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是誰？！”騎坐在妻子的腰上，舉著拳頭的邦特氣急大喊，“滾出去！”

  冷著臉的程諾二話沒說，一腳踹在邦特的身上。

  大叫一聲的邦特滾倒在地，而薇薇安尖叫一聲，捂著臉連滾帶爬的縮在沙發邊瑟瑟發抖。

  “該死的孬種！”程諾狠狠的一腳跺在想要起身的邦特胸口，麵露殺氣，“這就是你的男子漢氣概？！像個男人一樣出去工作，要不然就去街頭和別人動手！拿女人出氣？！”

  程諾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抓住邦特的衣領將他拎起來，然後狠狠的一拳砸在邦特的肚子上。哪怕邦特幹嘔一聲，身體下意識的蜷縮成一團，但是這不影響程諾的心狠手辣。

  拳打腳踢，哪怕邦特滿臉鮮血，隻剩下微弱的祈求，但是這不影響程諾心狠手辣。

  因為程諾很清楚，有著家暴傾向的這些人，其實很難停手的。這些人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原因，總是會將在外麵的不如意，或者隻是為了單純的發泄，或者因為自己的多疑。

  這些人會對自己的家人大打出手，根本不會手下留情。

  《不要和陌生人說話》說話裏的安嘉和就是一個經典的形象，還是給程諾的童年留下不少心理陰影的。這樣的一個形象，不隻是影視劇當中，生活裏也不少。

  將邦特揍得奄奄一息，程諾回頭看向薇薇安，“今天他會揍你，明天他還是會揍你。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承擔這一切，但是我可以肯定，這不會是最後一次。我更可以肯定，下一次說不定就沒有人來救你，你可能被他殺死！”

  “滾，你這個魔鬼！”薇薇安爆發了，聲嘶力竭，拿著可以摸到的東西砸向程諾，“你這個魔鬼，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要在監獄裏死掉！”

  言盡於此，程諾覺得他做了應該做的事情。既然別人不領情，那麽程諾也無話可說。不是說什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程諾隻是覺得自己做了應該做的事情就好。

  離開了公寓，程諾給內森撥通電話，“嗨，內森，我可以去喝一杯嗎？”

  “我準備好了酒，我這裏有幾瓶2000年份的瑪歌。”內森笑著回答，看起來心情還是很不錯的，“如果你不滿意，我的酒窖裏還有其他的一些酒，歡迎你來品嚐。”

  程諾發動摩托車，開始加速朝著內森的豪宅駛去，享受一下速度與激情吧。

  內森開門，看著程諾問道，“看起來這是糟糕的一天，對嗎？”

  “家庭暴力，那個混蛋看起來是一個老手了。”程諾摘下頭盔，脫掉夾克，“我沒有殺掉那個家夥，隻是將他狠狠的揍了一頓。我覺得我的心裏陰暗麵被激發，我有些失控。但是還好，我沒有殺人，所以不會多了一起凶殺案。”

  內森有些皺眉，在他的價值觀當中，還是有些沒辦法接受殺人這樣的事情。

  程諾笑了笑，繼續說道，“不過我很有可能會被調查，因為那個女人看起來不願意離開她的丈夫。如果下一次你的消息源說她有危險，我可能還是會去揍她丈夫一頓。當然，也有可能是我還沒有到那裏，她就被她的丈夫毆打致死。”

  內森的眉頭緊蹙，這樣的一個案件，好像還真的沒辦法解釋清楚，有點棘手啊。

  說到底就是這個女人選擇默默承受家暴，那其他人很難幫助她。隻要她不站出來反抗，隻要她沒有選擇離開，那麽她就是將自己置身於極其危險的境地。

  “很明顯，我們沒辦法救下所有人，對嗎？”程諾倒了一杯馬天尼，拿過一個檸檬擠出檸檬汁，“內森，我們必須要接受這些，我們不是上帝。就算是上帝，也做不到這些。”

  內森喝著酒，打趣道，“這些話你隻能在我麵前說，如果在一些虔誠的教徒麵前，他們會認為你是在褻瀆他們的信仰。這可是很危險的事情，你可不想陷入這樣的麻煩。”

  “大概吧，但是我不在乎。”程諾無所謂，笑著說道，“如果有神仙，我倒是想要問問他們一些事情，為什麽要讓我處在這樣的境地，我看起來沒有什麽選擇。”

  兩個人喝著酒在閑聊，沒有過多的去討論一些案情，也沒有打探對方的生活或者工作。

  實際上程諾和內森的聯係並不多，他們也沒有經常混在一起。但是兩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相交許久的老友一般，可以開玩笑、打趣。哪怕兩個人的年齡看起來也相差了一輩，隻是也沒什麽關係，算是忘年交吧。

