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可以一試
作者:閑人陸柒      更新:2020-06-27 10:21      字數:2146
  姚以岸得到江珊批準,得以在家休息兩天。又是抹藥膏,又是滾雞蛋,腫起的半邊臉消腫不少,總歸是能出門見人。

  她戴上帽子和口罩,慘淡著一張素顏去酒吧,才一進門,就看見唐晏被個大學生模樣的女孩糾纏,追著他問東問西,他想發火又礙著還在上班,不敢表現太過火,心煩的眉毛眼睛皺成一團,十分扭曲。

  姚以岸見狀很是稀奇,怎麽才幾天沒來,就有這等好戲上演。隻不過她今天心情算不上好,興致缺缺,懶得插一杠子,便順著過道去後麵的小黑屋。

  在店裏打工的這些日子,唐晏變得比以前敏銳的多,換作從前,看見姚以岸如此不修邊幅還神神秘秘,一準不會理會,純粹當她作妖而躲得遠遠的。但現在他凡事多長一個心眼,見她全副武裝,看見自己也沒上來欠招,直覺不對,便給旁邊的同事使去一個眼色,借著同事幫忙,將跟在自己身後的尾巴強行甩開,默不作聲的跟過去。

  小黑屋裏,江凱借著門外走廊的燈光和手機投射出的亮光忙著翻箱倒櫃。

  姚以岸站在門口,有些驚訝:“幹嘛呢,黑燈瞎火的。”

  江凱聞聲回頭:“燈突然不亮了,我記得有備用燈泡,但不記得具體擱哪兒,翻了半天也沒找著,白瞎我一身汗。”

  “還找嗎,我給你打著光。”

  “算了。”江凱一關抽屜,擺手示意她別忙活,“明天白天再說吧,實在找不著再買新的。”

  姚以岸隻得點點頭收了手機,挪去一旁的沙發坐著。

  江凱丟了手機,從桌上扯出一張濕巾擦手。走到沙發前:“臉我看看。”

  姚以岸配合的將一套行頭卸下:“明顯嗎”

  “明顯。那孫子,下手也忒狠。要我說,你才潑一杯酒,扣他一腦門子菜湯子也是太便宜他了。”

  “那能怎麽辦,客戶啊。”

  “還客戶呢,黃都黃了。”

  “那也是業內知名企業,鬧太僵不合適。現在也就是明年續約基本無望,他那邊理虧,也不至於把事做絕說我們公司壞話。畢竟大家還都要在市場上混的,要是往大了鬧對誰都不好,而且那等人渣,誰知會不會用什麽陰招倒打一耙,到時候就麻煩了。還是算了,吃點虧就吃點虧吧,就這樣,我已經對江珊和公司挺過意不去的了。”

  “臉都這樣了還惦記公司江珊那邊你不用考慮,她什麽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跟我說這事的時候也氣得不行,葷的素的罵了一大堆,哪兒有平時高高在上的架勢。我估計她當時要在場,說不準直接終止合同。嘁,不就有倆臭錢麽,還敢動手動腳。”

  “誰讓人臭錢多呢,臭錢多了得罪不起啊。”姚以岸攤手,“算了,不說這個,免得我一想起來就內分泌失調。”

  江凱聽了很是無語,取了杯子給她倒了杯水:“得虧這回沒破相,消消腫也就是了。你說你,怎麽總也消停不下來呢。”

  “你當我願意啊,是事兒老是往我身上趕,我能有什麽轍。對了,剛才我看唐晏那小子看我眼神有古怪,他要是問起,我就說我是過敏,你記著點,別穿幫。”

  “還怕小孩擔心行,過敏。說你美容不當”

  姚以岸滿意的看著他,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得樣子。

  兩人正悄悄合計著,外頭突然有腳步聲傳來,兩人皆是頓時收聲,警惕的轉頭過去看,見是許直,方才放下心來。

  江凱立刻道:“一下消失好幾天,也不知道是幹什麽去了。”

  許直看著他,臉色說不上好看:“你又幹什麽了,讓唐晏那小子在這鬼鬼祟祟偷聽。我看你也不知道吧。”

  “唐晏”江凱吃驚與姚以岸對望,合著他們倆這半天白合計,於是雙雙歎氣。

  見許直現在門口也不進來,江凱抬手:“戳那兒幹嘛呢”

  “饞酒,前頭喝點。”許直說著,掉頭就走,仿佛坐在沙發裏的是一團空氣。

  江凱對他的態度有些納悶:“他又怎麽了。”

  姚以岸白他一眼:“他大姨父來了。”說完,便也起身出去。

  江凱不疑有他,搓了搓頭頂,除了跟上,也沒別的可做。

  三個人去前頭喝酒。許直顯然心情不佳,也不主動說話,唯有江凱偶爾發問,他才言簡意賅的回答,有時候還回答不在點上,隻對著酒杯一通豪飲,還專飲烈的。

  江凱看著覺得玄乎,每過十分鍾就攔一回:“你悠著點,又怎麽了這是有什麽不痛快的,你說說大家幫你分擔分擔,分擔不了的就分析分析。你在這隻喝不說的,我們就是想出出主意也無從下嘴啊。岸子,你別光看著,勸勸,他就聽你的。”

  他眼中目光求助意味十足,可姚以岸今天呆若木雞,一點也看不出來,隻顧著喝自己杯中的雞尾酒。

  江凱隻能孤軍奮戰,可惜他笨嘴拙舌,並不擅長安慰人:“直哥,給句話行不行,到底怎麽了,跟兄弟說說,別滲著。”

  許直這才打起些精神來,但目光無神:“你不是問我丁旻妍是不是有意複合麽。”

  “啊,是啊。怎麽了這是”

  “沒錯,她跟我挑明了。”

  江凱聽了,立即去看姚以岸,試圖與她對視。但姚以岸今天也反常,低著頭摳手的動作一頓,但並不搭茬,更不抬頭。

  他隻能問:“那你怎麽想。”

  許直也不急著回答,拿著杯子又喝幾口。

  江凱看的心急:“我說你能不能別大喘氣,給哥們一痛快。”

  許直聽了,冷不丁擠出個笑:“不知道,想了兩天,有點亂。”

  “亂你就再想想。這種事你可得想清楚,小丁可不比你先前那些,她再怎麽多年不聯係,也是咱自己人,經不起折騰。”

  “我知道,所以今天已經差不多想明白了。”他將杯子裏僅剩的酒一飲而盡,方在江凱和不知何時已經抬起頭,也往他這邊看的姚以岸的注視下開口,“我覺得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