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慫，我就是不明白他突然這樣的意圖。我跟他是鄰居，大家都知根知底，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他怎麽能突然跟我說這個。如果是開玩笑，也就算了，可他看著又不像開玩笑，可這樣的話他不考慮後果嗎，不想之後的事兒嗎”蘇孟憋屈了兩天，忍不住歎氣。

  季安心更是歎到快要沒氣：“你看，又說不願意為了結果談戀愛，人家來找你談戀愛，你又要考慮以後。你能不能隻選一邊站，要麽享受當下沒心沒肺的戀愛，要麽直接找人開花結果，不要老是這麽瞻前顧後婆婆媽媽。你這樣下去，怕是注定單身一輩子。”

  蘇孟被她說的一口老血要吐出來：“你今天說話怎麽這麽毒，長本事了”

  季安心嘿嘿一笑，態度立馬軟了：“哪有，我是想讓你認清自己的內心，究竟是想怎麽樣，從心出發，隨心而走。不要因為旁的因素影響你真正在意的。”

  “哦，那敢問我在意什麽，我怎麽自己都不知道呢。”

  “那你就自己好好想想咯。我是覺得，你要是對他一點想法都沒有，早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了，還會苦惱的糾結他的真實用意，還會給我打這個電話顯然他對你觸動很大麽。既然你都說你倆從小就不對付來著，那你現在更是不能慫，談就談唄誰怕誰呀。長的好看就行。”

  季安心嘰哩哇啦說了一大通，蘇孟本還覺得有那麽點道理，但一聽她最後一句，徹底推翻心中隱隱的認同。這人，真是色字當頭。

  與季安心說了一大堆，蘇孟還是沒能得到答案，或者說，她自己也不知想要一個什麽答案，好像題目一沾上莊堯就無解了。她隻能鬱鬱的繼續工作。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又不用加班，卻懶懶的不想動，她現在一離開公司就忍不住想莊堯的事。

  偏偏今天準備早些走人的莫曉天從她身邊經過，已經快要走出辦公室，卻突然停下來，問她下不下班，他今天和姚以岸有個約，問她要不要一起。

  蘇孟有點意外，但不等她詢問，莫曉天已是朝她打手勢，她不想太過引人注意，隻能迅速將電腦關了，默默拎包跟上，一路到停車場上了車，她都沒說一句話。

  還是莫曉天率先繃不住：“你真是姚以岸的朋友”

  “是啊。”蘇孟一臉不明所以。

  莫曉天隻是笑，並沒解答她臉上的疑惑：“最近怎麽樣，還適應嗎”

  “挺適應的，除了見客戶時候還有點緊張，其它都很適應。”

  “恩，這個慢慢就好了。我知道你不太外場，但也感覺到你適應不錯。工作負擔重嗎壓力大嗎”

  蘇孟認真想想：“我覺得還好。”

  “那我就放心了。姚以岸說最近看你好像一直忙著加班，晚上約你都約不到，嫌我壓榨你。今天跟她約好吃飯，正好帶上你，你可得給我作證，是你自己工作刻苦，可不是我逼你延長工作時長。”

  出了公司，莫曉天的說話風格就是大變，與平日裏談工作，見客戶，或是團建時都不太一樣，哪裏有什麽領導日常領導架子。蘇孟曾經聽姚以岸說過此人極為沒正形，不正經的很，她還有點不太相信，但這會兒，她總算能把自己認知裏的莫曉天和姚以岸口中所說的莫曉天稍稍聯係起來，隻是稍稍。

  不等她回話，莫曉天又道：“非工作場合，不用這麽拘謹。你準備待會見了你朋友，也這麽緊張兮兮的”

  “我其實也沒緊張”

  “不緊張，尷尬總有吧。你跟秦歡一塊就不尷尬，我能看出來。”

  “唔畢竟您是領導。”

  “行吧，那我給你傳達個指令，今天相處的隨便點，別表現的那麽拘謹。不然待會她又要說我耍領導威風呢。”

  蘇孟腦海裏隨著他的話一想，別說，這話還真像是姚以岸會說的，她終於一笑，試著放鬆的問：“你們認識多久了。”

  “這個大概三四年我之前一直都在國外，要是早些回來，估計更早就認識了。”莫曉天說著，臉上的遺憾真是一點都沒掩飾。

  蘇孟不知怎的，愣是從他的臉上讀出“快來八卦我和姚以岸”的信息來，想了想便問：“領導，您對我岸姐是不是”

  她話才問出口，莫曉天的臉色就是一變，她立刻後悔打住，領導讓你自然點，是這麽個自然法嗎

  領導不論在不在公司，都是領導，跟自己的朋友關係再好，那也是領導，領導的八卦，她怎麽能一個忘形就這麽問出來。

  好在莫曉天並不是生氣，反而笑嗬嗬的：“是，還是不是呢你自己觀察。反正你隻記得，到那兒多給我說說好話，多惡俗的彩虹屁都行，使勁招呼。這條算在你這月績效裏。”

  “額行”

  於是，姚以岸第一次見識到老實巴交的蘇孟大放彩虹屁，什麽公司氛圍特別好啊，我們公司福利待遇真好啊，領導開車賊穩當啊各種尬誇，雖然都沒直接拍到莫曉天臉上，但她的表情依舊很痛苦，似乎說出這些已經使出她的洪荒之力。

  姚以岸一看便知莫曉天搞鬼，十分不客氣的桌下一踢。他吃痛的皺眉，也不在意當著姚以岸的麵，立刻便蘇孟擺手：“算了算了，拍馬屁不適合你，說好的惡俗呢。”

  有姚以岸在場，這會兒蘇孟已經基本能夠自然應對，她擠出一個苦笑：“領導，您還是放過我吧，我寧願多寫兩個方案。”

  “你是說誇我比寫方案難”

  “倒也不是，但方案比您友好。”

  莫曉天神色一頓，姚以岸卻是已經笑開了。她說什麽來著，蘇孟才不會讓人失望。

  “我收回我那句話，你跟她確實是朋友。”莫曉天無奈的朝姚以岸身上一指，早知道這個場麵，他都不帶蘇孟過來。他接連歎了幾聲氣，才又恢複一本正經的神色，“行了，說正事。你讓我留意的那個人，我已經找人打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