾沒有廢話，直接對薑婷婷發動情緒掌控，像之前控製薑少陽一樣如法炮製。

  很快，薑婷婷就變得和薑少陽一樣對方乾唯命是從。

  “你們姐弟倆好好吃飯吧，這可是我親手為你們準備的，記住了，有任何消息都必須第一時間通知我。”方乾說道。

  “是。”姐弟倆同時點頭道。

  “方先生，你累了嗎？不如今晚在這裏休息吧。”薑婷婷一臉小心翼翼的問道。

  此刻的方乾在她的眼裏就是最完美的神，無論方乾對她下任何命令，薑婷婷都會從心底裏選擇服從。

  雖然薑婷婷很漂亮，屬於那種冰山美人的類型，而且自帶高貴氣質，冰山美人一旦變得熱情起來，大部分男人都難以抵擋。

  但方乾對女人卻沒有那麽感興趣，除了劉雪以外，再漂亮的女人站在自己麵前也不過是一具紅粉骷髏罷了。

  況且自己不能對不起劉雪，哪怕他現在做什麽劉雪都不可能會知道，但方乾自己卻騙不了自己的心。

  做了就是做了，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方乾不會容忍那種事情發生。

  前世的劉雪已經徹底鎖住了方乾的心。

  “不用了。”

  方乾漠然的回答道，然後發動瞬移離開了昌北市，瞬間回到了龍泉村外那處隱蔽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