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重生肉文孕婦大結局
作者:桃寶兒      更新:2020-05-17 07:36      字數:8082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重慶仿佛成了修羅場,戰火紛飛。日本飛機從天空中飛過,投下一顆顆的炸彈,瞬間火星四射,煙塵飛舞,被疏散到防空洞的重慶百姓互相依偎在一起,焦急害怕又略帶期冀的等待著。

  前方戰事吃緊,衝天的火光,士兵傷亡數在不斷的增加,待近黃昏,敵軍撤離,第一天算是堅守下來。

  戰場上彌漫著血腥味混雜著肉烤焦的氣味,橫七豎八的躺著受傷的士兵,身旁還有死去的士兵的屍體

  張佑軒唇線越繃越緊,眼前被一片血紅覆蓋,“吳強,將死去的士兵都埋了。每一個做個登記,以後對他們的家人每月發放他的糧餉,他們都是英雄。”

  “是。”

  抬眸望向天空,夕陽最後一點餘暉暗去,大地瞬間黑沉了下來,張佑軒微眯著狹長的眼睛,“全軍聽令,加強戒備,以防敵人偷襲。”

  “是。”

  空氣中沒有一絲風,夜靜得可怕,突然巡視的哨兵丟了一顆手榴彈,敵軍被炸死不少。敵軍如張佑軒所料,真的來偷襲。

  兩軍廝殺慘烈,殺聲震天,敵軍是從後方偷襲的,不是日本軍隊。

  “師長,大小姐突然出現,我軍為她開門,但竟然想不到她率領著敵軍而來,敵軍已經攻進了軍防區。”汪強焦灼的說道。

  張佑軒眸裏暗沉翻滾,黑夜中,張爾雅的身影斑駁在眾人之中,張爾雅忽的抬頭一望,她看著他的目光冰冷的如看著抵死的仇人。

  張爾雅利落的殺死幾個圍擊她的士兵,向張佑軒邁步行來,張佑軒不閃不躲,扣住張爾雅握槍的手腕,猛的下拉,逼著她貼近自己的懷裏。

  張爾雅眼神一凜,掙紮了幾次,卻鎖在張佑軒的銅牆鐵壁之中無法動彈。

  張佑軒逼近張爾雅的,眼睛掠過犀利而暴戾的光,“爾雅,或者我應該叫你林若水。”

  瞳孔驟然緊縮,張爾雅眼睛死死的盯著張佑軒。

  “林若水,這就是你的報仇?重慶腹部受敵,你解恨了?!士兵們一個個死去,你解恨了?!重慶百姓流落街頭,無家可歸,你解恨了?!”

  眼前觸及一排排鮮血染紅的屍體,林若水的臉瞬間蒼白下去。

  張佑軒步步緊逼,“你為了複仇,處心積慮,多次陷重慶於危難之中,我以為你殺死日本人的事隻是意外,竟不曾想到你為了一個林家,讓整個重慶陪葬,難道重慶那麽多的人命都抵不過一個林家?”

  “我隻要你死!”林若水目光狠絕的望著張佑軒陰雲聚集的臉,一字一頓道。

  黑沉的眸子裏掀起滔天巨浪,張佑軒驀地伸出五指,怒不可遏的掐住林若水的脖子,額角的青筋像是要蹦出來一般,“隻要我死?!那死的這麽多人是什麽?林若水,你真自私!你想到的隻有你自己,你看到的隻有你自己的仇恨!那些無辜喪命的人找誰報仇,他們的家人找誰報仇去?!國難當頭,日本人侵略國土,屠殺國人,家國不保,我們卻在這裏自相殘殺。重慶淪陷,這就是你要的複仇的結果?!”

  “師長,小心!”

