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良藥
作者:糖糖愛冰激淩      更新:2020-05-17 09:34      字數:3375
  你以為打個噴嚏就會磨滅某人的鬥誌嗎?

  那是完全不可能的,燕穎拿著帕子擦擦手,蹦蹦跳跳的運動起來。

  期待能通過運動來改造這個瘦小的身板,先天不足後天來補。

  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雖然有那麽一刻,燕穎自己都不懷好意的笑了……繡花針……

  哈哈哈,猥瑣,腐女!

  她正倒立運動做的歡呼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一個老頭兒和一個背著藥箱的小童急急忙忙的朝這邊趕過來。

  猴子這麽快就搬來救兵了?不…不…是紫月搬來的。

  紫月可比猴子可愛多了……

  她忙一個縱身端坐在院子那塊大青石上,順便還理了一下頭發。

  剛才倒立的她似乎不存在。

  紫月把大夫引進來後,看到自家小姐一臉的好奇。

  燕穎因為運動後,臉上微微的出汗,有著一絲潮紅。

  紫月害怕自己慌裏慌張引進外男,小姐或生氣或害羞。

  忙解釋道:”“小姐,這是李大夫,夫人怕小姐身體不適,特意讓李大夫過來瞧瞧。”

  紫月盡量把自己去央求夫人的經過說的風輕雲淡。

  這次她也不知道夫人為什麽會大發慈悲真的給小姐叫了郎中。

  以前哪怕是小姐高燒不退,危在旦夕,夫人也是置若罔聞。

  不過夫人能給小姐請郎中,一定是大小姐的功勞,當時大小姐也在,夫人才那麽和顏悅色。

  大小姐真的是人美心善,作為天啟國第一美女,實至名歸啊。

  紫月在心裏默默的給大小姐豎起大拇指,那進來的郎中看著一臉菜色的燕穎,搭著脈微閉著眼睛搖搖頭。

  半晌才說道:“二小姐這身體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引起的,倒也不是什麽大病。”

  “我開幾幅安神、進補的湯藥就能緩解一二,但是是藥三分毒。

  身子骨總歸還是要慢慢調離的,畢竟養成這孱弱的樣子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說著李大夫特意看了看院裏的擺設,這二小姐過得真是捉襟見肘啊。

  能有東西調養嗎?當然這念頭也是一閃而過。

  他隻是一個大夫,閑雲野鶴才是他的生活目標。

  “二小姐眼下要調養好身體,也不能一口吃成個大胖子,

  如果家裏能給些滋補的東西倒是能事半功倍。”李大夫如實的說道。

  畢竟是醫者父母心。

  燕穎連連道謝道,和她自己琢磨的結論差不多。

  想著剛才大小姐還打包了一些看似不錯的糕點,燕穎讓紫月打包一些給李大夫帶回去。

  那李大夫進門的時候,就看到燕穎這寒磣的院子,

  哪怕是郊外殷實一些的農家女都過的比這侯府的二小姐要體麵一些。

  自然也知道這不起眼的糕點可能是這個小姐最珍貴的禮物了。

  禮不在貴重而在有心,他也沒有客氣接過糕點,低聲說道:“把院子門口夾道的花砍了,姑娘家家的種些牡丹、玫瑰的耐看。”

  紫月一時聽不明白,倒是一旁的燕穎聽了個分明,朝著李大夫福禮道。

  “謝謝李大夫,李大夫的恩情燕穎銘記於心,他日有機會一定湧泉相報。”

  燕穎感覺到了李大夫的善意,道謝也是真心實意的。

  那郎中細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下枯瘦如柴的燕穎,半晌才摸了下胡子說道,

  “我是麒麟街上回春堂的李大夫,小姐以後有什麽病痛可直接來找老夫。”

  燕穎微微福禮道謝。

  走出燕穎的院子,李大夫看著遮雲蔽日的夾竹桃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跟隨在後麵一言不發的小童,自然也是留意到這滿道的姹紫嫣紅。

  他皺著眉頭不解的問道:“師傅你素來沉默寡言,之前去大戶人家瞧病,

  都一直叮囑徒兒要謹言慎行,為何今天多說一句?”

  走在前麵的李大夫頓時吹胡子瞪眼道:“為師還不是為了這盒糕點,畢竟拿人的手軟啊!”李大夫舉起手裏的糕點慢悠悠的說道。

  童源望了一眼師傅手中其貌不揚的糕點:“師傅昨兒將軍府給你一方端硯你都沒多瞧一眼,前天方尚書的一百兩金子你都置若罔聞。”

  李大夫回頭望了眼在繁花似錦中破敗的院落說道:“高牆瓦礫中的事是要步步驚心,但願她不是個短命的。”

  又盯著夾道兩邊種的密不透風,滿樹開的正歡的夾竹桃歎息道。

  “不過這麽大的做派,都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見到活蹦亂跳的人了。”

  “師傅你說什麽?徒兒不是很聽的明白。”

