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沒有讓柱間停止灌注生命力，因為他知道柱間根本不會停手，所以他隻能在陸一的腦海中交代下後事：“陸一，把我的眼睛換給柱間。要是他用不了的話……就毀了！”

  “你為什麽不留給泉奈或者其他宇智波族人？”陸一在斑的腦海中說道。

  “泉奈啊，他會傷心的……”斑笑著歎了口氣，隻是這笑容有些變形，即便是靈魂也會覺得疼，他沒有力氣用寫輪眼來屏蔽痛覺了。

  斑害怕泉奈知道自己的死訊會發瘋，而瘋狂的宇智波會毀了一切……就連柱間恐怕都拉不住那樣的泉奈。至於陸一的話，陸一現在這個樣子恐怕也沒有什麽辦法去阻止他。

  實際上斑覺得自己就這樣死去也沒什麽遺憾，自己兒時的願望已經實現了，弟弟過的很好，孩子們不用上戰場——這願望中唯一的瑕疵就是：一切都很好，但是斑自己卻再也看不到了……

  陸一和斑兩個說話沒有屏蔽柱間，他們以為柱間聽不到。

  “你們在說什麽！？”

  柱間假裝聽不懂，小心翼翼的插著話。一向連不上網的柱間這次竟然突破了極限。

  “你聽到了……抱歉柱間，不能繼續陪著你了……等下讓陸一把我的眼睛給你安上。我等著你給我報仇呢……眼睛就不給泉奈了，另外就說我傷重在柱間上次去的那個空間調養。讓泉奈別擔心。

  感應不到是正常的，就像是柱間消失那次，大家不都以為他死了嗎……

  木葉很好……宇智波和那三個徒弟也都拜托你們了。快點吧！等下……眼睛就不好用了！”

  斑已經可以感覺得到他的身體在排斥他的靈魂。

  柱間跪在地上。想說點什麽自欺欺人的話，比如，堅持住，我會治好你的……但是精通醫療忍術的柱間，怎麽會看不出這人有沒有的治？

  斑的上半身除了頭都空了。就算是陸一擋著柱間也感覺得到……斑的神情很平靜，仿佛將要麵對的隻是一個小事，甚至還沒有柱間死的那次反應大。

  這樣的斑讓柱間不知道應該怎樣麵對這個忍者都會麵對的死亡的現實。哭泣或者沮喪似乎都沒有了理由……

  “柱間，別擔心，我記得陸一說過輪回眼能把人複活的。我隻是去休個假。快點吧。這個身體很疼……”

  或許斑唯一方向不下的就是柱間吧。好在還有陸一，這個總能帶來奇跡的人。

  柱間僵硬的點了點頭道：“我一定會盡快接你回來的……”

  柱間也想笑一下，但是他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整個人飄飄悠悠，不知身在何處……

  柱間說歸說但是遲遲下不去手挖眼睛。斑也知道柱間根本下不去手傷害自己，想要自己動手，但是“相框”斑的手根本動不了。

  “陸一，你來！”斑催促道，斑覺得自己已經沒時間了。

  陸一沒有回應斑而是定定的看著兩個漩渦——一個漩渦是黑色的，一個漩渦是紅色的。兩個漩渦糾纏碰撞，合二為一，又一分為二，似乎是在搶奪即將要出現的斑的靈魂打了起來……

  陸一想起了九喇嘛說過，羽村的靈魂不見了，陸一害怕斑的靈魂也一樣找不回來。

  “既然死神會買我的麵子，那麽我把我的力量給斑……我可是穿越者啊，把我的光環分給斑一些就好了……”陸一這麽想也就這麽做了。

  陸一通過契約向斑的靈魂不斷輸送著自己靈魂本源的力量，這裏麵自然還參雜著大量的願力，片刻後，陸一的靈魂變得暗淡起來，連帶著一些關於自己前世的記憶都被輸入了進去……

  當然，陸一自己不知道自己輸送的靈魂中有一部叫做火影忍者的動漫。更不知道這樣做會讓自己變的虛弱，你把穿越者光環都送了出去，你自己的安危怎麽辦？

  斑的氣息越來越弱眼睛半睜半閉。

  柱間動手了，他小心翼翼的挖出來斑黑色的雙眼。然後把這雙眼睛安在了自己的眼眶中。至於柱間原來的眼睛，就不要了！樹妖的眼睛哪裏算眼睛……那就是一對木瘤。

  原來真的動起手來比想象中容易的多……

  失去雙眼的斑的臉頰抽出了一下便不動了。

  他死了，他的靈魂已經離開了身體。

  “原來死後就是這個樣子！”

  而那兩個漩渦似乎都奈何不了對方，都在釋放著引力，等待斑的選擇。

  斑的靈魂倒是可以在這個世界滯留一會，他能抗得住漩渦的引力。

  陸一的靈魂也飄了出來，看著那兩個漩渦頗為忌憚：“斑，你真的要走嗎？我總覺得淨土不是一個好地方，你答應柱間的事做不到怎麽辦。要不你就留在濕骨林怎麽樣？讓扉間研究個身體出來。你把靈魂轉移過去就好。”

  陸一異想天開道。

  可是陸一忘記了，你自己就是使用蛞蝓殼子也不使用別人的身體，斑這麽驕傲的人，怎麽會同意這種事？

  “不了，我隻是先走一步。看著點柱間，別讓他想那些有的沒得，你說的輪回天生之術不是騙人的？”

  “當然不是！”

  然而在斑提到輪回天生的時候，斑的眼前浮現出一個臉上穿著一堆黑色釘子的，生著紫色的眼睛的人，大喊一句輪回天生！就那麽把一大片死人都複活了。但是他自己也倒下了……

  “使用那個力量的人會死？”斑問向陸一。

  “你怎麽知道？”陸一問道。

  斑沒有回答，對陸一道：“我可不想讓柱間把我從淨土換回來，告訴他別太早來找我，我先走一步！”

  斑說著向著那個他喜歡的紅顏色漩渦衝了過去。

  “你還欠我個條件！一定要回來！”陸一喊道。

  斑的靈魂停頓了一下，聲音從漩渦中傳出來：“我答應了。”

  斑就這樣死了，沒有什麽轟轟烈烈，就算土之國的忍者也隻見到了那個舍身阻止月亮的“火影通靈獸”蛞蝓，身姿“高大又偉岸”的柱間。忍者之神名至實歸，而和他齊名的忍界修羅恐怕名副其實——除了殺人別的不行，就算殺人恐怕也沒有火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