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案發現場，程諾感覺到一切都很正常，看起來也根本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這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現場了，巡邏警察已經拉起了封鎖線。已經死掉的癮君子看起來也沒有太大的問題，如果不是現場有一些掙紮、搏鬥的痕跡，直接拉走死屍就好，也不一定就需要凶殺組的警察過來調查一番了。

  凱特看了一眼程諾，似乎是在懷疑程諾的消息源，也確實值得懷疑。

  萊恩捏著鼻子，嫌棄無比，“這個家夥幾乎是住在垃圾堆！我討厭這樣的環境。”

  程諾也討厭這樣的環境，主要是這個死者居住的環境太差，根本沒有打掃的意思。各種披薩盒、外賣盒隨意亂扔也就算了，屋子裏還有一些食物**後的氣味，真的讓人作嘔。

  而且這個死者明顯就是癮君子，不說牙齒爛沒爛，光是形銷骨立不說，身上各種疤、瘡，這就能說明很多的問題了。

  現場是很安全的，程諾小心的打開窗簾，看起來這裏也沒有什麽比較好的視線適合遠距離的狙擊。也就是說在這個現場，基本上是比較安全的。

  那麽問題就來了，既然現場是比較安全的，可是能夠威脅到埃斯波西托的威脅在哪？

  “這是一起謀殺！”蕾妮進入工作狀態，做出判斷，“雖然他身上有很多針孔，但是這一次不像是吸毒過量，我需要回去做一次檢測。而且你們也可以注意到，這裏有搏鬥的痕跡。”

  凱特輕輕的拽著程諾的手腕，走向衛生間。

  而萊恩和埃斯波西托先是露出八卦的嘴臉，隨即又覺得這件事情會更加複雜。

  他們都看得出來凱特對程諾有好感，至於凱特現在約會的鄧蒙丁基本上是不大可能抱得美人歸。可是程諾有女朋友啊，而且看起來感情很穩定。要是出軌的話，程諾早就出軌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凱特壓低聲音，嚴肅無比，“你究竟知道些什麽？”

  程諾也沒太多隱瞞，小聲回答，“我不能告訴你太多，但是這件事情確實是真的。我有消息源，而且十分準確。現在我們不隻是要調查凶殺案，更要保護賈維爾。”

  “所以說上次的那個槍手是你？”凱特打量著程諾，認真問道，“包括那次去你的新買的房子，都是因為你提前知道了消息？”

  沒打算繼續隱瞞，因為程諾必須要取得凱特的信任。雖然他知道凱特是願意信任他的，隻是有些事情實在是太玄乎，空口白牙的很難有什麽說服力啊。

  凱特笑了，帶著一些嘲笑和諷刺，“看來你還成為了義警，你似乎很熱衷於幫助一些人避免被謀殺。我想起來了，最近這半年有一個義警很活躍，他出現在了很多威脅的場合。他應該救了一些人，當然他也打傷了很多嫌疑人。”

  不知道該說些程諾，所以程諾還是選擇什麽都不說。關於內森的一些事情，關於一些自己的猜測，程諾沒打算多透露，因為知道了太多了隻會對凱特的安全造成一些威脅。

  看到程諾不說話，凱特恨的咬牙切齒。

  在凱特狠狠揪住程諾衣領用力一拽的時候，早就有準備的程諾抬起胳膊輕輕一頂。

  凱特俏臉一紅，程諾也連忙解除招架的動作、連聲道歉。這就是為了避免自己很丟臉的被修理，絕對不是程諾想要占凱特的便宜。

  不拘小節的凱特一抬腳，有力的一個膝頂。

  程諾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捂著要害頹然倒地的程諾脖子上的青筋凸起。他就不應該放鬆，就不應該在剛才那局麵下道歉，因為凱特這是不達目的就誓不罷休啊。

  “艾米不會原諒你的！”倒在地上的程諾叫囂起來，他是真的很惱火，“有必要嗎？”

  凱特冷笑一聲，“我得不到的，我就會毀掉它！這是對你的教訓，讓你下次在行動的時候考慮清楚！這隻是一個警告，下一次我不會這樣客氣了！”

  警告，程諾理解成是對他成為義警的警告。不過程諾也覺得，凱特好像說的是真心話。

  埃斯波西托和萊恩聽到了動靜立刻跑了過來，看到程諾倒在地上捂著要害，他們也是心生同情。這要是挨一下，真的是痛不欲生啊。

  而看到凱特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埃斯波西托和萊恩對視一眼。覺得程諾這口味很重啊，在浴室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挺好的選擇。隻是在一個癮君子家的髒亂浴室，這就算了。