  李大夫恍如失聰,一路上一言未發。

  燕穎低頭看著李大夫剛才開的藥方子,沉思了一會並沒有說話。

  因她昨天落了水,加上衣裳單薄的給扔到亂墳崗,受了些風寒。

  當然原主本身體製也虛,又長期的營養不良,所以李大夫特意在方子裏加了些川貝母和黨參。

  好在李大夫也知道她這個處境,開了人參反而吃不上調理的方子。

  黨參雖然和人參的效果大同小異,但是價格卻天壤之別。

  她隨意把方子遞給紫月,紫月忙不迭的去讓人抓藥了。

  燕穎也確實覺得這破小身板經不起折騰,她就蹦躂了幾下倒立和仰臥起坐,

  還沒開始練“五禽戲”已經覺得氣血虧虛、昏昏沉沉的,不得已進屋小憩了一會。

  燕穎不知睡了多久,剛睜眼就看到紫月匆忙跑去廚房把藥端來了。

  “小姐,今兒抓藥也順利,廚房的婆子二話沒說就給抓了還煎上,奴婢一直溫著呢,快喝了病就好了。”

  紫月臉上有著小小的喜悅,今兒沒有給人為難,以後都能這樣子就好了。

  燕穎端起藥聞了下,皺著眉頭,並沒有想喝的樣子。

  紫月以為小姐怕苦,不想喝,隻好低聲勸慰道:“小姐,良藥苦口。

  我們這裏也沒有什麽蜜餞,不過我給你倒了杯白開水漱口了,擱那涼著呢。”

  紫月看著邊上放著漱口的溫水也替自家小姐委屈,明明是侯府的嫡小姐。

  喝個藥連口蜜餞都沒有。

  燕穎看著紫月那緊張的神情歎了口氣解釋道:“這藥方裏麵倒是加了甘草的,怎麽也苦不到哪裏去,

  再說了,跟著我這麽苦,你都沒有怯場,我怎麽會怕喝藥的苦呢?”

  你家小姐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沒有那麽矯情。

  燕穎低頭看了眼黑漆漆的湯藥說道:“紫月你去把負責抓藥煎藥的媽子叫來。”

  紫月應了聲,就去廚房了。

  雖然不理解自家小姐為什麽要找廚房熬藥的媽子,她一路上還是小跑著去,生怕耽誤了小姐的事。

  不一會,隻見瘦的跟個竹竿似的紫月後麵跟著一個胖得全臉的肉都堆一起的婦人。

  那婦人一臉不屑的走進院子裏,一雙手來回的擦著腰上係著已經分不清顏色的圍裙。

  整個人油膩不堪!

  那人進了院子後,正眼都沒看燕穎,趾高氣揚的說道:“不知道二小姐找我什麽事?

  我這還正忙著呢,一會還要給大小姐和三小姐燉補品呢。”

  原本還隻是悠閑的坐在凳子上的燕穎,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巴掌:“在主子麵前,你就這麽放肆任性嗎?

  在主子麵前,應該稱呼什麽你不知道嗎?看來我母親真是讓你們這些刁奴給欺上瞞下了。”

  那婦人給燕穎忽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蒙了,捂著臉等反應過來後,

  直接毫無俱意的抓著燕穎的頭發,輕而易舉抓起燕穎,如同拎一隻小雞。

  她嘴裏還嗬斥道:“你還真當自己是侯府嫡小姐啊,不過是一個死了娘親的落魄小姐罷了。

  下人都比你穿的好,吃的好,我要是你就一頭撞死算了,還在這裏耀武揚威。”

  那媽子解氣,一下把燕穎雙手反扣住:“你以為你還是侯府正經的嫡小姐啊?

  夫人早些年就在廚房發下話了,不要把你當人看,更不要當什麽嫡小姐看。”

  那婦人越說越氣憤,仿佛給燕穎打的這巴掌是奇恥大辱一樣。

  燕穎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在策馬奔騰,頭發因著給拉扯著隱隱生痛,握緊的拳頭又鬆開。

  抬腳狠狠的一腳踹向那婦人的肚子,雖那婦人強壯,

  因著燕穎踢中了要害,她直接弓著身子滾在一邊。

  一邊的紫月早就急的不行,手裏還拿著一把掃把打算上前幫忙又怕打到自家小姐。

  燕穎起身摸著自己發疼的頭皮:“紫月,打,給我狠狠打,

  今兒我就算把這欺上瞞下的奴才給打死了,母親也說不得我半分。”

  一早就拿著掃把打算作戰的紫月,雖然麵對這麽個大塊頭,有些怯場。

  但是一想到剛才這奴才可是狠狠的揪著自家小姐的頭發,

  下手也就越發酣暢淋漓,放飛自我了。

  紫月似乎也在發泄著這幾年廚房這些人狗仗人勢的行徑。

  那婦人給紫月打的抱著自己的肥頭大耳在地上直接滾來滾去。

  如同給四肢捆綁嗷嗷叫的大年豬一樣。

  燕穎看紫月已經打的大汗淋漓了,這才讓紫月住了手。

  她走到那個媽子麵前,彎腰輕笑道:“你剛才傳達我母親說的那番話,

  你說我如果一字不漏的告訴我那溫婉賢良的母親,你覺得會有什麽後果?”

  燕穎嘴角含笑,那話似乎在和人討論院裏的花朵漂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