  子彈從張佑軒的身後襲來,張佑軒眼裏一暗,猛的鬆開掐住林若水脖頸的手,護住林若水側身避過。

  林若水緊咬著下唇,臉色蒼白,她僵硬著身子,死死的盯著這個她仇恨到極點卻又在危急關頭不撇下自己的張佑軒。

  方斌一槍未中,顧及林若水,他一拳擊向張佑軒的背部,張佑軒縱身一躍躲過一擊,幾個翻身,身形快如閃電般的逼近方斌,他鐵臂鎖住方斌的手肘,兩人四目相對間殺意騰騰。

  “張佑軒,我要殺了你,為我的兒子報仇!”方斌眼裏翻騰著恨意,肩頭猛的發力,曲臂打開張佑軒的束縛,槍指向張佑軒。

  張佑軒一個俯身,一腳踢落方斌手中的槍,他近身鎖住方斌的腕部,發力向下拉,肘部狠狠的擊向方斌的腹部。

  方斌俯身,猛地拽住張佑軒的雙腿,張佑軒身形不穩,迅速向後一個縱身,反踢向方斌。方斌一陣劇痛,鬆開對張佑軒的桎梏,張佑軒一個翻滾,手肘扣住方斌的脖子,槍抵在他的太陽穴上,扣動扳機,千鈞一發之際,身後忽然傳來了喬蔓驚惶的聲音。

  “不可以,小佑子,你不可以殺他,他是你的親生父親!”藥效持續了兩天,喬蔓說服付天帶她返回重慶,幸好趕得及時,否則釀成一場無法收場的悲劇。

  張佑軒和方斌同時呼吸一滯,身形巨震,完全不能接受。

  張佑軒僵直著手臂放下槍,心髒劇烈的抽搐著,薄唇蒼白得駭人,他退後好幾步,差點跌坐在地上,幸而喬蔓扶住他。

  “老爺,他才是真的大少爺,千真萬確的大少爺啊!”方斌的二夫人雪梅哭喊道,方斌的二夫人就是喬蔓之前在寺廟遇見並幫助過的女人,她是方斌原配夫人的貼身丫鬟,被方斌收入房內。方斌的原配夫人因為方澤被偷身體垮了下去,直到方澤尋回身體也未見好轉,每況愈下,二夫人便吃齋念佛為夫人祈福。

  “別打了,都住手,全是自己人!”巨大的變故來臨,吳強首先反應過來,兩方的士兵都停止了交戰。

  方斌踉蹌著站了起來,好似一夕之間白頭,蒼老下去,他顫著音問道:“雪梅,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老爺,你還記得當初方澤少爺被尋回,夫人死都不承認他是大少爺的事嗎?”雪梅說道。

  方斌微微點了點頭,歎息道:“可惜當時玉琳病了太久,每日瘋瘋癲癲的,有時候連我也不認識,我並沒有當真。”

  “夫人沒有錯,他真的不是大少爺。大少爺左胸下有一個祥雲圖案的胎記,和夫人的一模一樣,而方澤少爺的雖然像,但更像是有人刻意而為。”

  方斌抬眸不可置信的在張佑軒身上上下搜尋,他清楚的記得,張佑軒的左胸下根本沒有胎記。

  “老爺,大少爺小時候曾被人用火活活燒過。大少爺家的衛國小少爺和大少爺小時候長得真是一模一樣,和夫人更像,連左胸下的祥雲圖案也是一模一樣。”

  被火燒過?!一係列的串聯起來。方斌踉蹌著後退了幾步,究竟是誰,是誰設計的這一切,讓他二十多年來將一個陌生人當親兒子養,甚至為了他,他和自己的親生兒子反目,他差一點,差一點就殺了自己的親兒子!方斌顫抖著雙手,眼眶充血欲裂。

  沒有任何的喘息的時間,蒼涼的夜被如流星雨般密集的子彈點綴,一大波的日本軍隊在接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日本軍隊像是算計好了時間似的。

  張佑軒痛苦的喘息著,臉上匯集著凝重。

  方斌緊皺著眉頭,“差點中計被日本軍隊一鍋端了。”

  “師長,軍長,不好了,我們被日本軍隊包圍了。”

  吳強跟在張佑軒的身後,“師長,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寒淩的眸子望向日本軍隊的方向,張佑軒握緊喬蔓的手,“將計就計,唱空城計。”

  “是。”