  最重要的是旁邊還有人啊，這麽動手動腳的急色，挨一腳一點也不冤枉。

  不管是渣男還是人渣，這樣的待遇對程諾來說也不算陌生了，也沒什麽好矯情的。

  艱難的爬了起來，緩緩的艱難的在走路。痛是真的痛，不過緩過來了就好，不需要擔心。隻是為了避免氣頭上的凱特再次施暴，程諾覺得還是繞著她走比較好。

  看到程諾和凱特如此相處，萊恩他們見怪不怪了，也不覺得新鮮，習慣了就行。

  “程，雖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不過我們現在還是需要小心一點。”耳機裏傳來內森的聲音，幸災樂禍的同時也在提醒，“我現在沒有找出來什麽問題，你們需要小心一點。”

  深吸一口氣，程諾回答道，“沒問題。”

  埃斯波西托他們都看了過來，不知道程諾這是忽然間在說什麽。

  麵色坦然，程諾很自信的說道，“我沒有問題，我很強大！”

  埃斯波西托和萊恩豎起大拇指，這絕對是一個猛人。至於凱特抿嘴一笑也是忍俊不禁，蕾妮曖昧的看了一眼凱特，然後立刻乖乖的繼續勘察現場。

  走訪，去看看這棟公寓樓的鄰居們有沒有什麽發現。

  對門的鄰居表示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他對於死掉的受害者也不了解，隻知道是癮君子。

  看起來這是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和發現了，還是需要繼續去尋找新的可能存在的目擊者或者知情人，這就是警察們的工作，這也是他們應該做好的事情。

  平時這樣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萊恩和埃斯波西托來做，隻是這一次程諾和凱特好像很有默契一般，也跟著一起過來了。原因，自然就是擔心可能有什麽危險了。

  “見鬼！”扶著助步器的黑人老太太看起來中氣十足，看到凱特就直接開始罵，“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想說！”

  凱特蹙眉，不過她也習慣了這些。有些時候一些黑人不願意向白人警察報警，麵對白人警察也不願意說任何的事情。這沒什麽好奇怪的，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個時候，自然可以叫上埃斯波西托，誰讓埃斯波西托是墨西哥裔呢，膚色比較深。

  程諾也沒有在意，這個黑人老太太頭發稀疏、走路顫顫巍巍

  “賈維爾，過來。”凱特招了招手，她覺得這個老太太應該知道些什麽。

  老太太依然喋喋不休，f字母開頭的話潮水一般噴湧而出。對於這樣的狠角色，程諾是不打傘理會的。而凱特覺得很正常，她的工作注定了會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

  “我的同事會來和你溝通。”凱特看著打開門縫的老太太，還算耐心，“如果你不想和我交流也沒有任何關係，你隻需要”

  “程，危險！”耳機裏忽然傳來內森的聲音，“福斯曼太太已經癌症晚期，她的兒子剛剛得到三萬美元”

  程諾立刻轉身，摟住凱特猛地轉身，“賈維爾，別過來！”

  錯愕的凱特根本沒有感受到擁抱的甜蜜，她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比如說程諾忽然間的行動，以及老太太猛地打開門，哪裏還用剛才需要助步器才能勉強行動的樣子。

  ‘砰’

  晚死不如早死，在臨死前還能給孩子帶來一筆收入，老太太覺得值了。

  作為早年間經曆過街頭混戰，在黑人區安然長大，老太太可不是什麽軟弱的角色。看到那個亞裔忽然衝過來她就感覺到不對勁，立刻舉槍就射。

  程諾覺得自己的命真苦，他中槍了，來到了自由的美利堅，程諾最深的感觸就是好在他不會死。要不然就以他這樣的遭遇，九命貓妖的性命都不夠，隔三差五的挨一槍啊！

  想想看，這都是第四次中槍了，這還不算亞當那混蛋來了個一刀斃命！

  凱特掏槍，雖然程諾還壓在她的身上，但是毫不猶豫的掏槍、還擊。埃斯波西托、萊恩，包括執勤的警員也開始紛紛掏槍，順便趕緊呼叫支援。

  老太太暴起發難沒有收獲到滿意的成績，隻是打傷了那個無關緊要的亞裔。至於想要殺死的那個墨西哥裔警探，已經在老太太中槍倒地的時候立刻跑了過來。

  “程！”凱特抱著程諾，很擔心，“你要不要緊？”

  程諾齜牙，艱難的挪動身子，“我不想壓在你身上，容易誤會！”

  對於程諾在這個時候還能開玩笑，凱特也鬆了一口氣，看起來程諾手上不嚴重。

  “我們穿了防彈衣，我們不會有事！”回過神來，凱特開始怒罵程諾，“我不需要你保護，你明白嗎？”

  捂著後肩，程諾急啊，“趕緊叫救護車啊，還在流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