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福分
作者:糖糖愛冰激淩      更新:2020-05-17 09:34      字數:2707
  雲夫人眼睛四處的瞟著已經渾濁不堪的荷花塘,以及從淤泥裏還翻出的那個大甲魚。

  心想:這甲魚也是有些年頭了,明天侯爺回來,剛好可以給他煲湯。

  聽說老甲魚最是大補了,侯爺這次出去也有十來天了。

  想到這雲逸淑微微有些臉紅。

  小別勝新婚,什麽年紀都適用。

  何況三十多的女人還如狼似虎!

  當然她知道人是不可能從荷花塘裏翻出來了

  如果能翻出來,她也不會大大咧咧坐這裏了。

  麵子總要過得去~她為了前夫人的女兒自尋短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若不是人攔著,怕都跟隨了去。

  麵子做的足足。

  “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怎麽這麽想不通啊?你有什麽委屈怎麽不跑到母親這邊來說啊,這讓我這個白發人可如何是好啊。”

  府裏幾個小廝依舊沒有停著手裏的活,月光照在渾濁的池塘裏,散發著一些淤泥特有的味道。

  雲逸淑哭得那是梨花帶雨,悲痛萬分。

  如同真的死了親生女兒一樣!!

  其中一個小廝得了蘇嬤嬤一個眼神,忙把自己手上的淤泥用力的擦在自己的褲子上。

  眼神閃躲的跪在她的麵前,雲逸淑忙用帕子輕輕的蓋住鼻子。

  蘇嬤嬤上前一腳那人踢翻了,嘴裏也淩厲的說道:“你不知道我們夫人擔心二小姐嗎?你們還不麻利的找?”

  那小廝把頭低的更低了,支支吾吾的說道:“這荷花塘就這麽點大,一整天我們十幾個人連荷花塘裏的石頭都摸幹淨了。

  二小姐這麽大個人,要是真在荷花塘裏、、、、”

  蘇嬤嬤眼裏露出精光,上前一把就揪住了那個小廝的領子。

  別看她已經上了年紀了,但是力道還是很大的:“你是不是有事隱瞞著夫人?”

  那小廝顫顫巍巍的低聲應道:“小的不敢說。”卻欲言又止。

  雲逸淑這才鬆開放在自己鼻子上的帕子,緊張的問道:“是不是關於二小姐的?”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那小廝一聽到她問話,直接把頭磕的碰碰響。

  這聲音在深夜了分外的突兀,原本在荷花塘裝模作樣的人,也停住了手裏的話,偷偷的打量著這邊。

  蘇嬤嬤嘴角露出一絲不宜察覺的笑容,隨即又厲聲的嗬斥著。

  “你個狗奴才沒有看到夫人為了二小姐茶飯不思嗎?如果你有二小姐的消息就別藏著掖著。”

  那小廝如獲大赦一樣,把頭趴的很低,但是聲音卻不小。

  “奴才中午的時候看到二小姐和幾個小廝匆匆忙忙往城門那邊去了,奴才想阻攔的時候,還給二小姐踢了一腳。”

  那小廝說著還捂著自己的腰,顯然二小姐那一腳可是下了狠手。

  “穎兒她、、、”雲逸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剛捂鼻子的手帕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那方潔白繡著大朵牡丹的帕子和地上斑駁的淤泥極其不符合。

  她顫抖著嘴唇說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那小廝忙捂著自己的腰,一臉痛苦的樣子:“二小姐那一腳踢的可真是紮實啊,奴才現在還直不起腰呢。”

  雲逸淑的臉色煞白,一手捂著自己的頭,險先暈倒,還是一旁伺候著的蘇嬤嬤眼疾手快給扶住了。

  她強行鎮定著說道:“今晚的事情不能讓府外的人知道,不然在場的人全部都打殺了吧。”

  那些原本還竊竊私語的家丁,瞬間就靜若寒蟬。

  慌忙跪倒在地上,紛紛表示會守口如瓶。

  吃瓜哪有命重要。

  雲逸淑看了眼蘇嬤嬤:“拿些銀兩給他們喝頓酒吧,這也在荷花塘裏泡了一天了,喝些烈酒去去寒。”

  “拿了銀子喝了酒後,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們自己掂量著一些,要知道你們的賣身契以及一家老小都在定安侯府捏著呢。”

  “夫人請放心。”那些小廝慌忙跪地表態道。

  這在荷花塘搜救的人,她可是都過目了的,不是家生子就是有賣身契的。

  左右也是好拿捏的!