  日本軍隊小心的進入重慶的軍防區,不確定的掃射一番,發現裏麵全是死屍,但日本軍隊並不敢大意,並不像電視劇中演的那樣得意忘形那樣笨,他們謹慎的勘察,隻派一小波的日本軍隊進距離的進一步探測。

  “少佐,並沒有發現張佑軒和方斌的屍體。”日本士兵匯報道。

  女人一身幹練的日本軍裝,襯得英氣十足,眉目修長,她環視血腥的四周,毫不變色,“繼續向重慶境內進軍。”

  “是。”

  日本軍隊訓練有素的朝前方挺近,忽的,山石震動,爆炸聲傳來,火光如火舌吞噬一切一般強勢襲來。

  戰爭一觸即發,張佑軒和方斌的軍隊憑借埋伏偷襲以及對重慶地形的熟稔,日本軍隊節節敗退,他們眼看著情形越來越不妙,想要撤離,但已被反包圍。

  “張佑軒,方斌!”日本女軍官緊蹙眉頭,頓覺不妙,知道自己中計了。

  張佑軒在重慶軍防區挖了隱秘的地道,他們從地道逃脫而出,埋伏炸藥,打了日本軍隊一個措手不及。

  “徐嵐貞!”方斌反諷道:“什麽時候成了日本人的走狗!”

  日本女軍官豔豔的紅唇輕扯出一抹笑,“我本來就是日本人,本名大島杏子。徐嵐貞不過是我奉命潛伏在中華民國用的假名而已。方斌,張佑軒,我勸你們識相的立即投降!”她潛伏中華民國多年,曾在東北服役,後被調往重慶,與一起潛伏在重慶化名為徐鵬的日本間諜山本次郎勘測重慶的軍事機密。他們曾向重慶投入霍亂病毒,但因為張佑軒而功虧一簣。調查後發現最大的變故可能出在張佑軒的妻子唐小喬身上。她也有私心,劉逸天一直因為唐小喬拒絕她,隻要唐小喬身敗名裂,她再在劉逸天最傷心的時候陪伴他,一定能夠贏得他的心。不過她刺殺唐小喬的計劃最終以失敗告終,後來張佑軒保護嚴密,為了避免露出馬腳,一直未尋到機會。

  “大言不慚,現在就是你的死期。”方斌眼神凜冽的射向大島杏子。

  “是嗎?”大島杏子紅唇輕啟,眼含嘲諷的望向前方。

  方斌順著大島杏子的視線望去,黑壓壓的軍隊聚集而來。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大步走在前麵的身形魁梧的軍官高聲說道,待他走近,軍帽下露出他鷹隼般的眼睛,竟然是,竟然是已經死去的張振霆,他的身後跟著張爾雅。

  “太好了,你來了,我會向天皇匯報你的功勞的。”大島杏子嘴角噙著輕快的笑說道,眼裏閃過勝券在握的得意。日本軍隊和張振霆合作,準備一窩端了張佑軒和方斌,快速掌控重慶。

  張振霆嘴角含笑,卻是一槍打中大島杏子的左腿。

  “你這是在做什麽,我們的協議......”大島杏子怒不可遏的瞪著張振霆。

  “協議,一張無用的紙而已,你們日本人撕毀的協議還少嗎?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你背叛天皇!”大島杏子拔槍指向張振霆,“張振霆,背叛天皇是沒有好下場的。你回頭看看,我們的大部隊馬上就要趕到了。”

  “天皇?”張振霆冷哼,“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們都隻是玉蚌而已。你以為我給你們的重慶的地形圖是真的嗎?半真半假,重慶地形複雜,山中多霧,你回頭仔細看看。”他不過是借機除去三個心腹大患,坐收漁翁之利。

  隱約的聽見轟隆聲和慘叫的日本語,大島杏子徹底怒了,但子彈還沒打出,就被張振霆一槍擊斃,她至死都不瞑目,恨恨的瞪著張振霆,她怎麽也不相信,他們怎麽會敗了。日本天皇萬歲。

