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以岸與兩位好友分別後並未急著回家，而是時隔多日終於又去了一趟酒吧。

  還沒進酒吧大門，就看見唐晏在門口與一姑娘說話，他的臉色看起來十分不耐，幾次想走，都被那姑娘攔截。

  姚以岸看著他要吃人似的表情，卻不願張口說什麽刺人的話，心中了然，笑著搖搖頭，從兩人身邊經過，進去大門直奔吧台。

  江凱此時正望著桌上的一包香煙看的出神。姚以岸坐到他麵前，在他眼皮底下揮手：“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掙紮。”他說著，眼裏的渴望嗖嗖的往外冒，“我要戒煙。”

  “戒煙”姚以岸瞪大了眼睛，“你逗我玩呢，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老煙槍要戒煙，受什麽刺激。”

  “不懂了吧，為了健康。”

  “哎呦，厲害，為了健康要戒煙。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江凱嗎”姚以岸新奇的說著，忍不住上手去扒拉他的腦袋，想看看這腦袋上有沒有長包，怎麽有日子沒見，這麽語出驚人。

  不等她看出什麽來，江凱已經回過神，將她的爪子拍開：“你弟還在門口呢”

  “是啊，我看那姑娘，倒是常來。”

  “常來之前天天上這報道，你又不是沒見過。現在她已經摸清我們排班規律了，隻要你弟有班，她準到。要我說這唐晏魅力可真不小，我這可好幾個常客，都是奔他來的。”

  “上中學時候就有女同學悄悄尾隨了，不新鮮。”

  “喝點什麽”江凱從架子上摸出兩隻杯子，一段時間不見，他可不認為姚以岸隻是來純聊天。

  姚以岸想也沒想：“老規矩我最愛，上啤的。”

  “得。”江凱也不意外，得令拿出兩瓶常溫啤酒，還好室內溫度不低，摸著並不涼。“這些日子也不冒頭，忙什麽呢。”

  “我能忙什麽呀，除了上班就是在家睡覺，沒新鮮的。”

  “是麽。我怎麽聽說有人正瘋狂追你呢又是送花又是專職司機的獻殷勤。”

  “江珊跟你說的”

  江凱點頭：“你不否認，看來是真的。怎麽樣，對方什麽人物”

  姚以岸笑笑：“你見過。”

  “我見過那就是在這兒見的等會，是不是之前那個跟你見客戶的。”

  “記性不錯。”

  “還真是，怪不得。當時我跟直男就琢磨，怎麽看怎麽覺得你倆不單純，果然不出我所料。既然人家有行動了，你準備什麽時候脫單”

  “我”姚以岸伸手指了指自己，無聲笑笑，“且著呢。”

  “因為直男”江凱試探問著，姚以岸聽了，果然抬起眼皮，兩人對視，又匆匆移開視線。

  見她沉默不語，江凱又說：“別裝了，江珊都跟我說了。怎麽，沒忍住挑明，翻車了”

  “嘖，她怎麽什麽都跟你說。”

  “她不說我也能猜個**不離十。你倆不約而同消失這麽長時間，我就是再糙也看出不對來。更何況我又不是頭一天知道你對他什麽心思。隻不過沒想到你倆這麽默契，都躲著對方呢。”

  “他不來不奇怪，不是說要跟丁旻妍重提舊情嗎。”姚以岸看似隨口的問著，喝一口酒，饒是她喜歡，但冬日裏喝啤酒，怎麽喝也不是那個滋味。她是不是應該換換

  “你聽他胡扯，丁旻妍後來來了兩回，說聯係不上他。他倆要真有什麽，用的著找到我這兒來啊”

  “哦。”姚以岸眉眼低垂，臉上見人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江凱看了一會，見她沒有什麽反應，敲了敲桌麵：“直男也真是腦子軸，大夥能看出來的偏他這個當事人睜眼瞎。不過我想，他其實”

  “沒其實。”姚以岸微微坐正，“沒來的人你就別提了，踏實陪我喝酒，比說什麽都強。”

  江凱無語，能讓姚以岸提都不想提，他兄弟還真是夠有種。

  兩人不再提什麽感情，三言兩語的聊著最近的事，又逢唐晏正好過來取東西，便又拿唐晏開涮幾句，惹得唐晏眉頭緊鎖。兩人正配合的歡快，就被姚以岸手機上的一通來電打斷。

  莫曉天喝醉了。

  電話裏，莫曉天的聲音斷斷續續，說話顛三倒四，顯然是喝大了。姚以岸仔細聽著，那邊還有勸酒的聲音此起彼伏。她想起莫曉天曾跟她提過，周末要陪一個客戶吃飯喝酒，沒想到居然喝成這樣。

  莫曉天含含糊糊的說了半天都說不到重點，姚以岸隻聽那邊說要給他找代駕，但他不肯，非要就著手機跟她說話。最後還是一個同事不得已的強行搶過手機代他與姚以岸通話。

  聽清莫曉天所在位置，姚以岸掛斷電話，剛要走，眼神無意間掃過桌上的酒瓶就是一愣。

  她默默看著江凱，江凱也默默看著她。

  “我剛才說是多長時間趕到來著”

  江凱伸出兩根手指：“二十分鍾。”

  “要命。”姚以岸重重歎了口氣，見江凱隻是看著他咯咯的笑，不由一陣心煩。

  她搖搖頭，準備回一個電話過去，眼神無意間瞥到還現在旁邊的唐晏。

  去年年底，這小子才剛考下來駕照，也不知道能不能上路。

  但莫曉天醉酒在外麵還等著人接，她顧不上想許多，當即一拍桌子站起來，摟過他的脖子：“小孩我借走了。”

  唐晏聽了她打電話的全程，知道她這是急缺苦力去接個人，心裏不願，掙紮著想要躲開。江凱卻是看著他一笑：“去吧，算你出外勤。”

  鬼的出外勤

  唐晏心中大感不服，但江凱發話，姚以岸又整個人掛在他身上，盡顯耍賴本色，他隻能咬牙切齒：“你放手，我去換個衣服。”

  兩人打車，不出二十分鍾就準時趕到莫曉天同事所說的位置。

  隻見幾個人東倒西歪的倚在飯店門口，還沒走近就能聞見一股酒氣熏天。

  莫曉天本來迷迷瞪瞪的，見姚以岸出現，立刻支愣起腦袋，如果不是他眼神迷離，一起身就直直朝旁邊的同事身上倒去，姚以岸就要以為他是裝的了。

  看著站也站不穩的莫曉天，和明明有些打晃還要強撐著扶人的那位同事，姚以岸心中暗自慶幸，好在今天她拉來唐晏做搬運工，不然還真不知道要怎麽把人弄回去。

  事實證明，對唐晏駕駛水平的質疑是多慮了。

  姚以岸沒見過唐晏開車，以為他是個有本卻手潮的超級新手，沒想到等把人安頓在後座，上了車，他這一路都開的很是穩當，除了頂著一張臭臉，不情願的唧唧歪歪之外，沒什麽別的可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