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要他狗命
作者:閑人陸柒      更新:2020-05-17 10:22      字數:2315
  許直是半個小時後到的,姚以岸不知道是不是她喝酒後產生錯覺,總感覺許直的心情似乎也不好。

  姚以岸沒主動招惹他,還是江凱盯著他坐下,率先開口:“不是歡天喜地和姑娘打得火熱呢嗎,怎麽了這是。”

  許直似乎精神不佳,眼神有點發飄:“身心俱疲。寫稿寫的手指頭都要廢了,前一陣張導一朋友又說跟我求個劇本,忙到炸。”

  江凱:“這是好事啊。以前你也不是沒比現在忙過,怎麽一副被榨幹的模樣。還是說你跟小範……”

  不提還好,一提範焓,許直忍不住的腦殼發緊:“別提了。這些日子盡跟著她抽風了,白天被她拉著東跑西串,晚上回家敲鍵盤也不得安生。好不容易今天她要跟幾個同學聚會不過來,我趕緊就開車給她送過去了。要不我今天一晚上準又報廢。”

  “這麽誇張。這些日子你沒來,哥們以為你成天醉生夢死去了呢。”

  “我這是生不如死,一心隻想出家。”

  江凱笑:“出家你還上我這來?今兒想喝點什麽?”

  許直看看他,又瞥一眼旁邊隻顧著喝酒不說話的姚以岸:“她這又是唱哪出?”

  “累得,被江珊那廝無情剝削,連軸轉了好幾天,她這是泄憤來了。”

  江凱站在一邊認真解說,許直見姚以岸也是一臉疲憊,不情願的開口:“本來是想一醉方休。現在看還是算了吧,來點大麥茶,一會我開車給她送回去。”

  ……

  第二天一早,許直是被人掐醒的。

  他工作特殊,並不需要朝九晚五,因此多數時候他的生物鍾都很混亂,隨心所欲。有時候別人都出門上班,他才耷拉著眼皮爬上床去;有時候別人在喝下午茶,他卻已經開始了長達六到八小時的睡眠。一般除了有事與別人約好,他都是隨性而起,隨性而眠。

  最近事多,許直已經有好幾天沒能睡上個好覺,難得睡得沉到流口水都不自知。

  睡的正香時,他突然覺得一陣胸悶喘不上氣來。迷瞪著閉著眼睛掙紮了兩下,試圖用變換姿勢來緩解這種症狀,可他動了兩下,卻是一點氧氣都沒了,險些被憋死。

  許直猛地掀開眼皮,映入眼簾的是雲淡風輕、坐在床邊看著他的姚以岸。他急忙吸了幾口氣,覺得胸腔裏舒服一些,便給了姚以岸一記眼刀,又抱著枕頭埋在床裏。

  姚以岸二話沒說,伸出胳膊就是一記鎖喉。

  至此,許直的瞌睡算是徹底醒了。

  他手上用力,輕鬆將姚以岸的胳膊扒開,不情不願的挪著身子靠坐在沙發一角,不滿的發起牢騷:“大早上要人命啊。”

  “人命?狗命差不多。不是讓你解決完事就滾蛋嗎,你怎麽還在這?”姚以岸頂著雞窩一樣的頭發,雙手叉腰質問。此時她的形象在許直眼裏,儼然一個包租婆。

  許直打個哈欠:“昨天忙活完都幾點了,留宿一晚上不過分吧。再說,我本來就累一天了,好心好意送你回來,還得被你壓榨勞動力,完了事大半夜的你讓我再開車回去?也不怕我疲勞駕駛出人命。”

  “話可不能亂說。是我壓榨的你嗎?我壓根也沒想讓你送,我都說了自己打車,是你自己非要送我回來的。送也就送了,還非得死皮賴臉的上來上大號。”

  “人有三急好吧,都到你家門口了,難不成我還得硬憋著,開車半路再找公共廁所嗎。”

  “我也沒讓你憋著呀,都說了,讓你方便完打哪兒來回哪兒去。您倒好,十分鍾不到就把馬桶給弄堵了,你不通,難道還想拍拍屁股就走人嗎。”

  姚以岸插著腰,越說越氣。

  昨天晚上她在酒吧喝了點酒解悶,小飲怡情,當然可以神誌清醒的自己回家。可是眼前這個棒槌不知道吃錯什麽藥,非要開車送她回家。送也就送吧,車開到她們家樓下的時候,這人毫無征兆的開始肚子疼,幾乎是沒等她反對就搶了鑰匙上樓。

  人已經上樓,姚以岸想跟他計較也來不及。礙於衛生間被侵占,進了家門她就隻簡單的換了件居家服,撲到沙發上強支著打架的眼皮等人出來。

  許直沒用多久就出來,但她家馬桶不幸的堵了。

  姚以岸不想進去看馬桶的慘狀,又著實沒有精神再等,便勒令許直把馬桶通幹淨後撞門走人,自己則放棄梳洗,進到臥室把門一關,上床倒頭就睡。

  眼下,姚以岸看著賴在她家沙發上的許直,將她平生所熟知的各種髒話在心裏罵了個遍。

  許直一直看著她的臉色,但也隻是看看。

  他不怕死:“你們家馬桶實在太難搞,我搗鼓了半個小時才搞通。哎,是不是你平時老弄堵它才這樣的。”

  “滾犢子!”姚以岸甩開脫鞋,在他腿上狠狠蹬上一腳,“日上三竿了,你拉也拉了,睡也睡了,還不趕緊走人。”

  “你能不能別一大早上起來這麽大的起床氣,你看看表,剛七點。昨天回來時候都一點多了,我通完馬桶也快兩點了,到現在總共也才睡五個小時。你家這沙發還短一截,這一宿睡得我腰酸背疼,你不說關心關心,一胳膊肘給我勒醒也就算了,能不能讓我好好醒個神。”

  “說完我們家馬桶又開始找我們家沙發的茬?還腰酸背疼……要不是你呼嚕打得震天響,我還醒不了呢。”

  姚以岸說著,見他想狡辯,抬腿又是一腳,“你別廢話,趕緊起來,打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靠,睡一宿,至於這麽小心眼。”許直不耐煩,但也終於開始行動。他一個打挺的從沙發上坐起來,腳邊的手機差點落地。

  撿起手機一看,他一對好看的眉毛瞬間擰成一個“川”字。

  範焓給他打了好幾通電話,還一連發了好幾條信息。他昨晚睡得死死的,壓根就沒發現。

  姚以岸見他臉色不好,湊上去也看了一眼,但看了一眼她就沒興致了。

  這些日子,範焓和許直的感情發展的很快,雖然兩人一直忙著睡覺,顧不上捅破名義上的最後一層窗戶紙,但範焓已經基本和許直的女友無異,在許直家來去自如。

  信息上說,她與同學聚會結束之後去家裏找他,但撲了個空。打電話給江凱,江凱說他人已經走了,她等了兩個小時,愣是沒把人等到。然後又問了許直好幾條到底去了哪,見沒回,她就開始在信息裏發飆,看著與正牌女友沒什麽太大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