  長公主看著已經穿戴一新的燕穎:一頭青絲給盤珠翠。

  鬢角斜插著一根漢白玉包著金邊的簪子,上著月白色百花衫,下束蘇繡百褶裙。

  許是衣服還是大了一些,看上起有些鬆鬆垮垮的。

  搗騰幹淨後的燕穎看著更是枯瘦如柴,倒是一雙眼睛分外的清澈,添了一些光彩。

  長公主放下手裏的茶杯,掃了一眼燕穎:“話本子裏都說滿身汙垢的女子穿戴一新後,

  如同改頭換麵,會讓人眼前一亮,你倒是個例外。”

  燕穎低頭小聲說道:“不是人人都有福氣如公主殿下一樣,美的不可方物,淡妝抹抹總相宜的。”

  其實燕穎心裏卻狠狠的在流淚:你說我醜,怎麽說的怎麽含蓄啊,難道我是醜的含蓄?

  長公主似乎一眼洞穿了她的想法,直截了當的說道:“你沒有醜的含蓄,很直接、一目了然。”

  燕穎:我能哭一會麽?保證不大聲。

  “我猜猜看,寒王為什麽要幫你。”長公主盯著燕穎一字一句的說道。

  顯然她不相信自己性子清冷的弟弟,能大費周章的幫一個不相幹的人。

  就算是長得傾國傾城的女子,他弟弟也沒正眼瞧過,何況是眼前這個長的還鬼斧神工的呢。

  說她清秀,那都是刻意太舉她。

  “他體恤天啟國的每一個子民。”燕穎畢恭畢敬的答道。

  “太官方了,他是個殺伐果斷的人。”長公主說道這裏發白的手指關節微微顫抖。

  “那是對侵犯我天啟國的人。”燕穎不卑不亢。

  長公主停住了腳步,顫抖著身體,緩緩的轉過身體。

  巧笑倩兮道:“巧言善辯可是不能幫你度過目前的難關。”

  燕穎卻莫名其妙想到,回眸一笑百媚生。

  她不慌不忙的微微福禮道:“臣女今日出來玩耍,有幸偶遇長公主。

  承蒙長公主垂愛,留了晚膳又多說了幾句,父親、母親一定會覺得蓬蓽生輝的。”

  長公主正襟危色道:“你禮儀行反了。”

  燕穎一愣,電視裏不是都這樣福禮的麽?怎麽就行反了。

  再說行禮的時候是下意識的,原主的記憶啊。

  不應該會反啊,燕穎一頭霧水。

  “公主殿下說錯就錯了。”燕穎又反著手福禮了一下。

  一旁的紫月偷偷擦著額頭的汗,自家小姐的禮儀從進門就沒錯過啊,長公主這是唱的哪一出。

  “走吧!陪你去定安侯府走一趟。”長公主意味深長的說著。

  倒是長公主的貼身嬤嬤走到紫月的身邊,伸手把她發髻上那破敗的白花,拿下仍在了一旁。

  紫月也忙拘禮道:“是奴婢唐突了,奴婢不應該戴這白花。”

  紫月:我戴白花原是想給我家小姐披麻戴孝的。

  她出去采買一回府就聽到自家小姐扶喪了,匆忙之中撿了兩朵白花戴上。

  就算給自家小姐一點體麵。

  走到前頭的長公主回過頭看到這一幕笑道:“白色不適合你們這些小姑娘家家的,陳嬤嬤你挑幾朵珠花打賞給她吧,她今兒茶煮的不錯。”

  “茶?奴婢並未、、、”

  紫月迎上燕穎的目光,忙跪地謝禮道:“能為長公主效勞是奴婢的福分。”

  燕穎微微點頭,好在雖然紫月憨厚,但也懂得察言觀色。

  有些自鳴得意!

  但是一想到,一會還要大張旗鼓的麵對後媽。

  她心裏沒來由的恐懼還是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