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才發現她是女的
作者:閑人陸柒      更新:2020-07-07 15:09      字數:2278
  一連幾天,許直都被相同的夢境困擾,以至於晚上更加不敢睡覺,越發的精神不濟。別說寫作,就連正常的吃喝拉撒也是機械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進行的毫無靈魂。

  江凱午飯過後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問他是否在家,他沒心思問江凱有什麽事,隻說了在家就將手機挪去一邊,然後一個人靜坐,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江凱趕到他家時先是按了門鈴,按了兩聲不見有人開門,便拿了自己帶著的備用鑰匙進去。屋裏安安靜靜的不像有人,他站在客廳門口又打去一個電話,隨後就聽見鈴聲在臥室響起。他大感無奈,這哥們,該不會是睡死過去了吧。

  他大步流星的過去,進去臥室,隻見許直背靠床尾坐在地上,沒精打采的吞雲吐霧。臉色極差,胡茬堆在下巴上,看著有些憔悴。見人進來,隻淡淡瞧了一眼,算是問候。

  江凱也不在意,看著地上煙頭狼藉一片,忍不住嘟囔一句:“您這是致死量啊。”說著,他上前去並排和許直坐在一起,“幾天功夫不見,怎麽頹成這樣了。瓶頸期還沒結束呢”

  許直坐在原地滿眼血絲,悶悶的並不開口,隻搖搖頭,轉而去看窗外天邊的夕陽。再過不久,又要到晚上了。

  “我聽岸子說,前兩天你過來,把茶葉扔下就突然跑了。怎麽回事”

  聽到他提及姚以岸,許直目光微閃:“能有什麽事。”

  “你這樣可不像是沒事的。你看看你這一地煙頭,你什麽時候在家這樣過啊,就是在我那都還對地上的煙灰紙屑指指點點呢。要不你還是跟兄弟說說,兄弟幫你分析分析,你再這麽自己憋著,非給自己憋出點毛病來不可。說說吧,你要是跟我都不說,那也就沒什麽人能讓你說了。”江凱說著,用地上的煙和火也給自己點了一支。兩人的頭頂上方頓時煙霧繚繞。

  許直看著那縹緲的煙頓了頓,好一會兒才說:“沒事,就是忽然發現姚以岸是個女的。”

  江凱忍不住嗤笑幾聲:“她可不一直都是個女的麽,我說你沒事吧。”

  “我就是一時有點接受不了了。”

  “有什麽接受不了的,她就是平時再怎麽跟咱們一塊兒混,那也改變不了她的性別啊。雖然她這人有時候是沒點姑娘樣吧,但作為女人來講,也是有點魅力的。你別這麽看著我,我說的事實,不信你去問老楊他們,隨便一個兄弟都能給你相同的答案。”

  見許直不說話,江凱又問:“誒我說,你不會在這鬱鬱寡歡就是為了思考姚以岸的性別問題吧。”

  “沒有。我就是發現她最近開始像是個女的了,不太習慣。”

  “怎麽了,她幹什麽了”

  江凱這麽一問,許直就又想起那天的場麵,連同先前那些“失誤”和“錯誤”一同混在腦子裏,好生煩亂。

  “兄弟,你不會是對她有什麽想法了吧”江凱眼神一瞥,有些試探的看著他。

  “說什麽呢我就當她是個哥們,哪兒有的這些有的沒的。再說,就算是真有想法,也是你有想法吧。”

  “我你在逗我嗎大哥。”

  “不信你也問老楊,隨便問個兄弟。不光兄弟,連丁旻妍都算上,大夥都這麽想的。”

  “你快別鬧了。我們倆什麽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倆要是誰能對對方有點想法,至於一個月就分手,然後一直等到現在嗎我說兄弟你該不會是因為我,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岸子拒之門外吧。”

  許直猛地抬頭,江凱正一臉無奈的看著他,好似是從他臉上讀懂了什麽,他一拍大腿:“靠,我就說呢。”

  許直有些怔愣的看著他。

  “兄弟,其實你跟岸子的事,我都聽她說了,大致情況我也了解。而且不瞞你說,我早就知道岸子對你有想法。”江凱說著,抬起一隻手示意正要辯解的許直稍安勿躁,“你也別說你不知道。這事兒可能你以前不知道,但現在你再說不知道,那除了裝孫子以外,就隻有缺心眼這一個可能了。你現在有兩個選擇,點頭,承認你知道,並且正在為這事頭疼。搖頭,承認你裝孫子或是缺心眼的事實。”

  許直深深吸了最後一口煙,歎了一會的氣才終於點點頭,算作默認。

  江凱慶幸他總算還是個能溝通的人,也把手裏的煙掐了:“所以你對岸子現在是什麽想法”

  “不知道,以前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我一直都拿她當好兄弟好哥們,跟你一樣,處一輩子那種。”

  “哦,就是那種她找男朋友你開開心心祝福,結婚你喜笑顏開隨份子,生孩子你興高采烈當幹爹那種”

  見他微低著頭神色不佳的不說話,江凱便知他心中並非如此。好一會又說:“兄弟勸你,感情的事,別想別人,多想想你自己,問問你自己心裏怎麽想的,問問你心裏,到底把岸子放在一個什麽位置。我也是拿她當兄弟,剛才說的那些,我個個兒都能做到,你呢,你問問自己你能做到麽。”

  許直聽了,才要點頭,可是發現脖子上架著的仿佛不是自己的腦袋,怎麽也動不了。姚以岸交男朋友,他又不是沒見過。見過的第一個還在自己旁邊坐著呢。可是他腦補一場雪白浪漫的婚禮,姚以岸和一個他不知道的男人手挽著手走上台,總覺得那畫麵令人不適,更別說再加個愛情結晶熊孩子。

  “兄弟我是旁觀者清,你們倆都是挺爽快的人,也不知道怎麽了,擱一塊都這麽磨磨唧唧的。一個心裏明白隻在旁邊幹瞅著,一瞅就是幾年。另一個到現在心裏還沒想明白呢。好不容易岸子那邊對你開始有所表示了,你還老一味的慫著,老是兄不兄弟那一套綁架自己,我是不知道你倆累不累,反正我挺累的。”

  說著,他已經一手撐著地板坐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走了,店裏還等著我開會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岸子沒你想的那麽有耐心,等到哪天岸子真是把心思轉移到什麽莫曉天莫曉地身上,那還真就如你所願隻做一輩子兄弟了。萬一她再給你來一手出其不意,從你生活中消失,到時候你找都沒地兒找去。”

  說完,他便大手一揮,頭也不回的徑自出去。

  許直呆愣愣的看著他從臥室出去,直至聽見外麵客廳的門“噹”的一聲,才將將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