  群龍無首的日本軍隊一下子慌了,許多日本士兵繳械投降。

  張佑軒的一些部下也曾是張振霆的舊部,許多士兵搖擺不定。

  “接下來,就該輪到你們了。”張振霆鷹目犀利的射向張佑軒和方斌。

  “為什麽?”張振霆驟死,屍體失蹤,再突然出現,與日本人合作,一切的一切串聯起來,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如被一記雷劈中,張佑軒魂不附體的站著,身體僵硬到不行,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忘記了流動,瞬間凍結成冰,一寸寸的裂掉。

  喬蔓十指扣住張佑軒的手,他的手涼得喬蔓心驚。

  張振霆的鷹目翻湧著恨意,他一步步走上前,“我就叫你們死得明白。我等這一天,等了整整二十五年。二十五年日夜殫精竭慮的謀劃布局。方斌,我唯一的兒子因你而死,我想了千萬種殺你的方法,但是,不夠,都不夠平息我心裏的怒氣。我要讓你們父子兵戎相見,互相殘殺,不死不休,然後揭開真相,讓你終身悔恨,這才是折磨。我親手將你的兒子偷出來推進林家,看著你的兒子在幸福的時候跌落地獄,嚐到絕望的滋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但我又不能讓他這麽死了,我提拔他,不斷的挑起你們父子的仇恨,方澤的死更是讓這種仇恨達到了頂點。我本來就要成功了,但卻因為這個女人,居然功虧一簣!”他假死就是為了挑起方斌和張佑軒的仇恨,再利用張爾雅挑撥,張佑軒和方斌父子相殘。

  當年方斌奉命保護張振霆的兒子,不慎讓敵軍將張振霆的兒子擄走,殘虐致死。起初張振霆雖然痛不欲生,但並未將罪責怪在方斌身上。但當他一次戰役中中槍,以後再也不能有子嗣,方斌又喜得一子,看著方斌可愛的兒子,想到自己死去的兒子,張振霆開始走向偏執的死胡同。

  方斌瞳孔收縮,全身因憤怒而顫抖不已。

  張振霆的視線如利刃一般仿佛能割開喬蔓的肌膚,刺向喬蔓的心髒,喬蔓身形驟然一僵,她微側臉望向張佑軒,心疼得快要窒息。

  張佑軒的瞳仁沉黑得不見底,又冰冷得仿佛冰窖一般,大地像是裂開一般,直墜入十八層地獄。他想笑,想大笑,上天簡直給他開了一個大玩笑,然而心髒傳來的痛楚將他唇間的笑定格。他的世界轟然崩塌,曾經最敬重,以為是自己父親的男人卻是將他推向地獄的人,他是他複仇的棋子。像是有人用一把鈍鈍的刀將自己淩遲,疼得連呼吸都覺得是奢侈。

  挺拔的站姿,看似平穩的呼吸卻是越來越艱難,張佑軒喉間堵著粘膩的腥甜,發不出任何聲音。

  “那批文物是你賣給英國人嫁禍張佑軒的?”喬蔓問道。

  “是。”販賣文物的大筆錢可以供給軍隊花銷,擴充軍資。

  “林若水被輪X也是你派人做的?”喬蔓追問道。

  “是。”張振霆殘忍的笑著道:“他最心疼的妹妹一直被我玩弄於鼓掌之中,她以為最愛她的林父,最疼她的哥哥,不過是我找人假裝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對於林家人來說根本早就死在了林家後院的荷塘中。我等著張佑軒找林家複仇,讓她親眼看見你是如何虐殺她的親人,她自己又是如何受辱,一切都算在他的頭上。她的逃走也是在我計劃之中,等著她找張佑軒複仇,被自己最疼愛的妹妹憎恨,千方百計的複仇,痛不欲生。但是很可惜,她死在了加拿大。”

  “張振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喬蔓怒道。

  “良心?!”張振霆輕蔑的笑了,他有良心的時候,活得如狗一樣,自尊被任意踐踏,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良心沒有用,有用的是腦子。張振霆眼神泛著狠光,“死到臨頭,還嘴硬。受死吧!”

  扣動扳機,對準喬蔓,眼看著就要開火。

  “不許動,放下你的槍。”千軍一發之際,一杆槍忽的抵在了張振霆的背脊。

  張振霆身形驟然一僵,皺眉怒喝道:“爾雅,你在做什麽?”

