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攤牌
作者:糖糖愛冰激淩      更新:2020-07-11 11:38      字數:2320
  “若秋嬤嬤還和我說再過一個半月就是祖母的生辰了。

  想來也是立冬過後了,天氣也越發的冷了,章嬤嬤覺得我送什麽禮物會合了她老人家的心思呢。”

  燕穎絞盡腦汁依舊沒有想到不花錢又新穎的禮物。

  章嬤嬤沉吟了一會說道:“從心就好,你要知道,老夫人什麽稀罕玩意沒有見過呢,想來隻要小輩用心的東西,她老人家都是歡喜的。”

  燕穎有些沮喪的盯著一邊的紫月,她正拿著雞毛撣子在打掃衛生。

  笑著說道:“紫月你去大廚房看看有什麽新鮮的食材,一會我準備準備做給你們吃的。”

  正在打掃的紫月一聽有吃的,趕緊放下手裏的活計,一溜煙出去了。

  真是近墨者黑啊,以前紫月和花開還是有區別的,如今還來都給燕穎同化了。

  唯美食和愛不可辜負。

  章嬤嬤看著紫月喜形於色的出了院門,這才轉身把燕穎的房間門關上問道:“二小姐是有話要和老奴說吧。”

  燕穎點點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章嬤嬤我不是懷疑你的忠心。

  相反我覺得就算是紫月背叛我,章嬤嬤應該也不會放任我不管,但是我有一事不明。”

  燕穎打算打開天窗說亮話,畢竟縮著脖子也是一刀。

  伸出脖子也是一刀。

  橫豎都要手起刀落的。

  章嬤嬤給燕穎這麽一說,並沒有表現任何的意外,依舊淡淡的看著燕穎。

  她隻是洗耳恭聽她的話中話。

  燕穎看著章嬤嬤正襟危坐,也不著急開口,隻見她左手旋轉著自己手裏的和田玉茶壺。

  這是一把玉塔青的細料,薄胎工藝,玉壺大小剛好盈盈一握。

  燕穎就是看上它既可以泡茶也可以把玩。

  這是一個翡翠,玉器還沒有造假的年代,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純天然的。

  燕穎一時興起收藏了很多出來。

  要是擱前世,那可賺大發了。

  “為什麽不用李大夫開的藥膏?”燕穎收回思緒,終於抬起頭問道。

  章嬤嬤並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如同一座雕塑一樣連神情都沒有變動。

  燕穎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總要有人先撕破臉不是,她隻好繼續說道。

  “上次我種竹子,給劃傷了,我用了李大夫的藥膏,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我和你說的時候,你一點都不興奮,表現的太過泰然了。”

  燕穎抬起手裏的玉杯,緩緩的喝了一口茶水:“我一開始以為可能年紀大的人對樣貌並沒有太多的在意。

  直到我去給寒王送衣服的時候,看廚房裏的幾個老媽子,閑暇的時候,舀水都要照上一照的時候,我就對你生疑了。”

  燕穎放下手裏的玉壺,悄無聲息站了起來,她微微的靠近章嬤嬤的邊上笑著。

  緩緩說道:“你不用李大夫的祛疤膏,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你根本用不上。

  你不需要,而且你給我帶的那些秘籍,我依葫蘆畫瓢這段時間也長進了不少。

  應該不像你之前所說的,就街麵上隨便的玩意,而且連一向隻會用蠻力的花開也學會四兩撥千金的巧勁。

  你能安排好晚霞,能在第一時間把酒樓和絲綢鋪子打理的井井有條。

  你找的那些還全不是泛泛之輩,似乎之前都是深藏不露的。

  你知道定安侯府太多的事情,而且很多事情不應該是一個倒夜香的人可以知曉,嬤嬤我可以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嗎?”

  慕容雅一口氣說完,她抬頭看著對麵的人,烏黑靚麗的頭發。

  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隻是那疤讓她看起來如同夜裏爬出來的母夜叉。

  章嬤嬤沒有說話,屋裏安靜的落針可聞。

  燕穎又隻好繼續說道:“原先在酒樓的時候,我提到你臉上的疤痕,賀管事的,明顯失態了一下。

  我想你連他騙過了對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一直以為你臉上的傷痕是他劃上,這麽多年才心甘情願給你驅使是這樣嗎?

  我身邊樣貌醜陋的人,原來是如此的深藏不露啊,看來還是我低估了。

  一直還傻乎乎的樂著,操心著,還撒嬌賣萌讓李大夫給你製各種祛疤膏,想來確實好笑。”

  燕穎苦笑了下,重新落座在邊上的椅子上。

  “不,二小姐你隻說對了一半,賀管事不是心甘情願的給我驅使,他是追隨你母親的。”

  她終於慌亂的開始解釋了。

  “嚴格的說,他是你母親的家生子,你現在還不夠強大,你承擔不起太多秘密,我希望你繼續裝傻下去。

  隻有這樣你才能活到謎團的那一天。”章嬤嬤用手摸著燕穎的臉頰嚴肅的說道。

  燕穎對於章嬤嬤伸過來的手並沒有避開,反而很享受那手掌傳遞出來的溫暖。

  如同久違的親人。

  燕穎良久才笑著說道:“我猜猜你的身份,你要麽是我母親的貼身丫鬟,要麽就是我母親本人是嗎?”

  燕穎終於大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章嬤嬤撫摸著燕穎的臉的手,停頓在她的臉上苦笑著:“你母親死在一場浩劫,包括她那個忠心耿耿的貼身丫頭。

  那些死去的人,都是我親身埋的她們,要不當年都要爆屍荒野了。

  侯爺都不敢去收拾屍骨,夫妻一場,而且你母親死於非命,無人敢去收屍。

  從來都是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啊,所以以後你母親臨走之前說,讓你一生裝傻充愣就好了,活的過就活,活不過,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至於我的身份,以後我會告訴你,但是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蓄力待發,等待機會一飛衝天。

  如果能替你母親鳴冤那是最好嗎,如果不能,我們都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活著。”

  那也是原主母親的希望,可惜原主已經不在了。

  “我原先也想你就那樣無憂無慮、吃穿不愁的過一輩子,畢竟那也是你母親臨終的心願。

  可是你居然出現在亂墳崗。

  選舉大會讓你站在風口浪尖,你除了勇敢的走下去,你沒有退路。

  而且你還要越發小心了,因為你的每一個敵人都非常的強大。

  幕後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支配著當年的一幕幕,解鈴還須係鈴人啊。”

  章嬤嬤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說道這些話壓抑在心裏太久了。

  當年那個花一樣的女子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枯萎了。

  她的臉上都是失落和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