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受到驚嚇
作者:閑人陸柒      更新:2020-07-07 15:09      字數:2184
  許直趕到姚以岸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小區裏頭來往的人不多,隻偶爾能看見牽著大型犬出來遛的住戶。

  許直站在姚以岸家樓下,給她打電話,準備讓她下樓來拿東西,但是電話撥了幾次都沒人響應,於是又換打她家裏的座機,依舊沒有人。可看窗戶,屋裏明明是亮著燈的。

  沉住氣又打了幾遍,還是沒能接通。恰好,有同一樓的居民牽著隻走路隻肯橫著走的哈士奇到樓門前,許直趕緊默默不語的跟上,神情泰然自若的仿佛是進自家樓門。

  上樓,按姚以岸家的門鈴,反複兩三遍還是沒人應。許直心裏不安,正想著是再等等還是幹脆破門而入,門就從裏麵打開了。姚以岸從門縫探出個頭來,嗬嗬朝他一笑就轉身回去。

  “幹嘛呢這麽半”許直將門推開準備進屋,一句抱怨的話沒說完,就看見站在屋裏的某人一愣。

  姚以岸此時身上隻裹了一件寬鬆的舊睡袍,腰間係帶係的有點難看,走動之間,兩條修長的大白腿在衣間若隱若現,還渾身裹著一層曖昧的水汽。

  許直隻覺得喉嚨有些癢,幹咳一聲,還沒說出口的話算是徹底咽回去了。他飛速移開雙眼去看她的頭頂,見她正手執淺色毛巾擦拭頭發,生硬的擠出個嫌棄的臉道:“水都滴地板上了,能不能利索點。”

  姚以岸將他尷尬的神色盡收眼底,忍不住回想起幾個月前自己還曾撞見過一回許直出浴,同樣的場景,她可是一點都沒尷尬。她趁許直眼神發飄,隱去嘴角的笑意:“又不是你家地板,你操什麽心。再說,要不是你跟催命似的按門鈴,我至於這麽著急嗎。”

  “還不是給你打電話你不接,按門鈴也不應,我是怕你一不留神猝死在裏頭。”

  “沒猝死。誰知道你怎麽過來了,有事嗎。”姚以岸也不跟他強嘴,隻邊問邊狠狠的搓頭發。覺得擦的差不多,伸直手臂從桌上抽出兩張紙巾蹲下擦地。

  地板上星星點點的水跡被她手快的兩三下就抹了個幹淨,許直的心上卻是跟著她擦地時領口敞開的幅度“突突”狠狠蹦了兩三蹦,力度之大,震得他腦仁生疼,嗓子眼冒煙。

  姚以岸的確沒猝死,可他快猝死了。

  他忍不住後退兩步,躲的遠遠的,深吸一口還殘留著洗發水香味的空氣,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

  “江凱讓我把這個給你。”許直說著,將手裏的兩包茶葉朝手邊的沙發上一丟,不顧姚以岸抬起頭來疑惑的神色,受了驚嚇一樣,幾乎是立刻轉身,拔腿就走。告狀莫曉天的事,早就忘到銀河係外頭去了。

  姚以岸看著他匆忙跑出去的背影,不禁無奈笑笑,她上前兩步將他忘記關的門關上落了鎖。手上麻利的用毛巾將頭發裹住,然後甩開脫鞋躍上沙發去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訝異:“說完了這麽快。”

  “說什麽呀,什麽都還沒來得及說呢,人就跑了。”

  “怎麽跑了,你幹嘛了”

  “沒幹嘛,洗了個澡。”

  她渾不在意的摳摳指甲,嗯,該剪了。

  電話裏頭愣了兩秒,隨即笑開:“懂了,長針眼係列。直男這膽子,我也是服了。”

  “他平時不是挺膽大的麽,怎麽一到我這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慫呢。我有這麽可怕麽”

  “我看不是你可怕,是你在他心裏有點可怕。”

  姚以岸一聽,頓時沒了心氣,隨手按了免提就把手機往邊上一扔:“那不還是可怕麽。”

  “那不一樣啊。你想想,同樣都是女人,為什麽他看別人不害怕,偏偏看你害怕。”

  “因為在他心裏我不是女的唄,那一瞬間讓他產生了背叛感,身邊的鐵血好兄弟居然是個女的,所以備受打擊,一蹶不振。”

  “哈哈,別胡說。我以一個男人的立場告訴你,這不叫打擊,叫衝擊。你容他回去好好消化消化再說。今天這事是個轉變,他應該很快就納過悶來了。”

  “算了吧。”姚以岸歎一聲氣,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天花板,“他要是能納過悶來,還用等到現在麽。我現在是徹底絕望了。”

  “別絕望。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沒人比我更了解他,你就是不相信他,總也相信我吧。”

  “不相信,你倆是一丘之貉。而且事不過三,類似的情節已經上演三次,我不想再來第四次第五次。堅持到現在,我已經累了。”

  “你確定現在放棄嗎。要我說你真應該早點告訴他,不然也不用拖到現在。”

  “唉,你別給我上課了,是我自己策略出現問題,以為隻要一直在他身邊戳著早晚能把人等到手。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不晚,你再等等。這麽多年過來了,不差這兩天了。聽我的,再給他最後一個機會,也再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姚以岸盯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的目不斜視,很快便一陣刺痛,聲音也有些幹啞,她說:“江凱,我已經不想再做無用功了。”

  這一晚,天上不知何時飄起細密的雪花,在小區路燈的照耀下,紛飛的雪花安靜的頗為傷感。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姚以岸的屋裏隻亮著一盞台燈,靜靜的佇立在落地窗邊,看著外麵的雪,好似那雪花打在身上,渾身涼颼颼的。她靜默的看了十來分鍾,終於身上被凍的一個激靈,不再想什麽有的沒的,趕緊一掀被子鑽進去埋頭抱團。

  許直今晚注定失眠。他在自家的大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橫躺豎躺的都睡不著。他索性不睡,竄起來跑去客廳,用他的老古董錄像機看錄像帶。畫麵是依舊清晰的,隻是發不出聲音。他就那麽安靜的看著,再開一瓶啤酒,盤腿坐在地板上,除了發呆就是歎氣。

  同樣一盤錄像帶播送了將近三回,他才終於迷迷糊糊的靠在沙發上淺眠。

  隻是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他夢見許多過去發生過的事,有江凱,也有丁旻妍。要說讓他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那在夢中匆匆一閃就將他驚醒的白花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