  “張振霆,我不是張爾雅,我叫林若水。真正死在加拿大的是張爾雅。”林若水眼神怒狠,咬著銀牙道。林家傾覆,她被士兵輪X後,利用美貌離間士兵,待他們鬥得隻剩最後一人,她殺了那個士兵逃了出來。隨即扮成男裝,混入一艘駛向加拿大的船上。機緣巧合之下,遇見了留學的張爾雅,在一次戰爭的逃亡中,張爾雅臨死之際告訴了她許多她的信息。於是,她換了張爾雅的裝束,埋了張爾雅的屍體,偽裝成被炸傷臉部燒毀的樣子。接下來,她被救被認成是張爾雅,被專家修複臉恢複成張爾雅的樣子,被接回國,成為張振霆的女兒。

  “爾雅!”張振霆一聲嘶吼,臉上瞬間凝結一層冰霜,他唯一的女兒竟然早就死了!他竟然徹底絕了後!他居然作繭自縛,自己布的局,最後也成了其中的棋子。他要他們為他的兒子女兒全部陪葬!

  張振霆突然眼神一狠,身體向下一彎,林若水強勢破空而出的子彈偏離了方向,直飛向張佑軒,擦過張佑軒的臉,張佑軒的臉上瞬間多出了一道血痕。

  張振霆反手一掌劈在了林若水的手上,槍應聲而落,正當張振霆欲一槍斃了林若水時,子彈從身後飛來,直襲他的要害部位。翻身一避,張振霆就看見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眼睛黑得看不見底,目光仿佛要吃人似的張佑軒。

  張佑軒和張振霆兩人各自邊躲邊向對方開槍,張爾雅被幾個張振霆的親兵糾纏,張佑軒的士兵有很多向張振霆倒戈,戰局陷入了非常不利的境況。

  吳強和張佑軒、方斌的親兵圍起人牆,為喬蔓和方斌的二夫人阻截外麵的危險。

  張振霆和張佑軒勢均力敵,四下,安靜得讓人心中不安。

  張佑軒喘著氣,他槍裏麵已經沒有了任何子彈,僵持的時間越久越不利,擒賊先擒王,必須有一個突破口,否則他們都得死在這裏。

  空氣中隱隱的漂浮著危險,身影一動,張振霆眼中殺機暗現,向張佑軒藏身的灌木叢中掃射,卻並沒有任何的動靜。

  突然,張佑軒從張振霆頭頂上方的大樹上騰空而降,他手中的衣服瞬間纏繞上張振霆的脖頸,張振霆猝不及防。

  張振霆心中一急,抓住纏在脖頸上的衣物,順勢就將張佑軒甩了出去,張佑軒借力翻身,踢掉張振霆手中的槍,兩人近身搏擊起來。

  十幾個回合後,分不出勝負。

  張振霆幾次欲撿回掉落地上不遠的槍,都被張佑軒纏住而無法脫身。

  “張佑軒,你的功夫都是我教的,你以為你能贏得過我。”張振霆擰笑,臉上現出凶殘之色,他的左臂雖然中了一槍,但依然靈活。

  張佑軒唇線緊繃,臉上並不顯露情緒,他的背部中了三槍,鮮血汩汩的流,染濕了軍裝。

  驀地,張佑軒下盤露出一個弱點,張振霆橫掃過去。張佑軒微眯起狹長的眼睛,突破口就在這裏,置之死地而後生,張佑軒的袖子中飛射出光亮的刀子,直刺張振霆的心髒。張振霆欲躲時已經來不及了,隻覺得氣息一致,猝然倒地。而張佑軒也被張振霆死前的最後一擊踢飛出去,撞在大樹上。

  張佑軒撿起地上的槍,撐著一口氣站起來,他站得筆直,在濃墨重彩的黑夜裏,仿佛一人可敵千軍萬馬,他向天上開了三槍。

  廝殺的士兵們都停了下來,赫然見到站著筆直的張佑軒,張振霆的部隊群龍無首,爭鬥瞬間變得沒有意義。

  善後的工作交給了方斌,張佑軒身子倚靠在喬蔓身上,他披著吳強的軍裝,到後來,喬蔓發現張佑軒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了她的身上,她扶住他的手上全是血,但那血並不是她的。

