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笑而不語，走到門口，招手道：“走吧，先換身份，再跟朕去前麵取信。”

  “這送信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就突然這麽走了，坤寧宮怎麽辦？”

  “朕會以皇後冒犯神殿為由，罰坤寧宮幽閉一月，這期間會由成敬暫時代替你處理內務。”

  “啥？”故宮倫皺眉，難以置信地反問：“你的意思不會是讓我先跟成敬換？然後再跟皮皮換吧？”

  “正是。”

  “那不行！那小子早對舟舟起了賊心，讓他留在坤寧宮跟舟舟獨處一個月還得了！不行不行，要麽舟舟跟我一起走，要麽我不換。”

  “他就是一閹人，換了也是女人，你怕什麽？”

  “女人更不行了！舟舟更沒警惕，被吃了豆腐都不知道！”

  “那朕就下令以後不許給坤寧宮送豆腐！”

  “……”故宮倫無語，挺胸，比劃：“豆腐！懂了沒？”

  朱祁鈺看懂暗示，汗顏改口：“朕還是下令禦膳房以後都不許做豆腐吧……”

  “哎呀你這人怎麽總是抓不到重點，舟舟才是豆腐，不對，舟舟才是重點，反正我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下。”

  “如果朕沒記錯，她是不肯出宮的，你要勸得走她，並且保證她不會壞事，朕可以答應。”

  “好！”故宮倫一口答應，急匆匆地上前想開門，朱祁鈺卻主動搭上他的肩頭，單腳一抬，秒變回行動不便的“瘸子皇帝”。

  “你不做演員真是可惜了！”故宮倫滿臉嫌棄地瞪他一眼。

  “算了吧，朕可不想被放到什麽雞裏麵去，扶穩了，開門！”

  很快，故宮倫按照皇帝的指示完成了身份切換，重新做回錦衣衛皮皮，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麽不許摘麵具？”

  “好認。”

  “你還怕認不出我？”

  “朕是怕後宮其他人認不出你。看見你腰上的金牌沒？有它和麵具，你才可以自由在乾清門內走動，二者缺一不可入門，擅摘麵具格殺勿論。”

  切，直說還是怕我給你戴綠帽子唄。

  “知道了，那我先去找舟舟，然後帶她一起去乾清宮找你拿信？”

  “朕已經跟你浪費太多時間，一會直接回奉天門了。你先勸，說好了自有人帶她出宮與你會合。那幫老臣可都還記得月食推算之爭，她去前麵太過惹眼。”

  “我去，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這回事了，屁大點事，你們還能記一輩子啊……”

  朱祁鈺冷笑，抬眼狠狠瞪他一眼，低聲訓斥：“你好意思說，齋戒日不行救護，還帶女眷打百官的臉，就這點屁事？你以為朕慫成這樣是裝給誰看！”

  行行行，我錯了還不行嘛。溜了溜了，我忙我的，你忙你的。

  故宮倫突然昂首，中氣十足地高喊一聲：“起駕回宮！”

  朱祁鈺滿臉黑線，蹙眉低吼：“……這是內官喊的話。你個帶刀侍衛瞎吼什麽！”

  “噢，臣記住了，陛下慢走，不送。”故宮倫默默後退，迅速溜回後院到處尋找金竹舟。

  尋到舟舟時，他更意外發現吳太後不止沒走，懷裏抱著禦貓魯達，腳邊還蹲著禦貓魯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