  就在程諾和內森喝著酒的時候，艾米和她的同事們來到了轄區的一棟公寓。

  戴著大簷帽的艾米皺著眉，在認真的做著筆錄。而傑克撅著嘴，仔細的在檢查著公寓。

  “這肯定是一個有軍隊經曆的嫌疑人。”傑克開始做出了分析，他有著自己的一些判斷，“從受害者的描述當中，我們可以肯定嫌疑人身高接近六英尺（183），一百六十磅（145斤），這不是一個強壯的家夥。”

  艾米看了一眼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受害者，這是一個比較強壯的男人。雖然喝的醉醺醺，隻是這樣的一個家夥哪怕是被偷襲，也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這是單方麵的毆打，隻能說明對方的戰鬥力比較彪悍。

  “那個家夥就是一個魔鬼！”薇薇安披著毯子，坐在沙發上哽咽道，“他衝了進來，毆打了我的丈夫。那個魔鬼想要對我用強，我們反抗了，但是他不隻是毆打了我的丈夫，還毆打了我。我拚命掙紮、祈求，我隻能這麽做了。”

  傑克倒吸一口冷氣，那個入室行凶的混蛋得多重口味啊，將這個本來就身材走形的婦女揍得滿臉是血，這個時候再去用強？難道，是因為那個家夥喜歡玩更加惡心的戲碼，看看那個被揍得很慘的男人就知道，當著丈夫的麵？

  艾米繼續問道，“還有呢？你剛才的描述中，那個家夥是亞裔？”

  “是的，就是亞裔！”薇薇安繼續抽泣著說道，“短發，眯眯眼，高顴骨、塌鼻梁，就像那些漫畫裏的魔鬼一樣，他隻是少了一個辮子！”

  這一下艾米皺眉了，傑克包括其他的幾個警察也忍不住皺眉。

  因為按照這個女性受害人的描述，那完全就是美國社會當中對於亞裔、華裔的刻板描述，甚至是種族歧視的一些描述。很多喜歡抹黑中國、歧視亞裔的媒體或者種族歧視者，都喜歡將他們想象中的形象當作中國人的形象。

  不過在有些皺眉的時候，艾米其實也可以說是稍微的鬆了一口氣。

  因為從嫌疑人的身高、體形，艾米首先想到了她的男朋友。而且她也隻能程諾挺能打的，更是短發。好在程諾不是眯眯眼、高顴骨、塌鼻梁。雖然程諾的五官不是多麽的立體或者什麽大理石雕刻男，不過絕對沒有那麽猥瑣。

  走訪的一個警察回來了，匯報道，“那個家夥好像在這裏呆了一天，一個鄰居看到他上午十點左右來了一次，好像是開了一輛保時捷。隨後離開了一個小時，不過之後是騎著摩托車來的，而且戴著頭盔，所以目擊證人也不敢確定他們是同一個人。”

  艾米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程諾有著保時捷，這不是什麽秘密。而且程諾有著最少兩輛改裝的機車，這更是艾米很清楚的，她也坐著程諾的機車去兜風過。

  看了看這個鼻青臉腫的婦女，艾米覺得程諾的品味應該不會有這麽差啊。當初在紫藤道，那個被程諾稱作傻大姐的蘇珊，還有女強人麗奈特，甚至是那個少婦加布麗爾，都比這個中年婦女要漂亮好幾倍……

  而且據艾米的了解，程諾隻是對年輕漂亮、身材好的女性情有獨鍾，程諾不是重口味。

  就在警方決定離開的時候，被毆打的男人坐了起來，“我們被那個家夥搶劫、毆打，我們有機會得到保險和賠償嗎？”

  “這需要看看你們的保險，需要看看能不能抓住嫌疑人。”傑克忍不住皺眉，覺得這個案子有點古怪，“我們會安排驗傷，如果抓到嫌疑人，他會付出代價。”

  艾米也忍不住皺眉，開始忍不住懷疑這一起案子可能有些內情。

  因為提出去驗傷之後，男性受害人的眼神有些躲閃。而女性受害人似乎也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他們看起來對於驗傷比較抵觸，他們看起來好像根本不願意在警方的安排下去驗傷。

  離開了現場，艾米撥通電話，“程，你現在在哪？”

  “在和朋友喝酒，怎麽了？”程諾放下酒杯，笑著問道，“你下班了？”

  艾米麵帶微笑，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在布朗維斯爾，這裏發生了一起惡性案件。一個亞裔入室毆打受害者，甚至想要綁住男性受害者，對女性受害者用強？！”

  “什麽？！”程諾跳了起來，不可思議的喊道，“他們是這樣說的？！”

  艾米痛苦的閉上眼睛，雖然她原本隻是有些小小的懷疑，甚至覺得這根本不可能是程諾。但是從程諾剛才的話裏，她知道自己最不好的預感，就這麽落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