  “小佑子。”

  張佑軒臉上血色全無,他輕輕的朝她一笑,虛弱的像是一縷青煙,仿佛馬上就要消失,他輕輕的閉上了雙眼,身體驟然倒了下去。

  張佑軒立即被送到了醫院,而喬蔓一直呆呆的,她的腦海裏,眼中全是張佑軒昏迷前對她的笑,笑得那麽暖,那麽傷,那麽讓人心疼。

  數日後,蔣介石正式入駐重慶,遷都重慶。

  而張佑軒躺在醫院裏,一直沒有醒來,醫生說雖然取出了張佑軒身體裏的子彈,但並未脫離生命危險,若是三天之內不醒來,怕是會永遠的睡過去。

  喬蔓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沉到了穀底,腿似灌了鉛般,挪不動,小佑子怎麽會就這麽丟下她呢?他可是大反派啊,壞人活千年的!

  張佑軒的病床旁,喬蔓疊著一隻又一隻的千紙鶴,不知疲累,病房裏掛滿了千紙鶴,風一吹,它們翩然起舞。

  一千隻千紙鶴可以許願,如果疊了很多很多,是不是那一個願望就可以實現!你就會醒來!

  但病床上的張佑軒仍然沒有一絲生氣,臉蒼白得似紙。

  喬蔓的雙眼布滿了血絲,手指被磨破了皮,林若水看不下去,想去拉她,喬蔓哭著道:“小佑子他一定會醒來的,我的千紙鶴沒疊完,疊完他就會醒了。”

  林若水淚水滑落,用力的點頭:“是的,他會醒來的,我幫你一起疊。”

  方斌和他的二夫人雪梅虔誠的一步步從山下跪著參拜到寺廟,祈求張佑軒能醒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太陽東升西落,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張佑軒沒有一點轉醒的跡象,醫生歎氣,搖了搖頭。

  心一點一點的往下墜,喬麵麻木的被他們拉開,突然反應過來,猛的推來眾人,跌跌撞撞的撲向張佑軒,“小佑子,你一定會醒來的,對不對。你還沒看著衛國長大,你還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小佑子,你聽到了,我愛你,我愛你。”說完已經泣不成聲,死拉著張佑軒的手不肯放。

  張佑軒的眉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手指微動。

  “醫生,醫生,他的手動了,他的手動了!”喬蔓高興得發瘋似的大喊。

  經過一係列的檢查,醫生確定張佑軒已經脫離了生病危險,不久後就能醒來。

  喜悅轟炸著每一個人的神經,待病房裏隻剩下喬蔓和林若水兩人,林若水遞了一杯水給喬蔓,“小喬,知道他醒了,我就要走了。”

  “走?去哪兒?為什麽?”

  “去祖國需要我的地方,我過去做了很多對不起你們的事,被張振霆利用,甚至害得方叔叔和他父子相殘。但我仍然不能釋懷他殺了我的父親和哥哥,血洗了林家。那一直我多年來的噩夢。”林若水淡淡的笑了笑,窗前映照著她的臉,她輕輕的摸上自己的臉,眼神略顯哀傷,“你也一定不明白,變成另外一個人,麵對著不是自己的臉的感受。我為複仇付出了太大的代價,但最後一切隻是一個笑話,他說得對,我太自私了。”

  林若水走了,喬蔓站在窗邊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她怎麽會不明白林若水的感受,可是,她既然已在這個世界生根,何必讓他們再多承受一份苦,她頂著的這個皮囊難道不是小喬嗎?她就是小喬,而且說了會有人相信嗎?

  不會,那就何必自尋煩惱,身邊的人也跟著痛苦。

  透過窗玻璃,喬蔓轉過頭,張佑軒緩緩的睜開眼睛,她看著他,微微一笑,春暖花開。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就是各種番外了,麽麽,感謝一直支持桃子的親,這文是在爸媽的熏陶下看抗日、諜戰片後的YY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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