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開什麽玩笑！”

  潘霄和夏文文都被楊不凡說的話嚇到了。

  這家夥是有多愛工廠啊，明明可以擁有美好的生活，高大上的職業和事業，卻偏偏要把一生獻給偉大的工廠。

  這是一種什麽精神？

  這是一種讓人難以想象的腦殘精神啊！

  魯迅說過，腦殘無藥可醫也。

  現在來看，魯迅先生誠不欺我也！

  夏文文覺得楊不凡可能是喝多了，她把嫩白的小手伸過來覆蓋到了楊不凡的腦門上。

  還好，確實有點熱，可能是發燒燒壞了腦子吧，那一切就都可以解釋了。

  潘霄卻隱約看出來了，楊不凡說的這些話，好像真是認真的！

  “不凡，你，你跟我說實話，你真想幹工廠？哪怕自己創業，也要開一家工廠？”

  楊不凡使勁點了點頭，義正言辭地說道：“賺錢對我來說，其實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我作為世界頂級黑客，如果我想，我能在一天之內就變成億萬富豪。不過那樣沒啥意思，老子要的不是那種淺薄的快感，而是要真正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夏文文白了楊不凡一眼，覺得楊不凡雖然說這話的時候挺帥的，但還是隱藏不了他在裝逼的事實。

  潘霄卻有些驚了。

  他沒有想到楊不凡的精神高度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

  我以為他在第一層，可是他已經到了第五層了啊！

  高人啊！

  這才是不出世的高人啊，怪不得自己和楊不凡能夠一見如故，原來就是天才之間的惺惺相惜啊！

  “不凡，鬥膽請教一下，什麽事情才叫有意見？開工廠嗎？我也看到了我父親對於騰飛這個工廠的努力，也親自體驗和管理了工廠管理者的位置，但我還是沒想明白，這意義在哪裏。同樣都是生意，同樣都是創業，開工廠就有意義？辦互聯網泛娛樂公司就沒意義嗎？”

  楊不凡淡淡地抿了一口酒，然後被辣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實業！是一個國家的立身之本，是我中華民族的立業之基。說實話，搞娛樂，拍電影，弄網站是賺錢，而且是大賺特賺！但這種錢本質上是虛擬的，並沒有產生具有實際價值的物品。你拍了一個電影，你說他票房五十億，你投入了五個億，所以你淨賺四十五億！但是這四十五億並沒有真正的價值！是虛擬的！你的產品是虛擬的，消費者購買的除了電影票，也都是虛擬的！所以你用虛擬的東西賺錢，賺來的錢也是虛擬的！”

  潘霄：“？”

  夏文文：“？？？”

  楊不凡這特麽絕壁是喝多了吧，已經喝到質壁分離，減數分裂的程度了吧？

  看看他說的什麽，這還是人話嗎？

  賺四十五個億都可以是虛擬的？

  如果這種錢也算虛擬的，那讓這種虛擬把我們都虛擬死吧！

  楊不凡歎了一口氣，頗有一種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憂傷。

  夏文文感覺被楊不凡說的話繞的頭昏腦漲，差點讓她直接喝多了。

  潘霄則若有所思，總覺得楊不凡說的很荒誕，但偏偏有那麽一絲道理。

  “不凡，你說美國靠武力取得霸權，然後把股市炒的比天還高，這種財富是不是也是虛擬的？”

  “虛擬的！”

  “我好像有些懂了！你說虛擬的意思，並不是這財富是虛擬的，而是對人類的發展沒有意義！比如股市，無數人因為股市成為富豪，但他們的錢隻是在一個數字籠子做遊戲，並沒有創造真實的價值！但我生產一米電線，設計一款汽車，這些產品卻都是真實存在的，並且在不斷影響和改變人類的生活！對吧，我理解的對吧？所以實業興邦，就是這個原因！”

  楊不凡臉上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慈祥表情。

  很好，潘霄你腦補的非常好！

  這樣你們就看不出我有特麽的多尷尬了！

  我也想跟你們去賺虛擬的財富啊，可我被綁定了啊！

  潘霄很快點了點頭，決定支持一下楊不凡。

  “不凡，你要開什麽工廠？我的思想境界確實沒有你那麽高，一心隻想著賺錢，但我也可以支持你的實業！我給你投資兩億吧，隨便給我點股份就行了！”

  結果下一秒。

  “不給股份！也不要投資！”

  聽到楊不凡的回答，潘霄又驚訝了起來。

  就連夏文文都詫異地看向了楊不凡……喂喂喂，老公啊，你是不是真喝多了，潘霄這個土財主要給你注資啊，兩個億你都不要？你瘋了嗎？那以後可都是老娘的錢啊！

  不過這種心理活動，夏文文是斷然說不出口，甚至在心裏叫了楊不凡一聲老公，都讓夏文文感覺渾身發燙。

  搞什麽？

  雖然感覺楊不凡挺沙雕的，但為什麽自己就被他吸引了呢。

  或許，他的這種視金錢為糞土的氣度，才是真正折服我的原因吧。

  潘霄這邊，則有些無語。

  “不凡，你什麽意思啊，我就是想投點錢參與一下偉大的事業嘛，怎麽還拒絕我了？”

  楊不凡內心一陣。

  是我想拒絕你嗎？

  是廠狗係統拒絕了你啊，根本不準許外部注資，也不許出現其他合資方啊。

  你以為我楊不凡真的看不上那兩個億嗎？

  那可是兩個億啊！

  我的眼睛都快成綠色的了！

  看到楊不凡的臉色不對，潘霄也跟著歎了一口氣。

  “我懂了兄弟，你是怕我賠錢對吧？雖然做實業真的有大意義，但投入太大，市場環境太不好，你就是怕連累我啊！你這種舍身飼虎的樣子，讓我好感動，我特麽……哎，不說了，都在酒裏了。”

  說完這話，潘霄直接和楊不凡碰了一杯，然後將一杯伏特加一飲而盡。

  楊不凡也幹了這杯酒。

  然後唯一的感覺就是，這杯酒是真滴貴，價值兩個億呢。

  酒過三巡。

  潘霄徹底喝多了，趴在房車的小床上就睡死了過去，楊不凡也被兩個億給打擊到了，很快也醉了。

  反倒是夏文文一臉淡定，毫無醉意。

  她幫潘霄蓋了一條被子，然後把楊不凡扶到了裏間的大床上，這才把裏麵的門關了。

  剛準備鑽到楊不凡身邊睡下，夏文文就聽到楊不凡好像做夢了。

  “兩個……兩個……兩個……”

  “兩個什麽？”

  夏文文一臉疑惑。

  “兩個……兩個……億……好多錢啊嗚嗚嗚。”

  夏文文：“……”

  她感覺楊不凡下一秒都能在夢裏哇地一聲哭出來。