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擠兌
作者:糖糖愛冰激淩      更新:2020-07-04 13:14      字數:2434
  燕穎從一進這院子也就注意到身後的這珠紅豆蔻,樹上有些微紅的果實,掛滿了枝頭。

  在綠葉的襯托下,尤為可愛,似乎像極了滿樹的鈴鐺。

  腦海裏不禁想起那句:“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裏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她仰著頭含笑的看著樹梢上掛滿的豆蔻,這種溫性的中藥亦能化濕消痞,行血溫中,開胃消食。和山楂的功效有著曲意相通。

  燕穎聞著這滿樹的豆蔻,這氣味好熟悉啊,卻怎麽一下子想不起來,或許是原主潛意識裏的記憶,卻給她遺忘了。

  到底是缺失了什麽記憶呢?燕穎一時想不起來。

  長平郡主是個愛慕虛榮的人,如果她每次進宮減的是上次南宮寒帶她見的那個。

  長平郡主應該不會得意忘形到津津樂道,那麽當年宮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會不會和原主娘親的離奇死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燕穎一時理不出頭緒來。

  章嬤嬤也是看到燕穎一直盯著這樹若有所思,

  “xiao姐你認識這果實。”章嬤嬤問道,畢竟京城認識這樹的大家閨秀屈指可數。

  “認識,豆蔻也算是一味中藥。”燕穎直截了當的說道。

  說話間,依舊抬起眸子盈盈的望著那樹,如果說原主的記憶裏有這樹,她的記憶裏也是有的。

  滿樹的豆蔻,樹下是姥姥追逐她嘻戲,恍如隔世。

  而恰恰已經隔世。

  記憶裏姥姥的回憶總是要多一些,燕穎不知覺濕潤了眼睛。

  記憶有時候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卻總在不經意之間忽如其來。

  讓人猝不及防。

  “這也是南方的樹,種植在這院裏,需要的人力和物力是無可估量的,也就公主府這麽財大氣粗。”

  她雖然看出燕穎的失態,但並沒有直接指出來,按理說燕穎不應該認識這個樹的。

  可偏偏不僅僅認識還一清二楚。

  “章嬤嬤好像不進認識這南方的樹,並且了如指掌啊,章嬤嬤的家鄉一定青山綠水,風景舊曾諳吧?”燕穎笑著打趣道。

  她應該和原主一樣,如果土生土長,應該是不認識這個樹的。

  偏偏她們都認識。

  章嬤嬤聽了燕穎的話,並沒有反駁,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抬頭仰望那顆樹說道:“xiao姐也和往日不一樣了些,知道許多本不應該知道的事,但是老奴依舊覺得隻要xiao姐開心就好。”

  燕穎附和輕笑著說道:“彼此彼此,我希望有一天我身邊最信任和依賴的人不要和我拔刀相向。”

  是敵是友?燕穎無法判斷。

  一如電視劇裏最壞的反對往往都不是凶神惡煞的嘴臉,反而處處為人著想,一副救世主的姿態。

  她不能掉以輕心。

  “二xiao姐洪福齊天,想必就是有那個時候,也會化險為夷的。”她顧左右而言其它。

  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可是我希望不要那麽一天。”燕穎淡淡的說道。

  “放心,你說不會有就不會的,xiao姐吉人自有天相。”

  “但願天隨人意。”燕穎看似看樹上的豆蔻又像是看章嬤嬤自言自語道。

  公主府的貼身侍從劉嬤嬤走了過來,看似無意的打量了下燕穎。

  這個燕穎雖然看著散漫了些,但是劉嬤嬤當即心裏就有了自己的主意,這丫頭絕不是傳言的那樣不堪。

  畢竟是她的女兒。

  一個深宮闖蕩出來的人,機靈的,或者大智若愚的。

  或者深藏不露的又或者飛揚跋扈的作為和長公主一路從各種爾虞我詐中殺過來的,劉嬤嬤可是見得可不少。

  各種各樣的結局也是看得多了,很多人從高處落了下來,亦有很多人拚了命的想爬到高處,

  卻不知道還有一句老話說的好,高處不勝寒,還沒站穩,就摔的稀巴爛了也是比比皆是。

  不知道眼前這個燕穎會不會和她的娘一樣,剛冉冉升起,就煙消雲散了。

  如果那樣未免可惜了些。

  但是京城是龍虎之地,漂亮的,聰明的,有財團的如過江之鯉。

  總是前仆後繼。

  劉嬤嬤走到燕穎的麵前,福了福禮道:“可是定安侯府二xiao姐。”

  燕穎把自己的目光從豆蔻樹上收了下來,也跟著福著道:“不知嬤嬤有何吩咐?”

  劉嬤嬤看著燕穎不似世家xiao姐的囂張跋扈,而禮儀也行的端正。

  當下心裏對她的好感又是提了一提,就是這孩子看著五官雖也精細、端正,假以時日一定能出類拔萃。

  可惜啊一臉的菜色、難道定安侯真的如外界傳言那樣,兩袖清風,家裏窮的隻喝菜湯?

  她笑笑,像她這樣的人精總是能透過現象看問題了。

  劉嬤嬤轉身看了下不遠處也朝自己張望的定安侯府大xiao姐和三xiao姐。

  那個大xiao姐端莊穩重、蕙質蘭心,三xiao姐倒也長得活潑可人。

  眼前這個當時名動天下諸葛晴的女兒這個時候在她們兩個的襯托下就越發顯得一言難盡了。

  劉嬤嬤畢竟是人精,依舊笑容洋溢的說道:“老奴不過是公主府裏一個端茶送水的,承蒙公主不棄。

  老奴在這個府裏有個說話的份,即便是如此也是受不起定安侯府二xiao姐這麽大的禮的。”

  “嬤嬤真是過謙了。”燕穎福著禮。

  人啊最怕就是蹬鼻子上臉,人家謙虛一下,自己萬萬真當不得。

  一個府上的嬤嬤能這麽大張旗鼓的來找自己,怎麽也是公主的心腹啊。

  斷然不是她自己謙虛的那樣隻是個端茶倒水的。

  “難得二xiao姐通透,長公主說了,希望二xiao姐不要有所保留,全力的發揮。

  如果這次二xiao姐能奪冠的話,他日可持這令牌找公主辦一件事情。”

  劉嬤嬤說著亮出手裏一塊青玉令牌,令牌上麵雕刻著公主府特有的圖案。

  看著玉質通透,一旁的章嬤嬤看到那令牌,眼睛裏閃過一抹的異色,但很快就暗淡下去了

  恍然已經風平浪靜的湖麵。

  燕穎並沒有伸手去接那個令牌,隻是再次福禮道:“還請公主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至於這令牌,燕穎段段是拿不得,還請嬤嬤收回。”

  “二xiao姐怕是不知道這長公主府令牌的重要性。”它可以自由出入城門,還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京城多少貴女擠破腦袋也想要個這樣的令牌。

  她卻直言不要?

  燕穎自然也知道這令牌的重要性和珍貴之處,但是她不能得寸進尺。

  怕自己忍不住跑當鋪裏典當了。

  燕穎笑盈盈的福禮著:“感謝公主厚愛,無功不受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