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看得開
作者:
血漫荒野 更新:2020-06-19 00:50 字數:2294
小宮女說完這話,便跑也似的離開了。
林公公看著遠去的宮女,搖了搖頭,“皇上今日哪有空呢?”
這時,突然又聽到門內,傳出了更為激烈的聲音。
除了那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音,還有東西倒塌碎裂的聲音,有璟貴妃的哭聲
天啦裏麵該不會是打起來了吧?
可璟貴妃體態嬌小,弱不禁風,哪裏打得過強大到不可一世的主子爺呀?
林公公站在門外,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難得沒有用棉花堵住耳朵了,而是戰戰兢兢地將耳朵貼近門扉,仔細偷聽裏麵的動靜。
越聽,越覺得恐怖瘮人
這這這做為皇帝身邊的頭號跟班,他一直都知道,主子爺表麵高冷如仙,但實則內裏冷酷無情,暴戾嗜殺,陰鷙難測。
像以前,作精娘娘都是被堵住嘴巴,被捆得像個粽子一般,扔到主子爺麵前去的。
可這次,並沒有捆住手腳,也沒有堵住嘴巴。
所以不會是不配合,從而鬧出人命吧?
林公公在這門外,提心吊膽著。
一晃過了半天,從下午到了夜裏,門都不見敞開來。
其間,門內傳出過召喚,吩咐他給送去了茶和點心,以及水果。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他不敢胡亂偷瞄了,隻將東西放到門口內,便出來了。
心驚膽顫地關上門後,他老臉紅得像煮熟的鴨子。
實在是那動靜太大了,聽在耳裏,他這小心髒都差點要跳出心框!
主子爺不愧是人中龍鳳,真命天子,九五至尊。
強悍,霸道,冷酷無情,世上無人能及,無人可比。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作精娘娘嗓子哭啞了,也奈何不了強大冷酷的主子爺啊
正陽宮內。
宮女黃蕊守在院門外,左等右等,天都黑了,不見皇帝陛下過來。
門口的守衛說,“黃蕊姐姐,已經戌時了,皇上今夜應該不會過來了。”
想到下午在太液池外聽到的動靜,宮女歎了口氣,進殿去看皇後了。
殿內,溫太醫給皇後把了脈,提筆在開藥方了。
開好藥方後,溫太醫便打了個嗬欠,收拾醫藥箱,準備走人了。
畢竟,現在已是深夜了,時候不早了。
“皇後娘娘,您得注意休息,保持好良好的心態,這次老臣幫您暫時壓製住了,可不能保證往後不複發。”
“哎,您這病剛發作時,沒有得到好的醫治,如今病情惡化了,且新病加舊病,想要治好有些難度,但老臣會盡力。”
太醫臨走時,說了這麽一句,出了殿門。
緊接著,殿內傳出一道斷斷續續、異常虛弱、又異常動聽的女子聲音,“多謝溫太醫,黃蕊,送一下溫太醫。”
宮女聽話地恭送太醫出了院門,從袖口裏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銀袋子,塞到了溫太醫手裏。
關切地問,“皇後娘娘身體如何?”
溫太醫無奈搖頭,“微臣會盡力。”
待溫太醫走了,宮女神色憂鬱地吩咐門口的守衛,“皇上今夜不會來了,把門關了吧。”
殿內,皇後虛弱地躺在榻上。
米色的床幔順垂而下,遮住了她的身體,使人看不清她的麵容。
隻聽得到她虛弱無力地說,“沒事了,本宮無礙,以後,不要老是去喊皇上過來了,皇上日理萬機,忙於國事,總是煩他不好。”
宮女看著地麵上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有衣物和碎片,還有灑落的藥汁。
她蹲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收拾起殘局。
一麵撅著眉頭道,“奴婢心疼您。”
皇後柔美動聽的嗓音,弱弱地道,“老毛病了,本宮身體一直不好,可這麽多年了,不也都挺過來了嗎?放心吧,本宮一時半會死不了的。”
宮女聽著她這話,心疼更甚了。
本想說皇帝陛下和璟貴妃的事,又欲言又止了。
黃蕊一直跟隨在皇後身邊的,是皇後從本土帶來天燼國的貼身丫鬟,皇後自然知道丫鬟的性子。
雖然她躺在榻上沒有睜眼,但她能感覺到丫鬟有事隱瞞著,虛弱無力地問,“可有事瞞著本宮?”
丫鬟不忍刺激她,以免加重她的病情,閉嘴隻是搖頭。
皇後歎了口氣,淡然地道,“說吧,本宮承受得住。”
丫鬟想了想,覺得不該隱瞞主子,還是說了出來,“下午時分,皇上和璟貴妃在太液池裏,一起洗的鴛鴦浴,可一直洗到現在,都深夜了,也不見出來”
皇後聞言,驀然怔了怔。
顯然沒有想到,高冷如仙、清心寡欲的皇帝陛下,會突然間如此放縱地寵幸妃子。
以她對皇帝陛下的了解,他一直都是冷冰冰、不食人間煙火的。
她出宮休養已有一年半了,期間隻回過四次宮。
兩次是過年的時候,一次是去年年中的時候,還有一次便是近日這次了。
雲朵被皇上從羽王府上奪入了後宮,佳麗三千卻獨寵她一人,讓其為他繁衍龍嗣,連連晉升,破例命柳貴妃為她操辦生辰宴會
這些事,她都已經知道了。
皇上貴為一國之君,後宮眾多,寵幸一個妃子實屬正常。
便是將後宮全都寵幸了,也是理所當然的。
想到這裏,她輕笑起來,“喔,原來是這事。”
丫鬟惋惜著,“娘娘,若是您身體好的話,說不定太子都有了。”
皇後淡然地道,“本宮早就聽聞了有關璟貴妃的事,無礙,本宮不能侍奉皇上,可總得有人侍奉他,總得有人給他繁衍子嗣。”
“就算不是璟貴妃,也得有別的妃子,替本宮完成未能完成的任務和心願。”
丫鬟忍不住讚歎,“娘娘,您也太好了,太看得開了。”
皇後坦然地說,“皇上對本宮有恩,本宮在有生之年,唯一的心願,便是希望他好。”
夜裏時,太液池裏總算平靜了下來。
林公公守在門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摘下堵在耳朵裏的棉花,扔在了地上,老臉爆紅地說,“這東西根本沒用,改明兒,讓徒弟給換個管用的來。”
再不然,下次碰上這種事,他非得被主子爺嚇出心髒病來。
從下午到現在,整整八個時辰。
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他在門外全數聽見了。
這次的動靜,明顯比前一次要大上好幾倍。
估計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