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著彼特的頭發，程諾麵無表情，簡直猶如冷血煞星一般。

  “你到底是誰！”抱著腦袋，彼特恐懼的縮在牆角，“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程諾冷笑一聲，上下打量著彼特，“你覺得我是誰呢？”

  “不要動！”傑西卡出現了，她舉著一把槍指著程諾。

  程諾回頭看了一眼傑西卡，倒是沒有覺得傑西卡恩將仇報之類的。這也很正常，雖然傑西卡遭遇到了家暴。但是程諾的出現，這就是一個陌生人闖入家裏，害怕是很正常的情緒。

  “看起來你還是有些勇氣的，這或許是值得開心的事情。”程諾笑了，對傑西卡說道，“隻是我不明白，既然你有勇氣做出反抗，為什麽會選擇懦弱的承受家暴。”

  傑西卡舉著槍，微微有些顫抖，“不要動，再動我就開槍了。”

  彼特這個時候好像有了更多的勇氣，大聲喊道，“傑西，開槍！殺了這個混蛋！”

  程諾扭身看著彼特，感覺到彼特下意識的一縮脖子。程諾冷笑一聲，這個彼特還真的有些人麵獸心、敗類的意思。看起來衣冠楚楚，事業也不錯，隻是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彼特內心的陰暗和懦弱，這個家夥看起來也隻敢對女人狠一點了。

  “不要過來！”彼特的聲音都在發抖了，縮在牆角色厲內荏，“傑西，殺了這麽魔鬼！”

  雙手舉槍的傑西卡聲音也開始抖，鼓起勇氣喊道，“不要動，我會殺了你！”

  死，程諾還真的不怕死。至於傑西卡會不會開槍，程諾倒不是特別在意。

  這就是程諾的判斷，這就是程諾的勇氣。甚至程諾覺得如果傑西卡開槍了倒也是一件好事，那還說明她有點勇氣，說明她還知道反抗，而不隻是被動的承受。

  縮在牆角的彼特感覺到徹徹底底的恐懼，因為這個在酒吧有過一麵之緣的家夥走到了他的麵前。

  直接抬起腳一腳踹在彼特的肚子上，慘叫一聲的彼特抱著肚子幹嘔、哀嚎。這個房地產從業者，看起來還真的有些不經打，居然這麽快的就開始了求饒。

  程諾回頭看了一眼傑西卡，聳聳肩說道，“看起來你還是缺少勇氣，這是我根本沒有想到的。在麵對你未婚夫的家暴、毆打時，你選擇了忍讓。現在有人在毆打、傷害你的未婚夫，但是你依然在選擇忍讓，哪怕你看起來有著一些反抗的可能。”

  說完，程諾又是狠狠的一腳踹在彼特的肚子上。得寸進尺，程諾更是狠狠的一腳跺在彼特的肩膀上，聽到了清楚的‘哢嚓’一聲。

  “彼特！”一絲不掛的傑西卡舉著槍，擔心的看著被程諾踩在腳下哀嚎的彼特，“魔鬼，我會殺了你！”

  程諾知道時間差不多了，所以看著傑西卡說道，“如果你自己都不會學會保護自己，那麽沒有人可以保護你。到最終，你會發現自己隻是一個人，你會發現沒有人可以保護你。”

  本來似乎有了勇氣去開槍的傑西卡一瞬間有些恍惚，這樣的話她曾經聽到過，那就是她的前男友曾經對她說過。

  警笛聲響起，看起來這個社區的一些居民還算是比較有安全意識。他們顯然是聽到了彼特-阿恩特家裏的喧鬧和反常。雖然為了保護自己沒有直接拎著槍出來看看，不過還是選擇了報警，這也是一個看起來非常不錯、十分正常的做法。

  程諾也沒打算多猶豫，轉身看著傑西卡，用嘴型說道，“約翰-裏瑟。”

  呆若木雞的傑西卡徹底的愣住了，腦子一片空白，就這麽任由程諾從大門離開。不敢阻攔，也根本不敢阻攔，她現在根本搞不清楚程諾的目的，也不知道程諾到底和裏瑟有沒有什麽關係。

  彼特的哀嚎聲總算是讓傑西卡回神了，驚慌的跑了過去，“彼特，彼特，你還好嗎？”

  抱著斷掉的左肩骨，彼特這時候有勇氣了，用盡餘力右手一巴掌甩在傑西卡的臉上，“都怪你，女表子！”

  大概在彼特看來，那就是程諾失戀了，可能覺得傑西卡的姿色不錯，所以這才一路尾隨、入室。這都怪傑西卡，害的他被毆打、被踹斷了肩胛骨。

  捂著臉，傑西卡頹然的坐在地板上啜泣。這一晚對她來說太艱難了，發生的這些事情讓她感覺到喘不過氣來，讓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這一切都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程諾如鬼魅般忽然的出現，又如同幽靈一般消失在黑夜裏。這就是程諾的作風，至於留給傑西卡和彼特的衝擊，那就是程諾顧不上的事情了。

  耳機響了，程諾輕輕的按了按耳機，打趣道，“內森，看起來你對我的做法要提出意見了，對不對？”

  “是的，我覺得你有些暴力了，當然我覺得這也也會有危險。”內森平靜的說道，“你在酒吧裏和他們見過，雖然我可以抹除酒吧的監控，隻是他們很有可能會在警方的幫助下完成嫌疑人的繪圖。”

  程諾無所謂，開著玩笑說道，“說不定臉盲呢，我是大眾臉，更何況我聽說很多西方人對於亞洲人都是臉盲。”

  “看起來你不緊張，你還能開玩笑。”內森心情好了不少，也沒那麽擔心了，“不過我要承認，有些人是臉盲，但是這隻是極少數而已。如果他們要繪圖，說不定會很像你。”

  知道內森在擔心什麽，所以程諾解釋著說道，“我覺得你不需要擔心那些事情，他們不會讓這樣的醜事曝光。不管是光著身子被人看到、毆打，也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那些事情。我可以保證，警方隻會聽到一個入室搶劫的報告，他們奮力反抗。”

  對於程諾這樣的說法，內森基本上也選擇了相信。不隻是因為相信程諾的判斷，也是因為他知道程諾這樣判斷的一些理由和根據。

  美國的法律比較完善，對於婦女和兒童的保護，起碼是在法律上看起來是相當不錯的。可是事實上即使是有著法律的保護，而針對婦女和兒童的犯罪問題，實際上一直都是比較凸顯的問題。

  有些人站出來反抗了，可是同樣有著很多人選擇了默默的承受，這也不是什麽新聞。

  彼特隻是一個斯文敗類，看起來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或許許多人都覺得這是一個好人、一個成功的人士。覺得傑西卡找到了彼特，肯定會有一個幸福的歸宿，這是讓人羨慕的一對情侶，他們值得擁有美好而甜蜜的生活。

  而這些人肯定不會知道彼特是一個嫉妒心極強，而且十分多疑的人，他們不會想到彼特實際上是一個對傑西卡動手毫不留情的人。

  至於傑西卡，這個看起來比較漂亮的女人，實際上也是一個十分軟弱的人。這不是她第一次承受家暴，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她會選擇忍受，可是她顯然沒有站出來反抗的勇氣。

  “我給了彼特一個教訓，讓他暫時老實一點，這或許會有一些效果。”沉默片刻，程諾才對內森說道，“但是內森，你也應該明白，我們不可能每一次都及時出現。如果傑西卡沒有勇氣反抗，說不定我們下次還會看到她的名字，說不定有一天她真的會被殺死。”

  內森歎了一口氣，勉強說道，“是的，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會救下每個人，但是我們可以爭取救下每一個值得救下的人，對嗎？”

  兩個人沉默片刻後，都默契的掛掉了電話，有些事情大家心裏有數就好，直接說出來也未必就是什麽好事情。

  相比起熱心的內森，程諾有些時候是會比較冷淡的。雖然兩個人現在是在合作，但是這樣的搭檔關係並不是完全的默契，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兩個人攜手完成。

  內森是什麽人都想救，隻要是他的消息源透露了情報，那麽內森就想要救下來。而程諾很明顯不是這樣，有些時候程諾會考慮那樣的人值不值得救、應不應該救。

  不過現在還是不要再說這些比較好，雖然暫時解救了傑西卡。隻是程諾覺得這件事情可能不算完，如果傑西卡不做出什麽改變，她下一次還是很有可能出現在內森需要救援的名單當中。

  至於程諾，他可不敢說自己每一次都會及時出現。甚至冷血一點的說，一而再再而三的，那就不能說程諾冷血了，他還有自己的事情，他還有自己的生活，沒那麽多的時間去和傑西卡玩這樣的救援遊戲。

  如果是李四的話，估計會很熱情的去救下傑西卡，畢竟那個家夥和傑西卡好像還真的是情根深種，希望他們不是真的有緣無份吧。

  回到公寓的程諾洗了個澡，直接跑回臥室。

  沒辦法了，這是真的沒辦法了。雖然是無心之失，可是彼特和傑西卡當時的那些事情，讓程諾這個正常的男人沒點想法才是怪事。

  艾米睜眼，沒好氣的推開程諾，“我明天還要執勤，沒時間和你胡鬧！”

  程諾這就鬱悶了，這怎麽就是胡鬧了？當初，當初根本不是這樣啊。這才在一起兩年時間，艾米難道就膩味了、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